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入戏”到“出戏”
从“角色”到“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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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客Talk x 张子枫
“安然在干嘛呢?和弟弟还好吗?有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吗?”
“其实,我在戏外享受了一个小朋友的待遇,都是弟弟跟我讲睡前故事,然后陪我玩奥特曼之类的。”影片《我的姐姐》里,张子枫是不受宠被迫早早独立的姐姐;影片之外,她和小演员王圣迪的互动让大家倍感她的温柔。人们忽然意识到,咦,张子枫,好像不知不觉间长大了?《唐山大地震》里她的那句发问犹在耳。不管是《你好,之华》里的少年之华,还是《快把我哥带走》里外刚内柔的时秒,她在这两部影片中的表现都令人印象深刻。而在刚刚结束不久的春节档,张子枫在《唐人街探案3》又露出了标志性的“邪魅一笑”;正在热映的《我的姐姐》,不少人给出“影后级表演”的高评价;而接下来,张子枫还有《再见,少年》《秘密访客》《盛夏未来》等多部即将上映的作品。现在的她,已成了能够独当一面的「女一号」,且是经过业内人士和观众双重认证的「演技担当」。作为演员,张子枫是让人无法忽略的00后小花,但她身上却没有少年的桀骜,甚至,观众在提起她的时候,都会觉得她有一点特别,是没有流水线加工的气质,她更加率真和自我。这一点在我们这次的采访中体现得更为具体,你永远也不知道在给她抛出一个问题后,她能给出你多么惊喜的答案。同时,在她的身上,也存在着一些强烈的碰撞因素。关于个人成长,她无法答出具体的“Yes or No”,但这恰恰也是张子枫作为演员的一种优势,她希望自己更加综合,不愿把自己框在条条框框内,所以你看她的表演,惊喜中永远会夹杂着一丝意外,那种意外大概就是:“她怎么这么会演,这次真的一点也不张子枫”。
《我的姐姐》是张子枫近年来,难得见到的佳作,“电影里的生活气息很强,非常有氛围感,虽然是一个平凡的故事,但是人物并不平凡。”
《我的姐姐》整个戏份是顺拍的,所以张子枫的心里一直是顺着这个故事、按照剧情发展一点点往下走的,一点点体会姐姐的所思所想,承受着姐姐的重担。甚至有的时候,拍得过于入戏了,张子枫会在心里问自己:我的选择是对的吗?安然这是你要的吗?比如安然和男朋友分手的那场戏,下午的冰粉店,两人在最后一排告别,它用一种近乎被挤压的空间现实去表达姐姐被压迫的生存空间。有那么大约一分钟的时间,镜头对准吃饭的她,咀嚼,下咽。剧情设定她要在他走后看他,但是张子枫不仅能看到男朋友走了,也看到了特别有意思的一幕,后面的店员在吃饭,而自己在演分手,“我当时最大的感受是活下去,我的明天还是要继续。”就算发生再大的事,对普通老百姓来说,生活还是得继续。某种程度上,张子枫与后期的安然达成了心灵的同频共振,即便安然的很多经历是在张子枫的阅历空白区,但只要发动同理心,就能与角色的喜怒哀乐实现同步。这也是发挥沉浸式演技的关键。这样的入戏程度,也让张子枫的演艺生涯出现了一种从没有过的体验。她开始以一个女生的角度想起安然,想象在平行时空的她,到底有没有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而且还不是以一个所谓的她是我演过的角色,我觉得这个事挺奇怪的,是我原来没有遇到的。”甚至,平时比较害羞的妹妹,开始敢于表达自己的内心,给影片中的姑妈发了一条表达想念的微信,“姑妈很快就回了我,然后就开始一场学术探讨,这种感觉还挺奇妙的。”整个拍摄过程中,有很多这样的时刻非常打动张子枫,以致于后期的情绪越来越满,拍摄后期更加水到渠成。“情绪到后面积得很满,所以情感还是很浓厚的,也就更加顺利。”她把安然在天台上唱歌那段戏,看作是她表演上“秒懂”的时刻,“天台那场戏是姐姐最自由的时候,那一刻,我不再觉得我说起话来不像姐姐,或者是说走起路来不像姐姐,那种感觉消失了。”
影片中有许多情绪的戏份,在拍摄这几场戏的时候,张子枫没有提前去酝酿情绪,或者是预期设计,“因为很多东西都是现场赋予我的,后来,我和导演达成一致,如果我觉得我的情绪到了,那我就痛快了去。”
这是电影《我的姐姐》中最戳中人心的台词之一。安然离开医院前,看到一个丈夫坚持要让患病的妻子把孩子生下来,哪怕他们已经有了两个女儿。这两句话喊出了多少被轻视、被牺牲的女孩的痛。安然不是一个好诠释的角色,压抑、抗争,有一个男朋友和弟弟,哪一样都和张子枫不沾边,但她偏偏演得轻车熟路。同时,安然的身上还被寄予了社会性因素,家庭的压迫与自我意识的觉醒,追求自我,拒绝被血缘捆绑。“这是一个很平凡的故事,但安然是一个不平凡不普通的女生,同时,电影的画面感很强,又有适当的留白,就很想知道拍出来是什么样子。”聊到为什么接下这个角色,张子枫坦言。复杂的情感线,注定了要求演员在诠释上会有层次的高要求,因为一旦没掌握好分寸,就会出戏或者过于苦情。导演殷若昕在路演时曾说“《我的姐姐》是和子枫的第二次合作,原因就是没有合作够,她是一个宝藏女孩,有太多能量让我想要去挖掘。”而张子枫也没有辜负导演期望,甚至给出了一份更高完成度的答卷。前期的安然,压抑感多过爆发,张子枫采用了一种外静内烈的方式来构筑人物,传达人物心绪。比如安然在医院里一边复习一边工作,身体蜷缩,曲起的脊背满是对命运的承受。比如在弟弟睡着后,安然轻轻抚摸这个看似和自己有关系但是情感并不那么深厚的弟弟。比如在她在反驳弟弟“我只有你了”后,又无奈地发呆“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懂”。还有她那种糅合了对理想的坚持,对家庭抗争的复杂心绪的诠释。张子枫是那种令导演放心的演员,她的天赋与直觉仿佛天生就该做这一行。这体现的便是张子枫在拍戏前对安然这个角色的职业、家庭方面的体察,随之延伸影响到心境与日常行为的这一困境的体悟。
“我一开始去医院实习,然后观察护士的走路,私底下的疲惫感,因为他们有夜班,晚上也不能睡觉,还有一点就是医院里有很多和男人很像的女孩,她们刚刚步入社会,参与工作,也有跟护士聊聊她们对未来有什么样的想法。”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张子枫遇上《唐山大地震》的海选,冯小刚见到了8岁的张子枫,他第一眼就觉得这个孩子眼睛里有戏。果不其然,《唐山大地震》一上映,大家都被张子枫那恐惧、绝望、不知所措的眼神所吸引,凭借这个角色,张子枫还荣获了第31届大众电影百花奖最佳新人奖。从那时起,她便用一双带有魔力的眼睛,一次次将故事讲出另一番天地。她是电视剧《心术》里的南南;《摩登年代》里,她是天真可爱的丢丢;《同桌的你》里,她是少年周小栀。也几乎是从2015年起,张子枫的演艺道路又迎来了一次新的爆发。《唐人街探案》里,她从前期楚楚可怜受尽折磨的小女孩,转变成控制全局的大魔王。在观众毫无防备的时候,思诺突然“变脸”,只用一个笑容,张子枫就从柔弱无害的少女无缝切换到邪魅阴险的魔女,令人拍案叫绝。
电视剧《小别离》里,她又化身为良好家境中的无忧无虑的少女方朵朵,还凭借《小别离》的表现,入选为由电视指南特别策划的中国最具产业影响力电视剧新人之一。岩井俊二的电影《你好,之华》,她在里面饰演少女之华,尽管和周迅、秦昊等一批演技派搭戏,但是她丝毫没有露怯,还获得了台湾金马奖最佳女配角的提名。漫改电影《快把我哥带走》里,她又变身坑哥狂魔时秒。荣获“最受瞩目表现奖” ,电影导演协会公布2018表彰大会初评入围年度女演员。
在角色与角色之间,张子枫给出了很好的区分度。她多次在访谈里表明了自己对表演的态度,也确确实实用演技说到做到。如果说当年的《唐山大地震》为张子枫推开了新世界的窗口,那么现在的她,已经在稳扎稳打地探索新世界深处的奥秘。很多人觉得张子枫是个文静内敛的人,和她对话过之后,你会发现,无论是演绎角色,还是戏外生活,她都非常真。而且,她还能很好地区分戏里戏外的真实。她的目光一直是向内专注自我的,她更关心自己内心的声音和喜欢,“很多的时候是通过跟角色的相处,慢慢找到了另一自己的另一种可能性,或者是打开自己。”她说,没有想过未来的自己会是什么样,但只要能有更多自己喜欢的角色,就会很快乐。从童星成长为备受瞩目的00后女演员,张子枫的一路谦虚又稳妥。祝愿她,就像《孤独的池塘》里写的那样:我们一辈子跳舞,我们是那类人,跳舞的人。这是我们第二次采访子枫妹妹,妹妹聊天依旧真诚,表情依旧真挚,就像和许久未见的朋友一般,聊到角色,她能面对镜头打开自己的话匣子,仿佛有说不完的感想。
采访过程中,妹妹真诚又言之有物,和我们聊了很多关于《我的姐姐》,关于自己的成长故事。很多人透过荧幕对妹妹的印象是文静内敛,但是和妹妹正式聊天后,你会发现,她现在正处在一个奇妙的阶段,青涩与成熟之间,有迈向更广阔天空的游刃自信。
妹妹,加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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