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特荐】滕建国:【有些人,一转身就成了陌路】(散文)
——题记
三十多年前,我初出校门的第一站,便是军工央企——航天一院(今天中国航天科工、中国航天科技、中航工业集团、中国航发四家央企的前身)。那时,您也年轻。您是我参加工作以来的首任师傅兼同事。
也是从这一刻起,您走进了我的心里。春华秋实,寒来暑往。从一院到二院,从科技到科工,我们在一起走过了整整二十五个年头。无论国家如何施行企业改革,一路走来形影不离。从开始时的同一个车间、同一个寝室,到最后的同一个单位、同一个办公室,我们之间唯一的变化就是职务不断提升,都有了属于自己相对私密的套房空间,不像过去那样睡上下铺,但天一亮就会在一起。朝夕相处的生活,我以为我是了解您的。我更以为我们是一辈子的兄弟,可以互相信任牵手走过今生。
您调离的那一天,我们都喝了许多酒。喝得酩酊大醉,喝得不省人事。您说:舍不得我,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说:分开的只是距离,分不开的是两颗永远团结的心。您说,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说,无论怎样我都要送您回家乡。这一辈子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我不知道迎来送往多少同事,可我都没有亲自送过。唯独您,是例外。
很久很久后的一天,您打来电话。您问我:环境真会改变一个人的初心吗?我笑说:共产党人的初心是经过千锤百炼的考验,永远不会改变!一如当年打江山时的无数革命前辈,一如为党献出生命的江姐。无论荣华富贵还是千难无险,都无法改变党旗下闪闪发光的红心!
慢慢的,因为各自工作的特殊性,我们之间的联系逐渐减少。到后来,几乎不联系了。可是,老哥哥呀,您在我心目中圣洁无瑕的光辉形象,永远一如从前。我坚信,我们都还是过去记忆中,永远都不会改变的彼此!
造物弄人,我终究还是错了。几年不见,您终究还是变了。您与初心誓言越走越远,渐渐的,你踏上了另一条所谓荣华富贵的光明大道。
我劝过您。可您坚定地说:千里做官只为财,人不利己天诛地灭。我不再劝您。我知道人各有志不可勉强。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约束好自己的一言一行,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忘了初心。于是,我将微信呢称改为不忘初心。
您走了,我望着您的背影黯然神伤!我们终究不是一条道上的人,这辈子既然不能继续做朋友,就只能陌生路上相向而行。您知道吗?写下这句话时,我再一次泪如雨下。这泪,为昨天而流,也为我们曾经患难与共的情感而流。兄弟一场,我既不能改变您,也无法帮助您。我是多么的无助与难过!
前些天,您托朋友带信,说一起聚聚。我断然回复:人,有今生无来世。我珍惜过您,可情缘已尽,再相见,对您对我,都是彼此的折磨。前路漫漫,愿您好自为之!
今夜,您又委托朋友问我;为什么我们今生只能陌路?您不曾做错什么,也不曾得罪于我,只是我们今生都选择了一条不同的人生道路而已。有些人错过了,就注定再也回不去。
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我的爷爷我的父辈也包括我自己,生在红旗下,只能不忘初心!没有其他的道路可以选择。今生不能,如果有来生,依然还是不能!
老哥哥,最后叫您一声老哥哥!道不同,不相为谋。恳请您,原谅我,今生无法再相伴了!从现在起,您只活在我对过去的回忆中了。
相忘于江湖,只能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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