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念母亲【赵鹏飞】
《悼念母亲》茉莉
2017-5-13 16:11
母亲节到了、我淌着泪写了这篇文章、以此悼念我刚刚过世的母亲
农历2017年3月29日下午6：38分
娘对我说了最后一句话
便安祥地躺在我的怀里
永远地离开了我
我一只手抱着娘、另一只手
哆嗦着拔打了120
极度恐慌地喊着：
“娘、你别吓我、你别吓我……
慌乱之中、速效救心丸撒了一地
手颤抖着捡了二颗
含到了娘的嘴里
可这次娘再也没有醒来
干干净净地、没有累害女儿半天
在没有任何症兆的情况下
娘走了……
这么多年
娘百病缠身
女儿不知签过多少次病危通知书
但每次娘都能挣扎着挺过来
苗苗常调侃娘
“姥姥、你真是百折不挠啊！”
娘嘟着嘴
“老天爷不要我的命、我还要看着
庄庄娶媳妇呢！”
也许是天意
娘最喜欢我、最听我的话
在娘看来
我说的话没有错的
做的饭从来没有不好吃的
娘这次来女儿家半个月
女儿给娘洗了澡、剪了指甲
娘走的那天下午
女儿因关节疼痛没有出门锻炼
娘一直喊我
给我说了最多的话
说在小女儿家住着最高兴
一会儿叫我一下
说要给我说句话
女儿却怎么也没想到
一眨眼的功夫、母女却阴阳相隔
娘今年刚过八十岁生日
娘没上过学、不识字
年轻时、娘刚强、勤劳、利落
里里外外一把手
在我的记忆里
娘就像鸡妈妈一样总是伸展开她的双翅
呵护着她的四个子女
娘爱我们
胜过爱一切
我从小到大听娘说的最多一句话就是：
“娘只嫌你们肚小牙不快”
小时候、家里穷
我十岁的时候、家里盖房子
娘总是让修房的乡亲吃白面馒头
那时的我多想吃上几口白面馒头啊
所以只好穿着黑雨靴
帮娘和掺有麦桔杆的麦桔泥
只为挣上娘奖励的那几口馋掉牙的白面馒头
我常问娘：
“为什么让别人吃白面馒头、让我们吃黑的”
娘说：
“别人吃了是传名的、自己吃了是填坑的”
娘和普天下所有的娘一样
无私地爱着她的子女
小时候、粮食不充足
中午很少吃捞面条、经常吃面条汤
因为哥是家里的劳力
也是娘唯一的儿子
娘总是给哥捞上一碗、放上捣的蒜泥
我最小、娘偏向小的
给我捞上一筷子
大姐、二姐是较稠的
最后剩下娘的就是菜和汤了
小时候对幸福的追求就是这么简单
娘捞上一筷子面条
就感觉自己
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了
从我记事起
总觉得娘永远有
做不完的农活、用不尽的力气
娘手脚麻利是村里出了名的
干起活来、特别利落
走路就像风一样
总是那么快
农忙季节
我去地里帮忙
总是跑着才能追上娘
中午回到家
我们都喊累、躺下休息
娘到厨房里
一会儿的功夫
就把饭做好了
我问娘：
“你就不累吗？”
娘说：
“累了歇会儿就好了、
气是奴才、用了再来”
娘一生为我们无私的付出、从无怨言
我上初中、放学回来
娘总是听到我的脚步声
就赶快把饭给我端上
家里条件不好
上初中50元的学费总是在老师说了好几天后
才鼓起勇气向娘张口
娘说：“不用怕、娘给你借”
娘最自豪的
也许就是我和二姐先后两年考上小中专
那时候农村刚开始实行考小中专
在乡亲们看来就是考上了大学
特别是俩姐妹考上的、在农村很少见
当时十里八村传为美谈
有好多次、外乡来我村做生意的问娘：
“听说你们村有个姐妹俩都考上大学了”
娘多自豪啊赶快说：
“你算是问对地方了、就是我的俩闺女啊！”
慢慢的、我们一个个都长大了
娘也老了
便让娘轮流住到了子女家里
姊妹四个、从小到大
就数大姐挨娘的骂最多
用娘的话说：“你大姐不听话、老是犟嘴”
可实际上就数大姐最憨厚
娘年纪大了、住在大姐家里
常常大姐说娘一句、娘就顶她好几句
气得大姐哭着说：
“你昏迷不醒
我白天黑夜挖屎挖尿地侍候你
这个医院转到那个医院
我把你侍候得有力气了
就只敢来欺负我”
有时候、我偷偷的说娘：
“大姐不易、她说你都是为你好
以后你就少说两句吧”
娘点头、说她知道了
我也说大姐：
“娘给你顶嘴、说明她还有本事
娘昏迷的时候
你不是说
希望娘醒来再给你顶嘴、再骂你吗？”
娘每次大病后
为了让娘重新站起来
我总是像老师管教小学生一样
强制娘去翻身、站立、去锻炼
每当我训斥娘的时候
小女婿总是在一旁对娘说：
“别理她、哪有这么不孝的女儿
像训小孩子一样”
娘总是说：
“女儿训斥我、是为我好、好坏我分得清”
娘总是替脾气不好的小女儿辩解
娘走后
我患上了恐惧
我不敢看娘生前用过的东西
我不敢打开Q空间
因为空间里有好多娘和我的照片
有好多次
总感觉能听到娘的咳嗽声
几天后
娘连续多次出现在我的梦里
娘还是那么年轻、那么利落
走路还像风一样
我调整心态
心想肯定是娘在天堂看着我
就像娘生前常常对我说
“你高兴、娘就高兴”
前一段我常常流着泪
心里默默地想着对娘说的话
可我没勇气写下来
这几天我渐渐地消除了恐惧感
我要振作起来
让娘看到她幸福快乐的女儿
娘
原谅女儿的不孝
生前总是呵斥你
娘走后
女儿才理解了
“子欲养而亲不待”的真正含义
娘
今生和您再相见
只能在梦里
小女儿写于2017年5月13下午
【作者简介】：赵鹏飞，网名茉莉。家庭主妇、喜欢拍照、偶有生活感悟就写成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