第四届【散文精选入围作品】情留上堡​II曾久生(江西省)


情留上堡

☆曾久生(江西省)

上堡梯田风景区位于赣州市崇义县西部边陲赣湘两省交界处的上堡乡,在面积148平方公里的上堡乡,有海拔1741米,为赣南第二高峰的华仙峰。距县城50公里,它与广西龙胜梯田、云南元阳梯田并列为中国三大梯田奇观。
上堡梯田,当地民间有个美丽的传说:不知何年何月,有天傍晚有疯癫两个客人路过南安府西北的一个茅棚野店。店里有一个妇人专给过往客人提供喝水、吃饭、住宿之便。这两个疯癫客,先喝了一百碗茶,将碗迭在一起。又吃了一百碗饭,也将碗迭在一起。再回看那妇人,妇人不嫌他俩喝多了吃多了,还是笑嘻嘻的。疯癫客很感激,问店妇:“这个地方叫什么?”店妇长叹说:“叫上堡,是石山荒岭无田无土的穷地方。”疯客把茶碗、饭碗拢在一起,捂着肚子说:“不妨,一层山一层田,吃得上堡人成神仙。”店妇知道这两人有些来历,忙又说:“光有山有田没有水也活不了命呀!”那个癫客试探着问:“要有一碗酒糟就好了。”店妇果然端出一碗满满的甜酒糟来。癫客提起水壶就往酒糟上筛,一边筛一边念:“上堡、上堡,高山岽上水森森。”第二天店妇请疯癫客起来,两客人却不见了踪影。走出门外一看,远远近近的山坡上全是一层一迭的水田,像上楼的梯子一样。以后人们就叫它做“梯田”。
那次去上堡是国庆假期,去的路上天气放睛,而来到在海拔上千米的上堡却飘雨夹带浓雾,笼罩山林间清新扑面,烟雾缭绕的感觉如入仙境,云雾在山中,山在云雾中?此情景又让人生出另一个意境,如果有阳光穿越云雾透视山岭梯田,那又是何等惊叹的景象?
这里有3万余亩梯田就散落在华仙峰周围的南流、良和、赤水一带,梯田的垂直落差近千米,位置最高的田块在海拔1260米处。有的梯田从高到低不断延续,竟然达百层之多,就像一条条长梯,架搭在山间岭谷,特别是在南流村,周围的梯田,高高低低,层层叠叠,涌向天际,令人叹为观止。
沿着田埂走进梯田,不知不觉把自己缩成一个细微的点。观景台上向各处望,中午时候云雾依然缭绕在山间,自半山腰到山顶,笼罩着神秘的`面纱。望远处对面山,不规则地落成稀稀拉拉的村居,三几成众而聚居,山脚至山腰,各取所好而建,土木结构皆是客家农舍。而视觉的近处,所见亦是同一色的农家小院。梯田与村落之间,蜿蜒的水沟清澈流水潸潸而流,经过村边、客家院庭,从山顶到山脚引流缓缓而下,平常与习惯,清新与诗意,在各自感受中。
人们从电视,报纸,网络等媒体了解上堡梯田的奇特风貌,由此,上堡梯田渐渐闻名全国,以至每年总有无以计数的摄影家、作家、画家们一次次来到上堡,走进梯田群。以照片、以彩画、以诗文让山里的风情走向外面的世界,让外面的游人一批又一批走近上堡梯田,领略壮丽的风光。最近几年,很多景点是通过影视剧红起来的,城里的人们通过这种渠道探求观赏不一样的风景和风俗,这跟幽闭山中的人们渴望走出大山走进城市,道理其实一样。所以城里人完全不要有优越感,也有你不知道的世界。人总是有其局限性。
徒步走上南流村岭顶子,这里是观梯田最佳的位置。站在山上,前面脚下的山头布满了重重叠叠的梯田,一层层、一排排,静静地铺陈在眼前,接天连地,精致而又恢宏。顺山势而蜿蜓起伏的田埂犹如绿色湖面上的阵阵涟漪,蓄满了水的梯田,流光溢彩,或丰腴或苗条。墨绿的禾苗迎风摇摆,尽情享受着山泉和阳光的滋润。这里有句民谣:“上堡,上堡,高山顶上水淼淼。”由于这里森林覆盖率高达85%以上,泉流充足,即使处于山顶上的梯田,灌溉也不成问题。由于生态环境好,少有病虫害,很少施用化肥、农药,因此,所产稻谷,米质晶莹柔软,颇受市场欢迎。
上堡梯田最美的季节是春播阶段,五月末,中稻莳田前,尚未插下秧的梯田里田水如镜,倒映着青山和蓝天,层次感最为丰富。插过秧后的梯田泛着绿色,不规则的田畴与规则的绿苗,生长着诗情与画意。九月底,梯田里的稻子已呈金黄色,在山里的劲风舞动下,飘逸起伏的稻浪,韵律般轻奏起天地之梵音,悠扬而醉人。
上堡乡梯田风光里,还有朱德“上堡整训”历史事件旧址、华仙峰庵等名胜古迹;有万丈山高山草园、赤水华仙峰、暖水温泉、水南客家民俗省级摄影文化基地等多处旅游景点。还有“上堡猎酒”、“红米粥”、“赤水仙茶”等特产,闻名省内外。
上堡梯田景区现已开设农家乐休闲游,让游客吃农家饭、住农家屋、干农家趣味活,洗天然温泉,赏梯田奇观,还有独具客家风情的山歌对唱篝火晚会。我们在网上订了民宿,标间280元/晚,住在三楼,内室整洁宽敞,窗户挺大的,年轻的老板娘说这个房间角度最好。她还说,村里变成景点以后,她不用再去赣州的城市打工,而是回来当导游,可以照顾家里的老人和孩子。政府开发景区给农民以体面的工作,这才是一种精准扶贫的正确打开方式啊。村子中央,工人们正在趁着旅游旺季热火朝天搞建设,想必以后会有更多的农民和家庭会转到旅游相关行业中来。
上堡梯田基本上是一日游,如果说是旅游上堡梯田,这一日充其量是一瞥而过。我们在房间休息或躺在床上,视野可以通过门窗欣赏大部分山野梯田,午间的太阳出来了,达到拍摄光的效果,光一直在游走,而不是晒满漫山遍野。游走的光让山峦的层次更鲜明和生动,心情有小小惊喜。
傍晚的景色,没有了上午的云雾缭绕,一切都透彻,天地、山岭、梯田,一切都很干净清晰。天色在不知不觉暗下来,一个钟头的时间,蓝天白云在变色,在逐渐更鲜明生动地染上色彩。没有拍到夕阳下山,因为夕阳就在我站的地方,被山挡住了。夕阳的云彩很美丽,也是动人一景。
第二天四五点起来拍日出,雾气重重的笼罩着整个梯田和村庄。我们爬上山巅,焦急地等待着,可是太阳似乎在山的背后攀登,一步一步很是艰难。就在我们觉的她就要跳出山头跳进我们眼帘,右侧又“杀回”大片云层,阻挡了太阳的光芒。太阳大概是不想让我们失望,十分努力地散发出温柔却具有穿透力的光芒,终于她在热切期盼的梯田湿地上涂抹上闪闪的几笔,就像是给大地黝黑的脸庞画上腮红,又像是给水汪汪的眼睛,敷上金色的眼影,黑白照片变成了彩色打印,安静的土地添了生气。
之后,下山拍到梯田的清新。走过的大路没有新意了,于是我自己走到梯田中间,寻找角度。恰时在南流村看梯田时天气晴好,一畦畦水汪汪的湿地,倒映出蓝天白云。心情大快,我并且发现了拍照时可以大喊“梯田、梯田”比喊“茄子”更能张开笑脸和应景。周围梯田,清新的颜色,田地间都是如此,此时,村庄有炊烟升起,燃起生活的气息。从山脚到山顶,居住在半山腰,能走的地方很多,寻找梯田最美丽动人的角度,存在记忆里,慢慢翻阅,细细品味,每一处足迹,都有精彩的人生。
上堡梯田的风景和风俗,慢慢远去,我又回到城市。遥祝上堡的阿姐们生活富足且能保持这份纯净自然,上堡的夕阳永远灿烂,上堡的朝阳不畏浮云闪耀众生,而我,面对眼前苟且时怀揣远方。

作者简介

曾久生,笔名,田雨,曾在某部服役,中共党员,政工师,中央党校本科学历,就职江西中烟有限责任公司赣州卷烟厂。历任党委办秘书,副科级宣传员、团委副书记、党办副主任、企划部经理、《赣烟人报》主编、宣传科长等职。中国散文学会会员,江西省作家协会会员,曾任多家媒体特约记者、网络签约作家;作品散见《人民日报》《人民政协报》《江西日报》《中国工人》《羊城晚报》《现代青年》《记者写天下》《东方烟草报》等50余种刊物;发表作品逾百万字。出版文集《雪花诗笺》等三部著作,获奖若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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