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 | 原罪

电影《原罪》

据说,九流的小说家和一流的小说家都以爱情为主题。同样,九流的电影和一流的电影,精彩之处都在于描绘爱情。只不过,九流电影中的爱情成为了猎奇的故事汇,一流电影中的爱情成为直击灵魂的史诗。

这部20多年前的电影,题目太过魅惑,太容易让人想入非非。毕竟,人的原罪源自亚当经不起夏娃的魅力引诱,让男人女人水乳交融,人类得以产生。所以人类从一出生就带着父辈的罪恶而来,这罪恶就是原罪。

十几年前,我只想看充满新奇和冒险的电影。深夜在网吧里上夜网,浏览完网页,打完自己手写的小说稿之后,已经是后半夜,困倦袭来又退却,最适合找电影来看。当时曾数次快速浏览了这部电影,却没有捕捉到它的叙事节奏,所以只是快速闪放,看完之后也不知所云。但是最近一次再看,竟然耐着性子看下去了,且很快被吸引住了。

这是一个经历过爱情的伤痛,才能体会深刻,也才会觉得迷人的爱情故事。并且只能展示给还相信爱情、心中还有激情的人看。要不然看完影片之后,只会在心里闪现三个字:“神经病。”

这确实是常人难以理解的爱情。正常人谁会像男主角路易斯一样,不顾一切疯狂地去爱一个美丽的女骗子,并且在得知她只是想得到自己的财富之后,还心甘情愿献出自己的全部,还一再祈求她不要改变,就保持虚伪欺骗的样子,最后甚至为了她实现欺骗的计划和人生的美梦,慨然交出了自己的生命。从这个意义上说,路易斯爱上茱莉亚,真是与生俱来的原罪——他要用一生甚至生命来赎罪。

路易斯原本是不相信爱情的,只靠书信往来认识的美国女孩茱莉亚愿意到古巴来,愿意嫁给他,她就愿意和她结婚。别人说:“你们还没有见过面,还没有感情基础,更没有爱情。”路易斯固执地说:“婚姻才是我真正需要的,而不是爱情。”

当他兴冲冲地赶到码头,接人无果,怅然若失的时候,女主一袭倩影出现在绯红的夕阳里,绚烂的光线模糊了美丽的脸,却也刺痛了路易斯的眼睛,也打动了他的心。他从此陷入了温柔,处处为女主着想。

他为在书信中隐瞒自己的财富而告诉茱莉亚自己只是一个小员工而深深自责,真诚向女主道歉;为了让女主适应当地的生活环境,处处安排的亭亭当当;为了避免女主和陌生的自己过分亲密而产生尴尬,允许她单独待着,除非她想见到他;他把自己最好的都给了女主,甚至把自己的支票签名权也给了她。所以,表面上他得到了女主的爱情。

一个在咖啡园里忙碌生意,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硬汉陷入爱情,竟然陷落得那么彻底。尤其是女人的床,那是连凯撒大帝都甘愿在其中消沉意志的,于是有了唯美的床上画面,各种各样的动作,各种各样的位置,光阴飞逝,光线明灭交替,这是爱情从精神到身体的升华。

在那个薄雾的清晨,在绿色的咖啡园,周围全是忙碌着的工人和奴隶,男主路易斯陪着女主茱莉亚在香蕉树下交心而谈,财富在手,美人在怀,敞开心扉,各自倾慕,这就是最美好爱情的样子。

然而一个私人侦探出现了。揭露了茱莉亚的谎言和真实身份,指出她是一个行走江湖多年的惯犯,是从来都虚情假意只为骗取钱财的女骗子。

路易斯慌忙跨上骏马赶回家,发现别墅中之前的东西都被洗劫一空,银行家也告诉他,他的钱也被最大额度的支票所领取,茱莉亚也消失不见。路易斯极为愤怒,拿出了自己的手枪,和私人侦探合作,历尽各种艰辛终于找到了女骗子。

当路易斯的枪口指着茱莉亚的后脑勺,他眼泪鼻涕交替流下声声血泪控诉,发誓会要了她的命。他说:“钱我已经给你了,就是你的,随便你怎么花,你为什么要狠心离开我?你不知道我除了你就一无所有了吗?”

他的愤怒丝毫不涉及被骗的钱财,唯一的导火线和原因,仅仅是茱莉亚抛弃了他,要离开他。

女主茱莉亚心软了,同意和他在一起。而那个私人侦探也是假的,她是茱莉亚的情人,诈骗的幕后主谋,茱莉亚的同伙。他逼迫茱莉亚骗更多的钱,然后和他一起远走高飞。

茱莉亚夹在两个男人中间,一个是一心为她付出的土豪农场主路易斯,是她的新婚丈夫,是她渴望的一种体面正直善良的生活;一个是她的情人,是和她青梅竹马一起在孤儿院长大的恶棍,全身无处没有恶习,只想骗钱和索取,是她深陷其中的一种虚伪阴暗而腐朽的生活。

一个声音告诉她,你已经是个骗子,满身罪恶,不可能生活在阳光下;另一个声音劝慰她,你那么迷人,满身圣洁的光芒,我愿意把我的一切都献给你,我们可以有幸福的生活。

当路易斯将所有的家产变卖,交到茱莉亚的手中,只为让她能够向那个控制着她的情人交差,最终真正摆脱控制。他却发现她和情人计划杀死自己,然后从这一次的诈骗中摆脱出来,两个人继续这样的生活。他以为这计划是茱莉亚喜欢的,所以他心甘情愿地喝下茱莉亚被迫准备的毒酒。他一心只想成全。

当毒酒已经发作,她面临死亡的时候,只是不停地劝说茱莉亚:“你千万不要改变,要保持你自己。我爱你伪装的身份,更爱努力欺骗的你本人。”茱莉亚情人的脚步近了,他将要亲自动手杀死路易斯。

这一刻茱莉亚发现了自己的内心,她已经不可自拔地喜欢上了路易斯,也愿意牺牲一切来捍卫这痴痴的爱情。她带着中毒的路易斯逃走,在车站里与茱莉亚的情人狭路相逢。危急时刻,路易斯开了枪,重伤了茱莉亚的情人。为了给路易斯开罪,茱莉亚又拿起枪,当着警察的面给他补了两枪,彻底杀死了那个纠缠她的恶棍。

茱莉亚入狱了,路易斯被当成好人获救了。李代桃僵,偷龙转凤,瞒天过海,从来都是茱莉亚习以为常的手段。她在行刑前利用前来听取忏悔的神父顶替了自己,逃出了监狱,和路易斯过上了幸福的诈骗生活,成了合作亲密无间的搭档,如胶似漆的雌雄双盗。

爱到忘我容易,爱到愿意献出自己的全部财富很难,爱到将自己的灵魂交给对方,进而成为和她一样的人,和她一起沉沦,只能是像这部电影一样,是难得一见的传奇。

世间美好爱情的词典里,不能缺少这样一个传奇。

2021年7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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