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城往事|猜拳行酒令!
“好兄弟呀,高升!快饮酒呀,高升!……”一听到这句熟悉并久违了的猜拳行酒令客套语,于土生土长的汝城人来说,彷若又回到了那喜气热闹的酒会宴席中。
俗语常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在过去的60年代、70年代、80年代的农村,每逢亲朋好友家有喜事,早在几天前就会被这种即将来临的喜庆所感染。田间地头劳作,稍一寒暄搭讪,一句“过几天我哥哥弟弟家讨媳妇哒”"后天我伯父伯母过生日呀"之类的闲聊热乎话就来了。在物质贫困少荤类食品的日月,每逢这样的大好喜事,重亲情乡情的村民岂能轻易地错过?于是那香饽饽类似“九个碗”的满汉全席,不久便可以成为果腹胃中的好引子。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这一天,于是酷爱饮酒的人儿聚在一桌。酒席间,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在酒过三巡,大饱口福后,气氛也更加地热烈了起来。会喝酒的人,大多还会来上一点猜拳行酒令的游戏,好比现在喜欢“斗牛”玩扑克打麻将的休闲娱乐样,当酒席进行的差不离时,喜欢划拳的人士又会再次纷纷以“人以类分”而聚集在一桌。
什么叫猜拳?两人同时伸出一只手,用攥起的拳头和伸出一只手到五个手指,表示从零到五这几个数字,与此同时,嘴里喊出从零到10的数字,如果两人伸出的手指表示的数字相加与其中一个人嘴里喊出的数字相同,那么,这个人就算赢了这一拳。猜拳之首,两人要先各伸出大拇指并同时喊“兄弟俩好”、“叔俩好”或“爷俩好”之类的话,接着再“全都好”哈!
猜拳也属于一种酒文化,猜拳喊出的数字,一心敬你,哥俩好,三星高照,四红四喜或四喜来财,五魁首、六六大顺、巧到七、八仙过海、快喝酒、满堂红、全到了,一看到这些寓意美好的祝福语,就很好的说明了这一点。此时,叫喊的声音越大,气氛便显得越热烈。每个人都很激动和认真,所有人的智慧、感情全在伸出的手指头上。同时,在旁围观凑热闹并当陪衬的,也在酒精的刺激下,说话的语速和声调便无形间提高了几倍。“那个某某算个球!”“谁谁谁那是我兄弟,一句话的事儿,包在我身上了。”“你说是不是,兄弟,我说得对不对?”几个人的狂妄,一群人的热闹,汇聚成了一场“无酒不成宴”的欢腾海洋。
猜拳的他们,一起兴奋,一起傻逗,一起胡说八道,就像一车人都吃大蒜,互相都闻不到酒臭味,谁也不嫌弃谁。而平常一贯以“啰嗦唠叨”出名的主妇们,许是喜事让她们心地自宽,哪怕一群人闹到深更半夜,也不会催促埋怨。而这些猜拳行酒的人,却在酒足饭饱心满意足中醉醺醺的回去了。待到第二天,照旧是该干嘛就干嘛。
随着社会发展文明程度的提高,近些年,喝酒猜拳之风渐渐式微,汝城这种象征着民间酒令的风气也在渐渐地消失。也许正如有些人所说的要申请非物质文化遗产?无论怎样,这种曾经在汝城乡村流行的猜拳行酒令,却是父辈们那几代人最甜蜜最温馨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