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艺术】高恺：《老坟》演绎（九）老哥俩

【内容提要】陵爷和老倔头两人为发小，年轻的时候为了生计，他们走南闯北，共同经历风雨。共同的经历决定了他们有很多的共同话题，彼此也能够听进去对方的话，而且彼此相互关注着对方，时刻准备着帮扶对方一把，一旦对方有需要帮助的时候，不需要对方张口都会义无反顾地伸出双手。

九、《老坟》演绎之老哥俩

文字/ 高恺    诵读/乾州蕞娃

陵爷看着豆瓣离开摇了摇头，在鞋底上弹掉烟锅里的烟灰,重装了一锅点着抽了一口，向倔老汉家走去。老石担着一担水走过来问：“陵爷！快吃饭咧你这是到哪去呀？没事到我家吃饭去，我娃他妈晌午做的是搅团水围城，你咥不咥?”陵爷摇了摇头说：“我去看看倔老汉么！而今粮食都不宽展，你喔小锅小灶的能做几个人的饭，我敢去凑热闹，你可就饿哈了！改天咱到我屋，叫德胜媳妇给咱散拌汤，你看咋个像？”老石说：“陵爷那咱啥话也不说咧，等着吃你的拌汤咧。”

陵爷到倔老汉家时,秋文正在门前扛粪,看见陵爷来咧说：“陵爷你得是找我大呢？”陵爷说：“对着呢，喔倔老汉干啥着呢？”“刚骂完夏文，这阵坐在门道抽烟呢。”“嗨！我这老伙计而今咋成咧这样子呢！”“秋文！你忙你的我进去咧。”倔老汉听见陵爷过来就喊：“老伙计你的是把我给忘咧，咋这长时间不过来看我呢！”陵爷：“我把我忘咧都不会把老伙计给忘咧，最近身体咋个像，能走不？”“能走？能走我就寻（方言音xin)你去咧。夏文喔货前段时间叫我给赶出去咧，你知道不？”“我听说咧，今过来就是这事。我说老伙计，你老来球的这是咋咧，骂夏仁就算咧，咋连自己的亲儿子都赶出门去咧！”“陵爷！夏文喔货长大咧么，我说咧夏仁几句，他就和我抬杠呢么，你说气人不气人！夏仁刨人先人老坟呢，喔是个啥东西么，我还不能骂几句，还有没有公道？有没有天理！”“我说倔老汉，你这大的年龄咧，火气咋还这大的呢？你就不能给娃们省些心，不要老提喔些陈年老事咧，叫娃们为难不值当！”“喔两个货都不争气么，争气的话我哈淘这神干啥介！”老哥两在门道里你一言我一语的谁也说服不了谁，但倔老汉的火气明显的消咧。

这时陵爷说：“倔老汉！你还记不记得咱俩哪年去南山砍柴，几天水米未进饿得昏了过去，后来一个南山老农给咋俩灌米汤的事！”“记得么！咋能不记得喔事呢！人家救命之恩这辈子咋能忘记呢！老说去南山看看救咱的喔老汉一直没去成，而今更是不行咧，老咧！腿喔一年也坏咧，而今只能在门道这块活动，哪儿都去不成咧！人这一生真是短的很，就像做咧个梦醒来就老咧，把他家的！难怪古人说人生如梦啊！”“我说倔老汉，几天没来看你，变得深沉咧！都知道人生如梦咧，不简单！不容易啊！世事要看开，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还有啥放不下的呢！咱走咧这世事还是这求样子，你说对不对。”“对着呢么！谁也不能老榨（立的意思）在这世上么。”“世事总是年轻人的，咱是迟早要走的人么，就不要太多干涉年轻人的事咧！”“话是这一说，但你看着喔些货不上正道，你能不着急？”“着急不起啥作用，放手让他干去，各活各的人呢么。咱年青时还不一样的叫父母担心，而今还不一样都活过来咧么。有啥可担心的呢，天塌不下来！”“奥！理是这理。”“咱夏文在河滩窑救咧个河南女子，你听说没有？”“没有！喔货叫我赶出去，住到老庄子去咧。”“夏文救人这事是好事还是坏事？”“当然是好事么，喔还用问么！”“这年头都不好过，救咧今也救不了明得是？”“陵爷！你说喔是啥意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