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茗轩‖黄梦辉：自酿的苦酒自己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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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茗轩”是《毛白菜》微刊的一个特设栏目。有人说：人生是含泪的微笑。在这里，我们一起看花开花落，观云卷云舒，谈酸甜苦辣，品人生况味。本期品茗轩出场嘉宾：黄梦辉女士。她说：我的人生充满着后悔，可是自酿的苦酒只能自己喝.......鲁迅先生曾说：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可事实上，芸芸众生，有多少人可称“真的猛士”？又有几人敢于自揭伤疤呢？
人生有很多选择，而人生难就难在选择的那一刻，你往往很难判断究竟是对是错。
——题记
夜已深，人已静。
窗外，风不止，雨未停。
而我，翻来复去，辗转难眠。
毕竟，面对自己的时候，人是最真实的。此刻，前程往事，一桩桩一幕幕，不由得全部涌上心头……
如果说我的人生是一杯苦酒，那一定是从辍学去新疆打工开始酿下的。
那是20年前，还是花季少女的我，听一负责招工的亲戚说新疆招纺织女工，以后一辈子可以端国家饭碗，竟然鬼使神差，要放着好好的书不念，懵懂无知地和一班子老乡随亲戚从老家邵阳到新疆去。父母拗不过我，我就这样踏上了新疆之行。
这其中倒了几趟车，穿过几个省，跨过多少座山，我都不得而知，只记得整整坐了五天五夜的火车，我的脚肿的连鞋子都穿不上去了，历尽千辛万苦，最后总算是到达位于库尔勒的目的地：新疆焉暨湖光毛巾被单厂——一个在百度上都难以找到的名字。
看着眼前这寸草不生、遍地风沙的地方，和自己想像中的模样相差甚远，心里顿时失望极了。
失望归失望，现实不是儿戏，既然已经来了，就不要再想东想西的了，毕竟当初可是自己哭着喊着要来的啊。还好，来的都是老乡，大家彼此之间也有个照应，因而也就不会那么想家了。
有句话说的好：即来之，则安之。
本想下定决心好好工作，好好做人，不负老妈的一片苦心。然而工作的第一天，就让我打起了退堂鼓。
其实什么也没有干，就参观了两个车间。
一个是纺织车间，一个是巾被车间。进入纺织车间的那一瞬，我以为下雪了呢，棉花绒儿漫天飞舞，白茫茫的一片，工人们除了能看到两个黑球球转动外，真的不知谁是谁了。
而巾被车间，则是另一番景象了。
未入门，先闻声。
“哐——，哐——，当——，当——，哐当——，哐当——”，独唱、合唱双管齐下啊，这还只是其一；更绝的是那织布梭子，一个不留神，“唆”的一声，擦着你的发际飞过，好家伙，仿佛在看科幻片似的，险象环生。
结果可想而知，那种气候，那种工作，那种环境，根本就不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所能承受的了的。三个月不到，我便灰溜溜地回来了，白白损失了几千块钱不说，这下好了，学也上不成了。
怎么办？凉拌！回到家里，内疚让我如坐针毡，我成天思考着打工为父母减轻负担。我选择了继续打工！
我现在知道了，人生没有多少路可回头。可当时，我就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我随表姐走上了打工之路。一没文凭，二没一技之长的我，打工之路，也并不是那么好走的。于是，我又跑回来学电脑，学了三个月的电脑，会了点皮毛之后，以为就可以找到一份好工作了。
却不知，一面试，连个最简单的简历表格都打不全乎，还能指望人家大公司要你么，真是太好笑了。文员的工作就别妄想了，那就老实的做个普通员工呗，咱又不缺胳膊少腿的怕啥啊。
好在南方的工厂多，鞋厂、玩具厂、电子厂等等这厂那厂的，任你花了眼的挑。而我呢，这家呆几天吃不消就拍屁股走人，那家干几天觉得不爽又潇洒地一走了之，我是真正的牛啊。我自个都佩服自个儿。好家伙，一个月内连着跳了六家厂，最后，在一家台湾老板开的电子厂总算是安下心了，虽然工资低点，但轻松不累而且伙食好，这才是最主要的原因。也是在这家厂，让我认识了一个北方来的妹子——小Q。
她，可以说是改变我人生的又一个重要的人吧！
和小Q相识的那年，我其实已经是二十好几的大龄剩女了，虽然那个年代并没有剩女这一说，但是在农村，像我这个年龄的女孩子，早就应该是好几个孩子的妈了。
都说哪个少女不怀春呢，然而我天生就是属于那种后知后觉、不知不觉、知而不觉、凡事总是比常人要慢三拍的主。我的脑袋就好似榆木疙瘩，一点都不开窍。
俗话说：皇上不急太监急 。那个“太监”不是别人，正是我的亲姑，一个连自己儿女都管不好的人，却喜欢做这种保媒拉线的工作，真不知道这活儿能给她带来多少好处。
那天，我的一只脚还没来得及迈入大门呢，就听得姑姑和老妈窃窃私语，不用猜，就知道是干什么来了。隐约间听到姑姑说：“才大十岁而已，年龄大点有什么，人家可是拿铁饭碗的，一月好几千的收入呢，以后辉妹子跟着他光剩享福了，什么都不用做……”
而老妈也只是一个劲的点头，“嗯嗯……”
待姑姑前脚刚走，还没等老妈开口，我就一口回绝，不要！没得半点商量的余地。从小，我也是一个被老妈宠坏的孩子，虽然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老妈从来不勉强我干任何我不想干的事 。这点我真的从心里感谢我那可亲可爱的老妈啊。
而此时此刻，在屋子的另外一个房间里，更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个水泄不通，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对着一个好似外星来的那个不速之客正在兴奋地品头论足呢。
那不速之客，他其实就是我在广东打工时认识的那位来自北方的小Q姑娘的表哥。
说实话，我和小Q认识也就一年的时间，对她本人也并没有太多的了解，彼此之间也没有太多的话要说，只是这个叫做小Q的姑娘不知为什么，对我的那个好啊，真的不是一般普通的朋友所能表现出来的。
那时厂里的生活还可以，每个礼拜都有一次加餐——鸡腿和苹果。而每次吃饭时，小Q都以不喜欢吃为理由，把她的那一份硬是塞到我的碗里，我确实非常喜欢吃肉，更别说鸡腿了，有人愿意给，我就当仁不让、毫不客气地放到自己的肚子里保管起来了。这还只是其一。还有就是每次我冲澡刚换下来的衣服，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呢，她就一把夺走不由分说地拿去洗了，并且掠好第二天再收回来叠的整整齐齐的放我床头。
要知道掠衣服的地可是在四楼楼顶呢。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可是这个傻小Q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如此，从不间断。一开始我也是真的不好意思，可是拗不过她，后来也就由她去了。感动之余我也是无言以表。
说小Q傻一点也不为过，吃饭跟着，洗澡跟着，就连上厕所也不放过。形影不离，如影随形。甚至有好事者在背后私下里说我们是不是那种关系呢。管他呢，身正不怕影子斜，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后来我问小Q，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她傻傻地说我人好啊，我是真不明白我哪里好了。也许是因为我曾经做过这样一件事吧？有一天，厂里新招进来一位河南的小姑娘，由于宿舍床位满了，这个小姑娘晚上没地方睡，于是，我就主动把我的床铺让给这个小姑娘睡，而我自己却打地铺。可能就是这个小小的举动感动了这位北方来的傻妹子了吧！
小Q说她有一个表哥长得非常帅，要把我介绍给他，我说好啊，我就喜欢帅哥。其实我只是那么随口一说，开玩笑罢了，谁曾想，小Q姑娘她是来真的。
那天下班后我正在打乒乓球呢，突然有人叫我接电话说有人找，我正纳闷呢，电话那端传来一个陌生的男人的声音，虽然隔着千万里，可不知怎的，当我听到那略带磁性的男音传入我的耳膜时，突然感觉有股电流击入我的体内，瞬间让我耳鸣般一句也没听清对方说的什么，傻傻的我只是那样拿着听筒却是一句话也没说，整个人好像被人架空了似的，两只脚仿佛踩入云端，身体软绵绵的摇摇欲坠，以至于后来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宿舍的。
突如其来的陌生男的电话，确实让我有点措手不及。也许，这就是传说中恋爱的感觉吧！可笑的是，还未见其人呢，仅仅只是一通电话就让人有这种恋爱般的感觉，我想除了我也是没谁了……
说出来也不怕被人笑话，都是二十好几的人了，还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真是惭愧啊。
后来，几封书信往来，彼此之间算是有一点好感吧。
年关时，我要回家过年，你们猜怎么着，小Q这个不谙世事的姑娘硬是也跟着我一块回了湖南。她就不怕我是坏人到头来把她给卖了……
而且，那个从未谋面的电话男，也跟着从北方来了湖南。因为是第一次，害怕电话男找不到地方，于是，我和小Q约好去邵阳广场的天桥接他。
南方的冬天冷倒也罢了，可是那天天公偏偏不作美，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冷得直让人打哆嗦。我和小Q在天桥上来来回回寻了好几遍，可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当小Q说没有，没见到人时，说实话，那时的我还真有点小小的失落感。可是当时天色已晚，再不回就没车了，恐怕我们自己都回不去了。于是，我们只好搭上未班车匆匆往家赶。
也许是机缘巧合吧，电话男半路上遇到了我那跑公交车的堂哥，而且，他人早早就到了我的家里。
这难道是上天的安排？如若不是天意，就是不可思议！
正当一屋子的人围着电话男七嘴八舌、品头论足时，说实话，我都没敢上前去看上一眼。
人都到跟前了，可我的那个亲姑姑还是不肯死心，她又重新给我介绍了一个男的，而且那人就在我四娘的家里坐着。说什么也要让我过去看一眼，说这个男的是如何如何的好，自己当老板，光存款就有好几十万呢，说实话，在那个年代有几十万的存款确实是属于有钱人了。
在姑姑软磨硬泡的情况下，没办法，我只得跟过去看一下，高高瘦瘦，人倒也挺精神，还没等我的屁股坐稳呢，小Q一脚把门踹开，不由分说拽着我就往外走。我在心里暗自那个笑啊，这个小Q，真的是太霸道了，幸好她不是男的，不然不得了……
小Q他表哥的到来，仿佛是一只蚂蚱掉入油锅里，顿时屋子里炸开了锅，一会的功夫，引来左邻右舍四面八方的人，把我家这小小的房子围个水泄不通。有人说，小Q肯定是个骗子，说是给他表哥找媳妇，谁知道来的这个人是不是她的表哥，说不定回去后又换一个人，而家里的那个人不是瞎子就是瘸子。还有的人说这么远，谁知道会不会把辉妹子拐去再给卖到深山老林里去，到那时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总之你一言我一语，说什么的都有，新鲜极了、热闹极了。
话又说回来，姑姑给我介绍的那些男人，也并不全是一无是处，他们当中有做老师的，有开车的，有自己当老板的，只不过有的年纪稍微大些，有的个子稍微矮些，有的花点心罢了。再说我有什么呢，论相貌没有，论身材也只有三坨牛屎高，我本就一无是处，又凭什么挑三拣四、挑肥拣瘦呢？
我虽然从小在别人的眼里是个乖孩子，可我的骨子里却并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别人越是看好的事我越是不以为然；相反，别人越是反对的事我越是勇往直前。
不管小Q是不是骗子，也不管眼前的这个电话男是不是可靠之人，总之，这时的我就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犟驴，谁的话也听不进去，谁的阻拦也不管用。
大年初二的那个大雪纷飞的早上，我就只身和他们踏上北去的列车。
就这样，自个把自个的终生大事，捆把捆把就托付给了一个第一次谋面的小Q的表哥——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
从此，我人生的轨迹一路向北。幸，抑或不幸，且看上帝的安排吧。 然而上帝，又认识你是谁呢。
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
北方，又不像南方那样，到处有这厂那厂的可以让你花了眼的挑三拣四、挑肥拣瘦。兜兜转转、寻寻觅觅，最后连一个像样的工作都难找到。
电话男——也就是我未来的人生伴侣——H，虽然他托尽了关系让我和小Q都进了他所在的工作单位——彩虹厂，可是三个月培训期过后，人家说只能留下一个人，小Q和我，留谁呢，留谁都意味着另一个没有工作了。小Q仁义，最后她走了让我留下。而我，因为小Q的离去，干了不到两个月也走了，只因心中觉得亏欠小Q，她走了而我却留在厂里，那我还算咋回事呢？
这下好了，大家一块又没工作了，整日里呆在房子里无所事事，无所适从，那种孤独、无助，真的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幸好，没过多久，好友M来了。M，她是我高中时最要好的朋友，她的到来，让我有一种亲人在身边的安全感，至少，不会再有那种漂泊异乡、孤苦无依的感觉了。
我们一起早出晚归、一起行走在古城西安的大街小巷，希望能找到一份像样的工作，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服务员也好，然而，就这点小小的要求，也是那么的难。
随着时间的推移，好友初来乍到的惊喜，一时半刻欣喜的陪伴，终究难抵没有工作的苦闷。也是在这时，我收到了一个多年不曾联系的初中同学的一封信，说是可以给我介绍工作，地点在郑州——一个同样陌生的城市。虽然都是异省他乡，可我们就像是长期跋涉于沙漠中的行者，好不容易看到了一点水源的希望，又怎么会就此轻易错过呢？
殊不知，正是这一草率的决定，让我们从此迈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给我们的人生添上了一笔永远无法抹去的黑色记忆。
在郑州淮河小区，当时还很烂很偏远的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M和我，以及后来我的那位及他的母亲还有我的哥嫂，M的那位及他的老弟还有Q及一些相关的人等，他们都是我们最亲近的人，却被我们骗来，在这里陪我们一起做了长达半年的“周星梦”。
所谓的“周星梦”，就是每个人入股1680元，然后拉两位下线，下线再拉下线，当你的下线发展到十人时，就可以分红了。换句话说，就是每天什么都不用干，只要拿着一个小板凳，每天按时去听听那些所谓的成功人士的分享课就可以了。当你发展的下线达到一定人数时，这样，你就能每周一万的收入了。
我只记得我当时没有带那么多的钱，我的钱还是借M的。我至今都想不起借她的钱倒底还没还清，问M她也总是模棱两可。而我家的那位，当时带了三千多元钱，见我被骗想要拉我回去，而我，却是死活不肯走，气得他当着我的面就把那三千多元钱全部撕个粉碎，他说当年若不是看着我怀孕了，他真想从三楼跳下去一走了之，还好是M拉住他他才最后留下来和我一起疯。
这种只出不进的日子，也经不起时间的打磨啊，半年后，坐吃山空。即使这样，我们仍然没有从中清醒过来，如果说是上当受骗，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来做这个呢，他们当中有老师，也有老板，难道他们都是傻子吗？然而事实是，人越来越多，事越闹越大，越演越烈，有的人把自个的全部家当都赔进去了，因而， 有吵架离婚的，有跳楼自杀的。最后闹得没法收场时，警方介入了。
到了这个点的我们，也早就身无分文了，此时此刻，人也醒了，梦也碎了。怎么办，难道还要在这等死么？回呗，可是，连回家七十几元的火车票都买不起啊，最后没有办法，把能卖的、能当的只要值一点钱的东西统统给便宜处理了，总算是凑齐了两人回家的路费。
后来，我和我家的那位先行回了西安，而把M她们摞在那里不管不顾了，事实上，也管不了、顾不了那么多了，对于这点，我是至今都深感对不住M，如果不是我，她又怎么会无端卷入这不归之路呢？我真是造孽啊。
现在想想，每天啃着发酵的馒头、嚼着廉价的白菜、以及没有油水的挂面，晚上热的不行就睡在楼顶上的地板上，成天这样做着发财梦，真是太可笑了。
这段黑色的记忆，多年过去了，但在我的心底，却一直过不去，留下了那么沉痛的烙印，我总是羞于想起。然而我不想，并不代表着它就没有发生过，我不揭开，也并不代表着别人就不知道啊。今天，我重新把它翻出来，只是想告诫自己，以后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同时也告诫我的孩子及所有的同仁们，不要再走我走过的路、更不要再犯我犯过的错。
这，可是血的教训！
因为传销，不管是在中国还是在国外，不但没有消失，反而被一些利欲熏心的人，用着不同的手法、换着不同的方式还在让它继续不断地发扬光大，它还在蔓延着、涂毒着和我同样无知无辜的人们。
再说谁的青春不迷茫，谁年轻时不犯点错呢？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好在，亲人始终是亲人，朋友也永远是朋友。不管我犯了多大的错，也不管我走了什么样的弯路，只要我还能迷途知返，家的大门，随时为我而敞开。我很庆幸，我有这样宽宏大量的家人，还有这样一群不离不弃的朋友。
人生的道路才刚刚起步，日子还得继续往下过不是。
生完孩子的我，突然明白一个道理，要想以后能找到一份正儿八经又好点的工作，没有文凭、没有一技之长是不行的。于是，在得到老公全力的支持下，我又再次选择重返校园之门，通过自己的努力，让我最终圆了大学之梦——虽然只是一所普通的、三流的成人大学，但于我而言，真的是我人生的一次突破。虽然，后来大学的文凭并没有给我现在的工作带来多大的帮助，但是，知识充盈着我的大脑，阅历改变着我的人生轨迹。
往事如烟，人生如梦。
一晃十几年就这样过来了。两个人在一起久了，爱情慢慢变成亲情，细水长流的日子里，总是免不了磕磕碰碰，吵吵闹闹， 不管日子过得多么的艰难，每当我想要放手的时候，只要想起自己曾经犯下的错，以及看到他那日益憔悴、精疲力尽而又没日没夜的奔波劳累，只是为了让身边的人能够过上更好的生活时，我的心，就莫名的沉重。对于这样的一个老公——于我而言，还有什么可挑剔的呢。
我庆幸，人有一点年纪总是好的，越来越能体味到他人生活的不易，也越来越能够理解一些人的选择。不管好的坏的，都学会了自己承担，见识了人生的残酷，也坚定了内心的安稳，怀揣着年轻时的一点希望和憧憬，为了爱我和我爱的人，不管前方的道路还有什么样的困难在等着我，我，都不会再轻言放弃。
雨仍在下。
我知道，生活这杯苦酒，都是我自己酿造的，而且我也喝下了。我不再埋怨，反而更加感激生活赠予我的一切。
我的耳边响起了老公的那句话：“渡劫余波，岁月犹在。”我的心却逐渐平静……
作者简介
黄梦辉，网名：潇湘辉子。湖南邵阳人，现居陕西西安。一枚南雁北飞的小女子，性格纯良，多愁善感。生平最喜看书、写字、画画。写作纯属业余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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