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商价值千文的驴鞍被偷了,县令说:将毛驴饿几天,小偷定会现身|李治|姚崇|县官|士大夫

  我国古代有“皇权不下乡”的说法,在古代由于技术条件的落后和交通的不便利,加之受教育的人数也少,所以皇权一般只能到达县一级,分管一个县的政府官员叫做县令,县令虽然是一县之长,但是和我们现在的官员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县令虽然官小,但是实权却是很大的,有句俗话叫做:宁为县官,不为京官。说的就是在朝为官你还要受人管,可是县官是当地的一把手,可以说能够呼风唤雨。而县官的职责也十分的庞杂,要督导农桑,要会审案,还要收税。

   农桑和收税比较的直接和简单,县官只要多加催促就行了。可是审案子这件事却有着很强的专业性,又由于古代的道德观念很重,有的时候会错判或者漏判,有的县官甚至出于自己的同情会将罪犯减刑等等,宋慈在《洗冤集录》中写到:狱事莫重于大辟,大辟莫重于初情,初情莫重于检验。这种注重事实依据的断案方式在现在也值得借鉴。

  

  在我国唐朝就出过一个杰出的县官,他的名字叫做张鷟,张鷟出生于公元660年,这个时候正是唐高宗李治统治的时期,唐朝国力蒸蒸日上。张鷟出生于一个书香门第家庭,传说其小时候梦见一只紫色大鸟降落在他们家,祖父认为这是一个吉兆,就给他起了张鷟(zhuo)这个名字,张鷟读书十分刻苦,在唐高宗调露年间考中进士。

  张鷟此人性格比较急躁,恃才傲物,风流自赏。而且为人处世不拘小节,所以当时的士大夫都很反感张鷟的那些行为,这也为他后来的命运埋下了伏笔。不过张鷟确实是有才的。时人送其外号“青钱学士”,可见他的才气之高。在张鷟的传世作品当中有这样一篇小说叫做《游仙窟》,乍一听可能是什么十分高雅的游玩之作。

  

  然而他所写的是当时文人才子去妓院的故事,不过这个小说张鷟以自己为主角,用他的视角来绘声绘色地描述了去妓院的经历,正如后世柳永在烟花柳巷写下的那些艳情之词一样,这些东西又如何能够上得了大雅之堂呢?也难怪他会被文人士大夫阶层所轻视了。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张鷟是一个性情中人,他并不为传统礼法所拘束,寻求着一种精神上的自由。

   他的小说不为当世人所容忍,然而由于中日当时处在一个友好交流时期,中国大量的作品传入日本国内,也包括了张鷟的小说和艳诗《别十娘》。也亏得如此我们才得以窥见唐人的全貌,在这群文人当中还有一个做了敢说的人在。

  

  不过也因为这样的放荡,受到了当时他的上司姚崇的不满,姚崇是开元年间的名相,对于这样离经叛道的士大夫,姚崇是十分的鄙视的。公元714年,被众官员弹劾,贬谪岭南。当时的岭南还是没有开发的地方,条件相当的落后,然而这对于张鷟而言却是一件好事,他并不喜欢官场的尔虞我诈,也厌恶人性中的虚伪,贬谪岭南正好可以远离官场,同时还可以游山玩水,算是一趟公费旅游了。

  虽然张鷟生性不羁,可是他对于政务还是十分上心的。他督导农桑,公平断案。在百姓心中他是一个好官。他的事迹不见于正史,没有独立的列传。而他断案的例子还是出自他自己所写的《朝野佥载》,其卷五记载了这样的一个故事。

  

  
当时有一个富商前来报案,声称自家的驴被偷走了,由于没有什么线索,张鷟要这个富商回去等消息。盗贼听到富商报案以后,就把驴子给放了,只留下了鞍,这个鞍值五千文钱。张鷟知道了这个消息后就让富商把驴子饿几天,驴子果然跑回了那个盗贼家里,张鷟派人从他家的草堆中搜到了那副鞍,很多人都因此而叹服他的才能。

  公元740年,张鷟病逝在了当官任上。在中国古代的价值观当中我们只能看到那些光明正大的士大夫形象,却少有能够见到一些真性情的人,张鷟算一个,柳永算一个。我们并不是批判儒家如何如何,孔夫子这老头也是十分开明而随和的,张鷟让我们看到了中国士大夫的另外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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