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里的镇嵩军

25、洛阳城里的镇嵩军

文/潘运明

位于豫西腹地的古都洛阳，得益于其特殊的地脉——山川形胜，从而受到皇帝的垂青，托起了十三朝古都、六朝陪都，坐了105位皇帝。君临天下，使得洛阳有了中国第一佛教寺院白马寺，有了粉饰太平的牡丹，有了龙门山 、奉先寺、龙门石窟，同时也成为历朝历代的兵家必争之地。

这天，古城上空烈日炎炎，地上如同下了火，像红鏊子一般烤人，大街小巷里热浪滚滚。城内的空气中却笼罩着比阳光还要炽热的东西，惶惶不安的紧张气氛，弥漫了破破烂烂的古城。白马寺前，往日络绎不绝的香客一个也找不到了，宁静的寺庙里神秘而又肃穆。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寺外面的街道上挤满了看热闹的饥民百姓，女匪朱疯子被押赴刑场执行枪决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传遍洛阳城。

前不久，镇嵩军团长袁宝德，在洛阳接受统领刘镇华限期剿灭蹚将匪杆的死命令，从各方面获得的消息证实，白朗所率的蹚将队伍分杆返回河南后，迅速土崩瓦解，分散成的小杆小队不计其数，其中最大的不过百二八十人，最小的只有三五人。袁宝德带队在鲁、宝、郏奔波许多时日，竟没寻着一次真正的战机，省城和北京日日催逼，袁宝德无法交差，心生一计，借鉴原来剿匪的经验儿，命令部下多多捕捉零星土匪，或者自认为可疑的青壮男人，不问青红皂白，只要抓到，随便刀砍枪崩，虽说零星些，但积少成多，汇作战功，尚能堵堵众人之口。此计一出，本就是出身土匪的兵们搜剿越发肆无忌惮，每到一处，不管三七二十一，看到啥拿啥，遇到谁捉谁。这可苦了青草岭下石龙河岸的那些饥民百姓，每天都有成百的人被麻绳捆绑成串，送进镇嵩军驻地和附近县署。袁团长这一招果真灵验，战绩蔚为壮观。当地百姓编了顺口溜：

当兵一进门，

眼睛四下抡。

不是寻财物，

就是瞅女人。

尽管刘镇华对这种事睁只眼闭只眼，权当没看见，但百姓们对此却十分反感。远在北京的大总统袁世凯也对这些战绩不感兴趣，可能是受骗太多的缘故，被白朗惊吓得心里打颤的老袁抱定不见兔子不撒鹰，只死死盯住白朗的人头，百千颗人头连句奖赏打气儿的话也没换来。刘镇华着实坐不住了，他亲自出马坐镇宝丰指挥，调整部署各团力量，在豫西山地间拉起捕鱼的大网。临出发前，他没有忘记把女匪朱疯子先开刀问斩，上报北京请功。

传闻朱疯子在洛阳不日行刑，宋老年和尹老婆一出荆紫关，两人便商议如何去救朱疯子。尹老婆怕黑铁塔似的宋老年去救人目标太大，就打发他率队先回母猪峡活动，自己带着一名贴身女保镖飞马直奔洛阳。(潘运明)（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