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第N次浪潮:普快、特快、直快和动车、高铁
前言:第一次农业革命浪潮发生在八千到一万年前,人类从原始渔猎时代进入农业社会;第二次工业革命浪潮发生在二百多年前,人类进入大工业时代;第三次信息革命浪潮,已经展开。夹杂在这三大浪潮里的一次次涌动的小浪潮,将人类推向一个个新高度。让我们用键盘记录身处这些浪潮中,随着生产力的发展,尤其是科技发展对普通人行为和心理的影响,以及由此产生的变化。
刘意守第一次坐火车是在小学,10岁的样子,据刘意守的爸爸说刘意守很小的时候就坐过,只是因为太小不记得了。
出生在70年代的小小刘从小就喜欢火车,经常和小朋友翻山越岭,只为看那条长长的铁龙。大人们说火车速度快,车身大,不能离得太近,容易被吸进去,所以小小刘他们总是站在铁路边的土坡上,不敢靠得太近。蓝天白云下的山峰清秀安静,小伙伴们往往要等半天,才有一辆火车从远处呜呜地鸣着长笛,呼隆隆地靠近。火车经过身边时确实带起不小的风,如果站得近点,估计风更大,看来大人说的有理。火车发出巨大的金属撞击声、摩擦声,震耳欲聋的呼啸声,让小小刘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而他们就是喜欢这种感觉。
常见的火车有三种,最常见的是货车,也是开得最慢的,哐堂哐堂地不紧不慢地从铁路尽头驶来,又缓缓地向着远方驶去,50多节的黑皮车厢封闭着,可能是拉得太多,只能跑那么快,第二种就是客车,绿色的车身,玻璃车窗,客车开得最快,要数清楚有多少节可不容易,因为太快了,眼睛盯着看,一节接一节很容易数错,大约这客车就是20多节的样子,最少见的是拉煤的和油罐车,拉煤的车是敞口的,黑色的车斗里煤堆得冒尖,而一节节的油罐车显得整齐划一。
客车里是有人的,为了看清楚飞驰而过的客车,小小刘总结出一个方法,盯着车窗看,然后快速闭上眼睛,有时候就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里面就有坐在窗口的人和站在车厢里的人影。后来小小刘看到电影胶片才知道,这和放电影的原理一样,正好相反,闭上眼留下的就是一帧。
第一次坐火车的情景历历在目,最深的印象却是拥挤,和公交车差不多的拥挤。
小小刘长大了,9几年,小刘上了大学,开始每年四次的远途,买票成了难题,在大学放假前还可以集体订票,上学的时候就要自己买票了。往往花费整个半天用来排队,只为一张火车票。有时候实在买不上票,就只能从倒票的手里拿。穿过幽暗的小巷,推开一扇玻璃门,在烟雾缭绕的小屋里,昏暗的灯光下,围着火炉坐了一圈人,报出你的行程,坐在木桌后的女人变戏法地拿出车票,加钱拿票。
绿皮车开得慢,遇到节假日、开学放假,运力明显不够,经常买了站票,甚至是站台票挤上车,有些挤不上的孩子,直接被举着从窗口递进去。拥挤的程度难以想象,坐这种车前不能喝水,要不然挤到厕所边是个难事,好不容易挤到厕所门口,等着上厕所又成了难题,人太多。偶尔买了站票,全程站20个小时的情况也有几次,甚至有几次在深夜不知不觉中站着睡着了。多数情况是买了硬座,两个座位面对面,中间是一个固定小茶几。车厢里烟雾缭绕,有吃零食的,嗑瓜子的,有打牌的,侃大山的,也有人伏案而眠。白天好过,到了晚上可就难受了,前半夜还能硬撑着不睡,到了后半夜,尤其是凌晨2、3点,眼皮子重得再也撑不起来了,靠着窗口的可以趴在茶几上睡,靠过道的,只能坐直了身子,头靠着座椅而眠。
火车上不缺吃的,卖东西的除了车上的乘务员,到了车站还能在站台上买到当地的特产,有时候临时停车在某个荒郊野外,竟然也会聚来一群人卖当地的特产或者水果,这些人像是能掐会算般地在那里等着。由于车比较高,卖货的就把篮子绑到木杆上,举到车窗边让乘客取,付钱找钱都通过篮子上下传递,由于临时停车,火车随时会启动,有时候就出现给了钱没拿到货,或者拿到货没给钱的情况,免不了一阵抱怨和责骂。
几年后,小刘参加工作,出差的机会多了,乘着这铁龙公费旅游,穿山洞,过平原,迎着日出,追着落日走遍了地图上大半的山山水水,也第一次坐了硬卧,旅途中能睡一觉是莫大的享受。火车提速后,出现了特快、直快,以区别于普快,就是慢车。直快比特快还快,小刘最喜欢坐那种一晚上就到目的地的车次,这样既节省了白天时间,又省了住店的钱。
直到2007年,第一组动车驶上铁路,刘意守才开始了高速火车之旅,以前10几个小时的车程被缩短为3个多小时,以至于500公里以下的航班都被取消。纵横交错于大半个中国的高速铁路网连接着主要城市,给出行带来了极大的便利。除了节假日和学校开学放假,动车或是高铁之旅显得轻松而高效,从手机订票到稀稀拉拉的候车室,再到整洁的车厢,刘意守真正感受到了几十年来火车的变化,和科技带来的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