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毁灭一个帝国,消灭一个民族,留下一句遗言气壮山河
“五胡乱华”时期的羯人后赵政权,在暴君石虎的治下,以空前残酷的种种暴政,杀戮和压迫汉人百姓,因此惨死者岂止数十百万。
有汉人将领冉闵成年果决骁勇,善战多谋,在石虎死后,利用羯赵皇族争夺皇位的内战,以汉人之身夺取了军政大权。后赵残余势力和各方胡族遂群起攻之。
冉闵为一身汉血汉骨激荡,一朝警醒倒戈奋击,下令禁止胡人持有武器,违者斩。(「内外六夷敢称兵杖者斩之。」)又每个汉人斩胡人一首级,文官可进位三等,武职皆拜牙门将军。(「内外赵人,斩一胡首送凤阳门者,文官进位三等,武职悉拜牙门。」)他更亲自操刀带队,于是一日之间,便斩首数万,尸积城外,为野狗豺狼所吃。各地汉将也一齐动手,将辖区内的羯人赶尽杀绝,前后斩杀掉羯人二十余万。
冉魏皇帝:冉闵
冉闵遂自立为帝,建国号大魏,又恢复周礼,给汉人名门后裔授官,并尽散府库给汉人百姓,一时间颇有新朝开国气象。
面对各方胡族围攻,冉闵在邺城北郊之战,仅率千名骑兵突阵七万赵军,将其一击击溃,斩首三千;在邯郸之战大败赵军石琨部十万,斩首万计;在苍亭之战率大破赵军张贺度部,斩首二万八千,并俘敌数万;虽在襄国之战为鲜卑、羯、羌三方联军,前后夹攻所败;但旋而在邺城守卫战率七千精骑绝地反击,大败赵军刘显部,斩首三万余级,进克襄国,将后赵彻底灭亡。
然而此时冉魏政权连年征战,已然兵困力竭,鲜卑燕国大举南下,冉闵仅率万人与之决战于廉台。冉魏军初战十战十捷,燕将慕容恪将五千铁骑以铁锁连结战马,组成方阵,左右两翼的数万燕军从旁夹击。
燕国辅国将军:慕容恪
冉闵左执两刃矛,右执戟,决死冲阵,单人斩杀燕军三百余骑,终因众寡不敌,全军覆没,冉闵突围东走二十余里,坐骑朱龙宝马马力已尽,被燕军生擒。
鲜卑燕王慕容儁责冉闵不当自立为帝,冉闵对曰:「天下大乱,尔曹夷狄禽兽之类犹称帝,況我中土英雄,何得不称帝邪!」被责打三百鞭后处斩。当地大旱、蝗灾,慕容儁以为是冉闵英魂作祟,遣使祀之,谥号曰“武悼天王”。
燕王:慕容儁
因为冉闵这番遗言,公开表达了他称皇为帝的勃勃雄心,气吞山河横越千古,因此被历朝历代无数腐儒,认为是为一己私心而起兵的军阀。然而,谁说军阀就不能是英雄?正如世人传颂的三国英雄,如曹操,如刘备,其实他们出兵打仗也都是为自己家族、自己集团的一己之私,本质上同样是军阀。
在五胡乱华这个特殊历史时期,东晋中央政权孱弱,各家士族门阀轮流掌权,互相牵制下导致北伐动机不足。因此,出兵北伐,驱逐胡族,做出了重大历史贡献的将领,如祖逖、如桓温、如刘裕,他们都是自行其是的军阀,反之,如果他们当真对朝廷中枢忠肝义胆、唯命是从,那就什么事也干不成了。
至于冉闵屠胡称帝,是否更多因个人称皇成帝的雄心,而非朴素的民族感情,难道这也竟值得抨击和非议么?乱世男儿,逐鹿争鼎,原是应有之意。
历朝历代的开国皇帝,历朝历代逐鹿天下之人,谁起兵不是为了一己之私,谋一家一姓之利,而当真是全心全意为救百姓救民族于水火呢?
公认伟大民族英雄如岳飞、文天祥、于谦这般,确实人品无私高洁,堪称圣贤。但即使做不到他们的程度,只要是为华夏民族的生存福祉、为华夏文明而浴血奋战过的英雄,都值得我们后人铭记和缅怀。
若以类似对冉闵野心的苛责,无论是魏晋南北朝的曹操、刘裕、陈霸先,后世的朱元璋和朱棣,这些抗击驱逐胡族,立下堪称华夏民族英雄功绩的了不起人物,都一样逃不掉。用圣贤的高标准去强求每一个历史英雄人物,既无必要,也是苛责,实不得不怀疑是别有用心。
当今之世,即使是刘备这样为了“羽葆盖车”之志,不甘于屈居人,欲成就帝王之业,奋斗至死不息的人,一生并未有过什么抗击胡虏、收复疆土功绩,拜《三国演义》以及其衍生影视小说和游戏所赐,以及对诸葛亮、赵云等偶像人物的爱屋及乌,至今不也有无数拥趸和粉丝么?
蜀汉昭烈帝:刘备
如果既然连打了一生内战的刘备都可以被充分肯定,只为其仁义爱民之心、匡扶汉室之志,那么确实在胡虏占据河山半壁时,起兵奋击、壮烈就义的冉闵,又为什么不能被推崇呢?
单凭冉闵在五胡乱华这一汉人前所未有的黑暗历史中奋然抗争,逆击中流,怒斥胡酋「尔曹夷狄,人面兽心,尚欲篡逆」,最后慷慨救义,已不愧为一位大写的英雄好汉。
在冉闵所处时代,汉胡族群矛盾尖锐,“屠胡令”实为这一矛盾爆发的历史必然。在他的带领下,汉族民众报复、屠灭羯人这个欺压凌辱汉人数十年的古民族,正是天理昭彰,大势所趋。
羯人头骨复原图,和汉人明显不同
石勒、石虎生前恶贯满盈,死后妻儿受戮,连带恶行累累的羯民族被彻底诛灭,确是历史真正的无情审判。而臭名昭彰的羯赵政权,也以其空前暴政和种族压迫,作为史上罕有的禽兽帝国载入史册。
唐朝时由皇帝李世民领衔、宰相房玄龄编撰的官方正史《晋书》,记述石勒、石虎相关事迹时,虽然也肯定石勒“一时之杰、亦曰时英”的能力,但主要篇幅都是贬抑之辞,并认为冉闵诛灭羯人,正是对石勒“剽邑屠城、既穷其酷”,大肆杀戮晋朝军民百姓的历史报复。
【世龙之殪晋人,既穷其酷;永曾之诛羯士,亦歼其类。无德不报,斯之谓乎!中朝不竞,蛮狄争衡。尘飞五岳,雾晻三精。狡焉石氏,怙乱穷兵。流灾肆慝,剽邑屠城。始自群盗,终假鸿名。勿谓凶丑,亦曰时英。季龙篡夺,淫虐播声。身丧国泯,其由祸盈。 】——《晋书》
五胡乱华,羯人对汉人暴行罪孽最大,持续时间最长。冉闵对其一番酷烈屠杀,使这个恶行累累的民族不复存在,也震慑了以后的胡人统治者,让他们因此明白汉人不止人口众多有血性不可轻侮,对汉人英杰多加笼络,恩威并施,而非一味隔离、打压。
终于到几百年后,大隋高祖文皇帝杨坚,恢复汉统,重光华夏,强制同化五胡部族,使之再也不复存在。
隋文帝:杨坚
因此冉闵也可算是为华夏民族发展壮大的历史进程,立下了名传千古的大功劳,做出了自己的历史贡献,值得充分肯定其英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