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故事” 征文 | 卢大嫂巧设计谋斗鬼子 | 作者：吴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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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2年，日本鬼子时常在王屋山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山区人民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面对日本鬼子的残酷扫荡，太岳军区派出地下党员焦敬一深入西部山区秘密开展敌后抗日斗争……

1942年中秋的一天晚上，焦敬一在上冶桐树洼卢坤山家里召开秘密会议，商议抗日活动。当时参加会议的有吴正干、张明松、翟公达和陈尚文等十多个青年农民。

开会之前，老焦说：“现在人还没来齐，我出个谜语，考考大家，猜对了，我用柿饼请客。”

“焦老弟是北平来的大学生，有柿饼就快拿出来吧，别难为我们这些土包子了。”

卢坤山个头高大，膀宽腰圆，大盘脸，多次和鬼子周旋，很多人都知道他的抗日故事。这次在他家开会，按说应有他招待客人。现在听说老焦要拿柿饼，他心里暗自高兴。

“讲出来听听，深山还出俊鸟呢，这么多人难道还会猜不出来？”翟公达是下冶村有名的“秀才”，也是抗日救国军的参谋，他办事总是胸有成竹。

老焦笑着说：“谜语不难，就是世界上啥东西最臭？”

大伙一听都笑了。

吴正干外号老董，是上冶村入党最早的农民，干活一贯稳当老练。他曾装扮成庄稼汉，用牛粪藏着手枪和子弹，数次巧过封门关，躲过了日军的搜查。为此，太岳军区还为他颁发过奖状。他笑着说：“大粪最臭。”

老焦摇了摇头。

陈尚文是原头人，从小家穷，当过壮丁。日本侵占家乡后，他跑回来在下冶普救寺参加了抗日救国军，并当起了队伍的教练（当时叫饿死队）。他理解老焦的想法，说道：“发酵的尸体最臭。今年夏天，咱们在石槽凡水沟杀死了日本汉奸小麻子，扔在山沟里，半月后几里外还是臭气熏天。”

老焦笑了笑，还是没开口。

张明松住在上冶后西河，个子不高，胖乎乎的，济源师范毕业。抗日战争以来，他经常来往于济源和洛阳之间，是老焦信得过的交通员。他说，要说臭，夏天的臭鱼最臭。数月前，我同吴正干从洛阳运回手枪和子弹，全是混装在鱼袋里偷运回来的。枪运到济源后，我想全县都能闻到死鱼的臭味。

张明松讲完他的巧计运枪故事，老焦依然不点头。

见此情景，大伙百思不解。

“这里肯定有啥蹊跷。”

“老焦，你瓶里到底装得啥酒，快倒出来吧，不要取笑我们了，耽误了大家开会。”

见人来齐，老焦才慢慢打开了话匣子：你们说得东西都很臭，但最臭的还是——他有意停顿了一下，等大伙睁大眼睛后他接着又说，“卢大嫂——的——脚。”他的话音刚落，大家笑得前俯后仰。

卢坤山绷紧着脸，一言不发。

这时，陈尚文紧追又问：“你咋知道？这……”

老焦一本正经地说道：“上次日本鬼子进村扫荡，你们知道我是咋躲过一劫的？”

“真惊险啊！”

“你快说，哪有这么啰嗦！”卢坤山只听他老婆说过此事，但具体不知内情。

事情原来是这样的。那天，我正在喂牛，鬼子兵突然到了大门口，眼看就要抓住我了，这可咋办？急中生智，卢大嫂一把拉住我，将我按在她脚头的被窝里，连头都不敢露。那时，大嫂刚生过娃，尚未满月，日本鬼子最忌讳这些。鬼子进屋后，发现床下放着血尿盆，匆忙捂着鼻子就出去了。他们在厢房内翻箱倒柜，四处搜查，结果还是啥也没找到。虽然仅有半个时辰，但那脚臭味真把我熏晕了。我想那是世界上最臭的气味了，谁要不信现在可以去闻闻。老焦说得绘声绘色。

“你这个死老焦，你们是商量打鬼子，还是评论我的脚？”老焦的背上挨了一拳，原来卢坤山的老婆正给他们送柿饼来了。

大伙在老焦的主持下，一边吃着甜软长着白霜的柿饼，一边讨论着如何应对日本鬼子的扫荡计划。最后确定陈尚文继续留在峡北头带领皇协军，秘密监视日本指挥部的一切行动。同时派出地下交通员定期向地下党汇报情况……

（本文据陈尚文之子陈暑庭回忆口述，参阅《下冶镇志》收集整理。）

作者简介 : 吴诚，文学爱好者，河南济源下冶镇人，编写出版过《玉阳赞歌》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