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绘画中,裸体画真的有那么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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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伴点襄思】第 023 篇文章

一提到西方艺术,很多人脑海中蹦出来的第一个词就是“香艳、裸体”,甚至“情色”。不否认,西方绘画中就出现过很多裸体画,但裸体就一定是色情吗?就一定是肮脏野蛮落后的吗?

未必哦。

首先,西方艺术也是有发展脉络的,文艺复兴时期的画作做相对来讲都比较保守,以宗教画为主,之后洛可可时期的绘画,裸体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比如布歇就曾画过很多裸体画。洛可可时期的社会已经经过了文艺复兴和启蒙运动的洗礼,逐渐从宗教画走向了世俗画。

再者,文艺复兴中的复兴指的是什么?是复兴“古希腊”和“古罗马”的艺术与文化,而古希腊和古罗马并没有基督教的存在,而且他们的社会风气较为开放,古希腊留下来的艺术作品,也多半是裸体的。古希腊人认为,裸体才是一个事物的真实存在,才能反映出一个事物的本质。

似乎在自然界,只有人才有意识地却遮挡自己的私密处,而且部分认为性是可耻的,无论是中国的程朱理学,还是西方早期的基督教,都有道德教化的作用,也有禁欲的追求。这实际上是文化后天的附加,并非本来如此。

实际上,文艺复兴时期已经有裸体的元素了,比如波提切利的《春》以及《维纳斯的诞生》、乔尔乔内与提香俩师兄弟的维纳斯,都是裸体的。

▲ 《春》 波提切利绘

▲ 《维纳斯的诞生》 波提切利绘
▲ 《维纳斯》 提香绘

▲ 《维纳斯》 乔尔乔内绘

既然要复兴,那么古希腊人认为裸体是一种自然,是本来面目,中世纪的意大利人自然就不会放过这么一个机会。要知道,情色是人的一种本能,在弗洛伊德的理论中,性本能被认为是人类社会发展中的一个重要推动力。

可是,就算是裸体画,我们发现,那些画家只有在画维纳斯的时候才敢让她不穿衣服。因为在希腊神话中,维纳斯诞生于海上的泡沫之中,出生的时候就已是成年人,且是裸体的。因此,为了求真与求实,将维纳斯画成裸体是没什么问题的。与其说“将维纳斯画成裸体”,不如说是“任何裸体都被称为维纳斯”。

至少就我目前的见识来看,还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敢把圣母画成裸体,因此,西方人也不是随随便便就画裸体,而是有一定规矩的,若是谁敢把圣母画成裸体,那么他必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早就被教会拖出去烧死了。

洛可可之后,绘画中的宗教主题就慢慢变淡了,世俗画逐渐成了主流。尽管布歇的很多裸体画中也借着希腊罗马神话的幌子画裸体,但他也开始画一些世俗女人的裸体,比如这幅《躺在沙发上的裸女》。

▲ 《躺在沙发上的裸女》 布歇绘

布歇画了很多副蓬巴杜夫人的肖像,但也不敢把她画成裸体,因此,这也说明了,至少在现代艺术之前的艺术家,并没有完全的创作自由度,他们也不是想把谁的衣服脱了就能脱掉的。

▲ 《蓬巴杜夫人》 布歇绘

现代艺术则进一步拜托了世俗的成见,许多光怪陆离的作品出现在了人们面前,裸体也渐渐越来越多。

那么问题又来了,是不是裸体在西方就是主流呢,难道说大部分人对裸体没有排斥感?

显然是有的,这里并不要妖魔化西方,认为西方每个人家里都挂着裸体画。实际上,西方人也有保守的,也有看不惯裸体画的,也有人认为裸体画伤风败俗。

比如马奈的这幅《奥林匹亚》,这幅画可以说是艺术史上的一座里程碑,当时看画的人中,也骂它猥琐,甚至还有人对着它扔东西。据说,马奈也因此受到了刺激,从此再也不画裸体画。

▲ 《奥林匹亚》 马奈绘(作于1863年)

仔细一看,这幅《奥林匹亚》好像与提香的维纳斯差不多,那么为什么就没有人对着提香的维纳斯扔东西呢?

▲ 《维纳斯》 提香绘

实际上,提香所描绘的对象是维纳斯,而马奈所描绘的只是一个普通女人。其中的逻辑显而易见,维纳斯裸体没问题,准确来讲是希腊罗马的神可以裸,因为这是他们最自然的状态,其他人不能裸,就算裸了也不能公之于众。

这也是一条强盗逻辑,维纳斯的裸是高雅的,是艺术性的,而普通人的裸则是道德沦丧的。

当然,很多人认为西方艺术都是裸体画,其实也是因为看的不够多。裸体画本身就能引起人们的热议和兴趣,因此易于传播,而那些中规中矩的画,想必很多人一辈子可能都没听说过。正如很多人提起文艺复兴艺术,总会想到达芬奇以及那副《蒙娜丽莎》,实际上,达芬奇在绘画上的最高成就并不是这幅似笑非笑的女人,而是《最后的晚餐》。

▲ 《蒙娜丽莎》 达芬奇绘

▲ 《最后的晚餐》 达芬奇绘

在西方艺术史上,裸体画真的没有一般人所想像的那么多。

与君共勉

2021年8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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