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玲说:我们的爱情不朽,上面一定结了很多灰尘

每一个有才有貌的人

顾秋水的NO.416篇原创


By :顾秋水

每天一篇原创,顾秋水在异国与您说晚安!


 1  

那天应当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或是一个阴雨连绵的天气,在那个灰黄古旧的时空里,一切景象只不过是为了点缀她生命的光彩与失落。

那时上海已经是高楼林立。哥特式建筑的穹顶,文艺复兴的梁柱,黄浦江滔滔的江水,喧嚣而热闹。历史,似乎正在铺叙一个恢弘的背景,迎接一个女孩的降生。它将华丽的锦袍披在这个女孩身上,如此隆重和奢华。

她是爱玲,张爱玲。

对于她的家世,一部分人牵扯过远。李鸿章、张佩纶、黄宗炎……然而,那些模糊不清、无法继续考证的历史,越来越成为一种背影,来衬托一个女孩的清傲出尘。

我常常想,也许只有出生在这样的家族,才能如此的洞察和敏锐,才有这样的澹泊和坚定。也许,只有这样的家族背景才能丰富她的才情。

当曾经有过的辉煌变成过眼云烟时,她不是将一切紧紧地攥在手中,而是任凭心性,随心把玩。

 2  

回忆并不会把人生铺叙得多完美,它只不过在遣词造句间,将岁月重新编排成焕然一新的样子,让人惊叹又着迷。

种种发生在她身上的故事,在那个时代,其实是太寻常不过了。在困顿浮躁的年月里,暗结着这样一朵奇花异葩,她的清贵,她的高远,永远都是生命的底蕴。

她开始显示自己聪明早慧的一面,开始了她才女历程。三岁能吟“商女不知亡国恨”,七岁熟读《红楼梦》,开始写章回小说。

这些并非因为早教,而是天生聪慧,事实上,她的教育环境并不好,虽是书香门第,但父母经常为她剧烈地争吵。父亲不赞成她上学。

或许有耳濡目染的因素,但是更多的是生命内在的驱策,读书好象是渴了要喝水。她的文字有慧根,仿佛有天生的灵力,毫不费力的驱策它们,布阵行军战无不胜。她又好像古希腊神话里的雅典娜,生下来便全副武装,破开众神之王的脑袋跳出来,百无禁忌却又理所当然。

优秀,也许是出于勤奋,而卓越则定然与天分有关。否则那么多人,接受那么多的文学启蒙,却难得出现第二个张爱玲呢!只因为那个时代,只有她!

这世间的女子有些伤春悲秋的小才情,却没有早慧早熟的心,至多算得聪明伶俐,还是做不得旁观冷眼人。似黛玉倒是敏锐纤细,闻曲惊心,见花落泪,伤春悲秋代言人。

但自十一二岁起就存了难言心事,又恨父母双亡无人做主,说到底是她羸羸弱弱的身体里藏了早慧早熟的心,发了敢爱敢恨的芽。

爱玲亦是咏絮才女,柔弱的身体里有谁也不可完全掌控的心。

 3  

爱玲多少是用文字来表示自己心中的委屈,从而对自己的自恋——自己舔自己的伤口。

她在英文报上用英文写了一篇《这是什么样的家庭》,这是第一次涂抹;然后第二次涂抹,在她的自传体散文《私语》里面;第三次涂抹,在她的小说《半生缘》里面。

在七十年代写的小说《同学少年都不贱》里,她又一次把自己被父亲关押的这情节涂抹了一次。爱玲阴郁而光明凝练的文风,隐约就是这段岁月的抽象延续。

她耿耿于怀的,一直都是耿耿于怀的他。

爱玲在《天才梦》带有自嘲的口吻说:“我是一个古怪的女孩,从小被目为天才,除了发展我的天才外别无生存的目标。然而,当童年的狂想逐渐褪色的时候,我发现我除了天才的梦之外一无所有——所有的只是天才的乖僻缺点。世人原谅瓦格涅的疏狂,可是他们不会原谅我。”

“如果加上一点美国式的宣传,也许我会被誉为神童。我三岁时能背诵唐诗。我还记得摇摇摆摆地立在一个满清遗老的藤椅前朗吟'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眼看着他的泪珠滚下来。七岁时我写了第一部小说……”

其实人活在这世上极是普通,若老天稍微赐予一点能力,他往往出色地身不由己。

我便在想,天才是什么?怕是天生的聪明,佛家所言的慧根,世事于别人手上蠢笨难行,到他手上却翻云覆雨,掌握自如。

譬如,文字的灵性之于爱玲,便是老天惠赐,不得不服。文字在她笔下才有了流光溢彩的生命,真正的活起来。七八岁大小,很多人为写作文憋个半死,她已经轻巧地写出了《摩登红楼梦》。

她说“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写得恢弘大气。

她说:“就是再没有心肝的女子说起她'去年的那件织锦缎夹袍’的时候,也是一往情深的。”写得情致缠绵。

她说:“从前的人吃力地过了一辈子,所作所为,渐渐蒙上了灰尘,子孙晾衣服时又把灰尘给抖了下来,在金色的太阳里飞舞着,回忆这东西要是有气味的话,那就是樟脑的香甜和稳妥,像记得分明的快乐,甜而怅惘,忘却了忧愁。”写得黯淡幽怨。

 4  

她不曾爱过人,便如一颗菠萝,浑身长着尖刺。遇不到那把让她低头的刀,除不下坚硬盔甲,窥不见柔软芳香的内核。

要知道女子一旦爱了人,爱里便自有千般委屈,万般柔软。叫人乱了方寸却又欢喜芳心,容不得自尊的反抗。她其实只是一颗外表坚硬的寂寞菠萝。

沉香屑里的第一炉香燃到第二炉香,十八春的黄金锁依然闪光,未曾老去,而是一路走来,渐渐成长,充满了期待。

没有人爱,她还可以依靠文字赋予的灵力活下去,爱玲擅写的世俗情爱,没落贵族,市井小民,她高看红尘三千里,活得自在而洒脱。一旦离开了中国,尤其是上海,她才是真正的枯萎了。

她连写上海人的坏,也写得玲珑剔透,好象雨夜点燃一盏琉璃灯似的,明丽得叫人叹服。

她自幼读《红楼梦》、《西游记》、《七侠五义》,三岁能背唐诗,“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吟得前清遗老泪沾襟,这些都是二三十年代的中国一点一点孕育雕琢出来的。她的根,不是美国的一点基金可以移植的。

如她所说:“文人该是园里的一棵树,天生在那里的,根深蒂固,越往上长,眼界越宽,看得更远,要往别处发展,也未尝不可以,风吹了种子,播送到远方,另生出一棵树,可是那到底是很艰难的事。”

一九九五年九月八日,爱玲在纽约一个普通的公寓逝世。人们发现她的时候,已经去世了很多天。她安静地躺在一张行军床上,身体下垫着一床蓝灰色的毯子,没有盖任何东西,头朝着房门,脸朝外,眼和嘴都闭着,头发很短,手和腿自然平放,遗容安详,出奇的瘦。屋里用来保暖用的灯在房东发现时还亮着。电视机、落地灯、日光灯放在地上。此外,还有一张折叠桌和两把椅子。

我可以想像爱玲死去,却无法承认她会老。我对她容貌的想像却永远停留在四十年代上海那个衣着绚丽、正大仙容的女子。于是,在我的想象中,她的死依然是惊艳的,她着光鲜亮丽的旗袍,静静躺在那里,干净而整洁,是她二三十岁时的样子。

我努力想像着她在死亡的那一瞬究竟在想些什么,却始终都无法找准那个入口。我的脑海里如电影结束后银幕上那一片亮闪闪的空白。那一段流光飞舞,金沙弥漫的时代结束了,风住尘香花已尽。

《倾城之恋》的歌声里唱:“阳台搭着紫藤花架,半壁斜阳爬,谁又拉起胡琴咿咿呀呀,红胭脂映着白月牙,岁月起风沙,油纸伞外雨还在下……”

爱玲说,你如果认识从前的我,也许会原谅现在的我。

我要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是等着你的,不管在什么时候,不管在什么地方,反正你知道,总有这么个人。

日子过得真快,尤其对于中年以后 的人来说,十年八年不过是指缝间的事,而对于年轻人而言,三年五年就可以是一生一世。

很久之前写过半生缘书评,末了补了一句,你说我们的爱情不朽,我看着你就信了。只是我们的爱情不朽,上面一定结了很多灰尘。

- END -

关注是最长情的告白。

*

*

*

「 记得分享点赞哦 


[关注是喜欢,置顶是深爱]


作者简介:90后天蝎座boy,专读金庸笔下的江湖情仇、英雄儿女。19岁初涉江湖,为梦想放弃安逸国内生活,孤身赴国外,左手健身、右手写作,立志成为史上最富见解的作家。

文章首发在公众号:顾人已来秋水无痕(ID:guqiushui123)。

往日推荐:《刀白凤:若无其事是最大的报复

无崖子:我爱上的人都很像你

郭襄:世人慕我豪情万丈,我独恋你情深似海

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

木婉清:梧桐相待老,鸳鸯会双死

钟灵:你吃瓜子不吃

小龙女:不要再叫我姑姑

黄蓉追郭靖花了多少钱?

我是歌手李莫愁

[注:点击题目即可阅读]



晚安 ~

公众号:guqiushui123
(0)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