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治者先治外感 —— 《外感病初期辨治体系重构》自序
导读:这是肖老师2015年出版的《外感病初期辨治体系重构》的自序部分,也是公众号送给伙伴们2018年的第二份大餐 —— 以书会友,不亦乐乎!
所谓“善治者先治外感”,要知道,外感病可不是小菜一碟!
肖老师如是说:
我在当医生后相当长的时间里,对外感病初期的治疗感到恐惧,因为我辨不清楚外感病初期寒热的性质。
这就促使我关注、思考这个问题,我发现辨不清外感病初期寒热性质的不仅是我,而是绝大多数的医生,也包括很多著名的医生。
显然,我的博士导师时振声老师也遇到了这个问题。
时老师有一个经验方——荆防银翘汤,由荆芥、防风、苏叶、银花、连翘、淡竹叶、茯苓、陈皮组成,用于外感病初期辨不清寒热的时候,而且很多医生和我提到时老师的这个方。
这说明大家都在关注这个问题,只是没有得到解决,所以外感病初期的误治很严重。
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什么这么严重的问题,整个学术界都视而不见?
一
现在我才知道想要探讨这个问题有多难!
首先,从问题的本身而言,涉及到了整个中医的理论体系。
从《内经》关于外感病病因的理论,将外感病称为“伤寒”,到《难经》将伤寒的概念泛化,到《伤寒论》将温病初期称为“太阳病”,到明清时期温病学派的形成,提出卫气营血辨证和三焦辨证,伴随着寒温之争又将温病的概念泛化,直到现在的教科书中的风热表证和辛凉解表。
由此,形成了一个实质错误而表面完善的体系,不可能在短时间内,从局部解决这个问题。
其次,绝大多数的人虽然遇到了和我一样的问题,但是他们并不认为中医关于外感病的理论有问题,所以如果有人提出对现有外感病理论的质疑,他们会本能地反对。
比如,我2003年8月4日在中国中医药报发表了《温病初期不是表证》,就有人跟我说,你这是要否定温病学吗?
我想和很多学者探讨这个问题,他们认为,这个问题不需要探讨,你改变不了这个理论体系;
因为我的精力和时间都有限,准备指导我的研究生探讨这个问题,我的朋友们也劝我,这个问题风险太大,答辩不容易通过;
到现在为止,也还有人认为我是要否定中医的理论体系。
只是我已经确认,中医关于外感病初期的理论是错误的,我会坚持探讨这个问题。
二
随着研究的深入,我对此的认识也越来越清楚,论据也越来越充分,陆续发表了多篇论文,做了数十次专题讲座,引起了强烈的反响。
现在有越来越多的人愿意和我探讨这个问题,很多学者表示了对我的支持。
2009级博士研究生董正平,在我的指导下完成了博士学位论文《基于中医“四淫”、“八质”因素的外感病初期诊疗模式探讨》;
2011级硕士研究生石玥在我的指导下完成了硕士学位论文《辛凉解表剂之“解表”质疑》;
2011级硕士研究生李佩在我的指导下完成了硕士学位论文《基于肖氏表证辨治思路对辛凉解表药的探究》。
三位研究生的选题都是围绕外感病初期辨治体系而展开的,而且都是对现行教科书中理论体系的质疑,从开题到答辩,都得到了与会专家坚定的支持和热情鼓励。
三
经历了30多年的困惑,经过了10多年的探索,我对外感病初期的辨治体系有了初步的认识。
虽然只是初步的,而且肯定也是粗浅的,但我还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公诸于世。因为还有很多的医生正在经历我所经历过的困惑,千千万万的病人还在遭受误治带来的灾难。
只是书名颇费思量,最终还是没有满意的选择,姑且名为《外感病初期辨治体系重构》吧。
这个书名有些狂妄,大家会质疑:你有能力重新构建外感病初期的辨治体系吗?大家完全有理由质疑我的能力。
从另一角度而言,外感病初期辨治理论的混乱,外感病初期的误治严重,影响了中医的生存,阻碍了中医的发展,是有目共睹的。
对如此重大的问题,此至今没有人进行研究,没有人提出解决方案,这是令人震惊的事!
如此而论,重新构建外感病初期的辨治体系,舍我其谁也?
我深感凄凉,学术界都在研究什么?难道不是张仲景所怒斥的那样“孜孜汲汲,惟名利是务”吗?
四
感谢我的博士研究生董正平,硕士研究生石玥、李佩!感谢你们对我的信任以及为此付出的辛勤劳动!
感谢中国中医药出版社我一见如故的新朋友刘观涛先生!感谢中国中医药出版社我的老朋友农艳女士!感谢你们对我的帮助理解和对本书的出版所付出的心血!
肖相如
2014年7月15日于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