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做派

读《韩诗外传》第四卷·二十三

（峻岫）

（原文）

君子大心则敬天而道，小心则畏义而节；知则明达而类，愚则端悫而法；喜则和而治，忧则静而违；达则宁而容，穷则纳而详。小人大心则慢而暴，小心则淫而倾；知则攫盗而徼，愚则毒贼而乱；喜则轻易而快，忧则挫而慑；达则骄而偏，穷则弃而累；其肢体之序，与禽兽同节，言语之暴，与蛮夷不殊，出则为宗族患，入则为乡里忧。《诗》曰：“如蛮如髦。我则用忧。”

这一段话是说君子的做派和小人的做派大不相同。“君子大心则敬天而道，小心则畏义而节；”何为“大心”？何为“小心”？“大心”就是有大的雄心壮志，“小心”就是胸怀和抱负都不大。你是君子，你有大的雄心壮志，那么你就要“敬天而道”也就是要敬天遵道。就是要遵守自然规律，遵守宇宙法则，坚守道义，坚持真理。“知则明达而类，愚则端悫而法；”如果你有智慧，你就会“明达”。“明”是明白，“达”是通达。“明达而类”，就是明白、通达事物的发展规律，而且尊守这一规律。如果你不聪明，那么你就要“正直诚谨”，遵守法律。“喜则和而治，忧则静而理；”如果你高兴，就要用和气的态度来治理，如果你忧愁了，就用冷静的态度来对待。“达则宁而容，穷则纳而详。”如果你通达，就用安静包容的态度来处世；如果你穷困，就要少说话，考虑问题细致周详。

下面说说小人。“小人大心则慢而暴，小心则淫而倾；”如果你志大才疏，就会养成怠慢，残暴的性格；如果你心底狭窄，就会贪腐侵淫，不走正路。“知则攫盗而徼，愚则毒贼而乱；”小人有智慧，就会“攫盗”。“攫”是攫取，“盗”是盗窃。“毒”是毒害，“贼”是“贼害”。小人“愚蠢”就会“荼毒”、“贼害”天下而制造混乱。“喜则轻易而快，忧则挫而慑；”小人高兴了，就会轻慢，走捷径；忧愁了又容易受挫折而心生恐惧。“达则骄而偏，穷则弃而累；”小人通达了，就傲气冲天，喜欢偏颇；穷困了又会放弃，且十分拖累。“其肢体之序，与禽兽同节，言语之暴，与蛮夷不殊，”小人肢体动作就像野兽一样（毫无礼貌可言）。他的语言，大多是残暴的，不讲道理的，与野蛮人没有区别。“出则为宗族患，入则为乡里忧。”这样的人出门在外，容易给宗族带来灾难；在家乡又会给乡里造成忧愁。《诗经》上说：“如蛮如髦。我则用忧。”出自《诗经·桑扈之什·角弓》的这句话，意思是小人就像蛮髦，我对他深深忧虑。“蛮”是“蛮横”，“髦”是“初出茅庐”，混沌未开。

一个人，如果做不了君子，但绝不能做小人；不能对社会做出贡献，但是绝不能给社会带来灾难。这就是古人理想中的好人的做派。（署名 原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