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玉根||闲话过年
鼠去牛来星斗转
家和国泰夏冬祥
这是我撰写的一副牛年春联。随着多事之年的渐行渐远,牛年向我们频频招手。牛年写牛联,牛年话过年。
乡村的春节总是抱着喜庆,揣着吉祥,踏着顺利,伴着歌声款款而来。一年又一年,从春天出发,一天又一天,从春节开始。
春节始于哪朝哪代,很难说清,但代代流传已成习俗。气候热了又冷,冷了又热,总得有个起点。农民种了又收,收了又种,也该有个节点。聪明的祖先根据冷热变化的周期,四季轮回的规律,发明了历法,制定了节日。我们就有了万民同乐的春节。记不清是哪年春晚,毛宁唱了首脍炙人口的歌曲,立马红遍大江南北。“咱们老百姓那,今儿个要高兴……”的旋律一直在人们耳际萦绕。人们喜欢过年是喜欢那喜庆的团圆,温馨的甜蜜,欢乐的气氛。
过年,应该是欢乐的。然而,不同的年代赋予年的含金量有着天壤之别。
有一个词已经淡化出人们的视野,年轻人大概闻所未闻,老年人是记得清清楚楚的,那就是'年关’一词。旧社会,佃户们欠了有钱人的高利贷。每逢过年,人家一定三番五次上门讨要,过年如过关。无力偿还人家,不得不出门躲债。“年关逼近锁眉头,几人欢乐几人忧,几人高楼饮好酒,几人流落在街头”的歌谣。歌剧《白毛女》中杨白劳年关出门躲债的剧情活生生地刻画出那个年头贫富悬殊,穷人过年的悲惨境遇。
上个世纪六十年代,三年困难时期,粮食奇缺,过年别说大鱼大肉,连肚皮也填不饱。1962年那个春节我至今难忘,那时村村大搞集体食堂。年三十,每人按4两白面发给农户,肉馅是食堂统一调好发放的。中午仍回食堂吃饭。大年初一一大早,稀稀拉拉的几声爆竹响过后,生产队长满街叫人。大人们随队长到野地里烧草皮,田野里到处是燃烧的烈火。滚滚浓烟顿时笼罩了节日的上空,熊熊的火焰吞噬着干枯的植被,美其名曰“开门红”。既污染了空气,又破坏了植被,真是荒唐至极。待草皮烧完,灭了火星,队长才允许人们回家。人们顺便到食堂领回一冷一热两份菜,热菜是猪肉烩白菜,冷菜是调豆芽。妈妈回来时,满脸烟灰黑,洗了把脸,烧水煮除夕包好的那少的可怜的饺子。我们姐弟每人分到应得一份,我还没吃出味道来就没有了。妈妈看着我们直淌眼泪,中午就又到食堂吃饭了。那时过年没有人走亲戚,即使是亲闺女,来了看看爹妈就走了。人人一份口粮,没有粮食可招待任何亲戚。
七十年代,东西仍旧十分匮乏,买粮要粮票,买布要布票……一切东西都是凭票供应。我是1972年结的婚,婚后,最大的忧愁就是吃饭问题。1978年,我盖了三间半土坯房。招待帮工的朋友,早把那全家人所分得二三十斤麦子吃光了。眼看的就要过年了,家中没有一星一点白面。看来,过年的饺子是吃不成了。妻子眼含热泪和我念叨:“一年就一个年,大人咋也好说。两个儿子才五六岁,过年总得吃顿饺子吧?”我一筹莫展。
幸好,公社粮站的柴油机坏了,站长叫我给粮站修柴油机。站长得知我过年吃不上饺子,破例批给我十斤白面,过年吃饺子的问题才得以解决。
八十年代,农村实行包产到户。人们再不用发愁吃不饱肚子了,过年吃饺子就不成问题了。随着改革开放进程的深入发展,人们的腰包慢慢鼓起来了。鸡鸭鱼肉摆上寻常百姓节日的餐桌上了,物质越来越丰富,生活越来越富裕。
现在,人们逐渐把春节看的淡了,平素的餐桌上和过年区别不大。过年只盼那喜庆的团圆,甜蜜的亲情,欢乐的气氛。不知不觉中,小车多起来了。年后,农村的街巷上小车川流不息,南来北往走亲戚的人大都是开着小车。初二三,我家门口就能停好几辆小车。我们的生活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啊!
如今的春节可真正是团团圆圆,美美满满,甜甜蜜蜜,红红火火的节日啊!“咱们老百姓啊,今儿个最高兴呐……”
作者简介
岳玉根,67岁,中共党员,忻州市市直机关离退休干部网宣员。退休后,居住农村,酷爱文学,自喻“乡巴佬”。撰写“关注青少年健康成长”等文章。忻府区关工委出版《乡巴佬心系下一代》一书,作为青少年学习资料,下发忻府区所属各中小学。《忻州晚报》《山西广播电视报》《山西工人报》以及《忻州电视台》曾专题报道。2012年被评为忻府区十佳关注青少年老干部,2012年被评为忻府区十佳退休老干部。2014年被评为忻州市最美家庭。2014年进入“忻府好人”候选名单,荣登“忻府人物”榜,2015年撰写的楹联入选《山西楹联志》,被授予山西省古今楹联人物称号。2016年5月山西省老干部局特邀网宣员,2016年参加山西省老干部局“耆年力量”网上宣讲。2016年被评为忻州市优秀共产党员,2016年被评为忻州市十佳网宣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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