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散文】施永培 | 习作集成了书
总第123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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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高中的几个同学聚会。为便于同学间的联系,阿兵忙着建起了一个微信群。此时,阿福笑着说:“阿兵正好可以当群主了。”其他几个同学附和着、闹着说:“这下,阿兵真成群主了。群主可要请客的。” 阿兵说:“这叫一不小心当上了群主。”
是啊,阿兵那一不小心当群主的说法, 我是认可的。因为,阿兵不是为了当这个群主才去建微信群的。建群之初,阿兵根本没想过要去当这个群主。还因为,我所经历的一件事,似乎也可以说明与一不小心有关系。
退休前后的五、六年的时间,为遣寂寞写些随笔,为消闲暇习作散文,兴趣时向有关报刊投些稿件,蒙编辑老师的厚爱,得以公开发表。这给了我的写作注入了动力,增添了信心。这样,日积月累,一段时间后,也即在退休前写成了近百篇自谓“散文”的散文。
一些亲朋好友知情后,就积极游说,竭力助推,让我将这些随笔散文结集成书,然后作为一份退休礼物分送他们。似乎经不起亲友们的“鼓噪”, 也似乎觉悟到,反正已有近百篇的习作,可以做些适当的取舍,集成一本散文集,无论 从篇数上,还是从文字量上,若能出版成 书,体量上应该不胖不瘦,是很能见些精气神的。在认为篇数、字数基本达到出书的要求后,去考虑在内容质量上如何去把握,即集成的书是否拿得出手?是否被人认可、接受?我犹豫了。我徘徊了。毕竟出版的书,是要走向社会、面向读者的。我必须要去认真思考。当亲友们知道我有这样的顾虑后, 认为,这其中已有数十篇随笔散文在报刊上公开发表,可以确保成书质量的基本面;还说,文章的好差,是以你在文中表达的观点是否被读者接受认可为标准的。你所写的文章,贴近生活,接地气,弘扬的是新风尚,传递的是正能量。因此,你将这些文章结集出版,应该是受人欢迎的。除此之外,一个人如有著作问世,留给自己的孩子,留给社会,那是一件很有现实和历史意义的事情。因此,大可不必优柔寡断。如此一想,就有 了不妨去出版一本书的具体行动。
对第一次出书的我来说, 结集成书也非易事。书的文稿,只 是书的一部分。排版、印刷请人联系,书的序言请人捧场,封面题词请人挥毫,还有装帧设计,等等,由于这方面所知近乎空白,因此,第一次出版书,被出版商狠狠地“宰了一刀”。这是事后经那些行家里手知情后所作的评估。认为这是新手应该交的学费,只是认为我的所交学费比较贵一点而已。“吃一堑,长一智。”真是如此。在以后出版的几本书时,似乎被宰的“痛 感”少了很多。
由于自己出生在海岛农村,成长在四滧河畔,遂以小鱼自喻自娱。又由于自己所写的随笔散文大都写的是乡野题材,以在乡村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悟,以及所经历、所感受为总基调,如实叙述,自由挥写,尽情抒发,自得其乐,收获着那种“不为外人所 道”的快乐。因此,我将第一本书的名字叫 做《小鱼之乐》。且以此为乐,乐此不疲。之后由光明日报出版社出版的三本书,均以小鱼冠名,形成“小鱼系列”散文“三 部曲”。
从提供文稿给出版商,包括纸质的和电子稿,到正式拿到集子书本,前后三个月时间,赶在了我退休前的半个月。当我手捧散发着油墨香味的书本,犹如看见一个自己生产的孩子,那种欣喜,那种兴奋,真是难以抑制,难以形容。这好像一个刚生下孩子 的母亲,听着孩子呱呱落地时发出的第一声啼哭时的那种心情,可以想象体会,可以感同身受。心里不禁翻腾起激情热浪。我这辈子竟也有著作问世。那可是之前从未想过的事,甚至连沾边的念头的都未曾闪现过。那些著书立说者,都是我所敬佩膜拜的名人大家。我现在一个无名之辈也有著作面世,那算是什么呀?自觉好笑。有点可爱。更觉幼稚。是否无心插柳?是否一不小心?是否人生意外收获?百感交集。心有忐忑。惶恐也有。正如我在书的后记中所说:
“正儿八经的出版一本书,对我来说还是第一回,难免‘心如鹿撞’,既有如乔装打扮的姑娘上轿出嫁时的心情,害羞激动, 又似成家后的姑娘要面对以后生活的未有过的担心,紧张忐忑。自己所著的散文集将要‘堂而皇之’地走向社会,面向读者,接受人们的评头品足,是需要有点儿勇气的。”
印出来的书是要给人看的。自编成集的《小鱼之乐》成书后,按着原先的打算,或面呈,或快递,或邮寄,或通过系统内的交换信箱,将书分送出去。从对象上讲,有同事、同学,有领导、朋友,有亲戚、邻居,有文友、同行;从地域上讲,天南地北,遍 及华夏;从层面上讲,百分之八十以上是公务员,且大部分是处级以上领导干部。那些书送出去以后,极大多数的人給予了信息反馈,或惊讶我在悄无声息中能出版著作,或感叹我在日常生活里能坚持写作,或羡慕我在退休后找到了并快乐着自己兴趣的事情, 或肯定和鼓励我在勤奋笔耕上所取得的进步及成果。
尤其让我激动难忘的是,一位曾经的朋友,后来在事业上一步步发展,成为一名高级干部,赴京官至副部领导,在收到我快递给他的书以后,从繁忙的工作中挤出时间,给我反馈了短信,予以鼓励肯定。那天傍晚,我在家刚吃好晚饭,准备收拾碗筷,此时,手机发出“哧”的声响,拿起一看,是北京的那位领导朋友发来的短信。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当我看完领导鼓励肯定的信息,激动兴奋,胃口又开,竟又添上半碗饭,浇上些菜汁,三扒二扒,一会儿就把 这饭吃好了。老婆看着我这兴奋样,说我真可爱。
是啊,“老夫聊发少年狂”,能不可爱吗?这真是:
有意习作为遣闲,出书并非是初心。
一不小心插下柳,时间一长自成荫。
集子面世被鼓励,心里甭提多欢欣。
自娱自乐兴趣事,退休生活再迈进。
施永培,1957年10月出生于上海市崇明岛。1977年12月的高考改变命运,公职退休。闲暇时间看书习作,作品散见于《新民晚报》《珠江晚报》《东方城乡报》《崇明报》及《上海散文》《春蚕》《作家文学》《崇明档案》等报刊杂志,有作品入选《中国作家文学作品选》。出版散文集《小鱼闲情》《小雨游踪》等。现为上海市崇明区作家协会副主席、上海市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