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璧年俗】玩牌，掷猴子

玩牌，掷猴子（年俗系列）

文/胡桃夹子

   早些年，大年初一拜完年，然后就是去玩牌和掷猴子耍钱了。

   据说历史上过大年，年初一至年初三全国放假三天，连皇宫里皇帝、娘娘都玩牌，这叫与民同乐！

   玩牌有好多种，有牌九，麻将，扑克，纸牌，老斥等。掷猴子不算玩牌类，是一种随聚随散的耍钱形势，不入流。

   这牌九是三十二张。牌料有玉，石，木，竹类，近代才用了化学材料。牌九分天，地，人，鹅，长短，杂。以两张牌为“一把"点子。组合中变化无穷。这些又以杂三点和杂六点的组合为最大，叫“猴子对"。推牌九需一张桌子，玩家分四门。以次是庄家，天门，上门，下门。有一个“看则"(替庄家掌钱)的。其他愿意参与的人，可跟着其他三门压钱，俗称“带牌九"。也可以给庄家配份子。

   游戏开始，由庄家报出“一锅"是多少钱，然后就是发牌。其他三门压好钱，才可拿牌看点。然后亮牌，凭点子大小来定输赢。

   我记得小时候，政府是不禁赌的，到了八十年代后期才开始管理。因为随着人们手里有了钱，赌博数额越来越大。这时候的玩牌已超越了娱乐的范畴。造成输了钱的人，铤而走险干出了偷抢之事，扰乱了社会治安。

    打麻将是个君子博。四家坐下，稳稳当当。一边斗牌，一边吸烟喝茶，甚是消闲，悠然雅静。不管输赢都是心平气和。所以称之为“君子博”。当然也有输钱发火，摔牌掀桌的主。但这是会让人斥笑的。以后再不会邀这位爷参加此项娱乐了。

   “掷猴子"是一个最有热闹气氛的聚众玩法。大人孩子皆可参与玩耍。一支碗，三个骰子就可成局，且不分场地。一支方型六面骰子上分别刻有1、2、3、4、5、6。这掷猴子按玩牌耍钱来说，又是一个最没品行的玩法。一只碗围了一圈人，猴子掷出，众人根据自己的需求，大呼小叫，声传好远，振耳欲聋。这个游戏最没规矩。抓了猴子的人就算是庄家了。看着碗四周放的钱，这人是有权利和谁来输赢的。也可以全“掷了"，也可以选择性的“掷"几家。出点定输赢。一般以大为赢。但“赌猴大小”除外，因为也有赌出“小猴"的。这把猴子赢了，可拿钱转脸拍屁股走人。推牌九还讲究三把牌定输赢。但猴场没这个规矩。所以说在猴子场输了钱，是没办法捞回的。因为人员可随意聚散，太不固定。我小时候常串牌场，所以知道这些玩法。

    我们生产队有一对夫妇，极好玩牌耍钱，在我们这儿特出名。爷们掷猴子，带牌九都干。娘们就会掷猴子一样。这娘们每次掷猴都是口中念念有词，好像对猴子说话，施了展魔法一样。据说这样放出的猴子会按她的意念出了点子。你还别说，猴子掷出，随着这娘们的大喊大叫，还真的能掷出来让她如意的点子。大家这时都会夸这娘们神了。这娘们手攥着刚才赢来的一把钱，自是美滋滋的笑了。

   这爷们也是一个好手。玩牌可以饭都不吃。但这爷们比她老婆“博品"好。说话轻声细语，牌场安安静静。输赢皆很安然。

    有一年春节玩牌，这夫妇俩手气不佳，竞输了好多钱。为了还这赌债，把一头牛卖了八百块钱还了人家。当年一个公办教师工资也就四十块左右，可想这八百块是个什么概念。这次输钱，让这夫妇俩老实了好长时间。有人调笑这娘们，走，掷猴子去？这娘们会讪讪的说，不来那个婊孙子玩意了。谁知过了没多久，猴子场又能看到这娘们一蹦多高，捲胳膊，捋袖子的身影。

   这就是说，玩牌不管大小，是玩的心情。能赢的起，也要能输的起。现在过年耍钱，这牌九，掷猴子因禁止已不多见，大多人都是去麻将场或打扑克了。

   没了这牌九，掷猴子场，你还别说，这年还真的让人感觉少了几份的热闹！
                                                                                                                                【原创：灵璧禅堂湖人氏陈长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