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野匆忙七月分兵,粟总罕见马失前蹄,晚年回忆太突然!
作者:苏区放牛娃张灵甫覆亡后,病急乱投医的蒋氏,居然起用第一号战犯、原侵华日军总司令冈村宁次为顾问。他决定采用“并进不如重叠,分进不知合进”的战法,继续“鲁中会战”,进攻华东野战军。
他还派遣陆军副总司令范汉杰前往战场,接替汤恩伯的第一兵团司令官一职,担负前线指挥之责,将三四个整编师摆成方阵,前后重叠,交相前进,准备在狭窄的鲁中山区围歼华野主力。树欲静而风不止。粟总开始如同苦行僧一般面壁静坐,久久思索破解之策。考虑到正面重兵云集,蒋氏和新到任的范汉杰又更为小心谨慎,一时难以骤然分割,他决定派3个纵队分别向其侧翼和后方出击,迫其回援,创造战机,华野主力则隐蔽在沂水一带待机。然而,正当粟总准付诸实施时,1947年6月29日,为配合相邻的晋冀鲁豫战区刘邓大军第二天外线出击,南渡黄河,主席突然发来急电,命令华野全军远距离分兵三路行动。
粟总对主席的决策感到十分突然,他晚年回忆说:“当时山东还有五十多个县城在我手中,而且连成一片,胶东、渤海、滨海三个地区还可以回旋,在内线歼敌的条件还是存在的。”粟总最终立即执行了主席最新的指令,改变华野内线作战的部署,将华东野战军分为三路大军:一是叶飞和陶勇两个纵队司令员带领1纵、4纵越过临蒙公路向鲁南出击。二是华野参谋长陈士榘、政治部主任唐亮带领3纵、8纵和10纵向鲁西的泰安、大汶口方向挺进。三是陈总、粟总直接指挥2纵、6纵、7纵、9纵和特种兵纵队在沂水地区待机出击。
6月30日,也就是接到主席指令的第二天,这一部署就被上报了,说准备7月1日开始执行。主席马上回复“布置甚好”,同时催促:“我军必须在七天或十天内打开与刘邓会师之路,如动作迟缓,则来不及。”因为主席指令的突然和紧迫,华野的“7月分兵”异常匆忙,从接到指令到全军开始行动,仅用了一天多时间,致使3路人马随后接连受到损失或打成消耗战,粟总也罕有的“马失前蹄”。叶飞等华野5个纵队出击鲁南、鲁西后,蒋氏急忙下令从鲁中地区抽回第5军等7个整编师追击,留下范汉杰和他所属4个整编师原地固守要点。这4个整编师分别是胡琏的整编11师驻南麻,黄百韬的整编25师在东里店,王凌云的整编第9师驻沂水,黄国梁的整编64师在东里店以西的大张庄等。见此情形,华野主要领导人喜形于色,认为蒋氏对山东的重点进攻已被打破,留在鲁中的几个整编师必定很快撤退,为执行主席配合刘邓大军的新指令,急于像过去一样打大胜仗,发生了轻敌急躁的情绪。负责战役指挥的粟总,有过谨慎的保留意见,但因为有一定的乐观情绪和其他方面的考虑,没有始终如一坚持。7月中旬,他在华野司令部其他负责人的坚持下,以蒋氏从鲁中全部退却为前提,制定了一个作战部署:一是指令陈士榘、唐亮的3个纵队迅速西进,围攻济宁、汶上,密切配合刘邓大军作战;二是指令叶飞、陶勇的两个纵队迅速攻克滕县、邹县,然后转兵北上,寻歼西援的蒋军;三是华野司令部直接指挥4个纵队,乘蒋军还没有全部后撤前,首先打掉位于南麻的整编11师,切断整编第9师等部队退路,然后与叶飞、陶勇两个纵队协力歼灭整编25师和整编64师。这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宏大计划,除陈士榘3个纵队配合刘邓大军外,华野其余6个纵队准备一个战役打掉整编11师在内的4个整编师,原因是华野主要领导人判断蒋氏已经开始退却。于是,胡琏的整编11师继整编74师之后,成为“五大主力”中又一个被华野锁定的目标。整编11师原为18军,是蒋氏第一爱将、参谋总长陈诚起家的老部队,装备精良,训练有素,战斗力不输于整编74师。师长胡琏是张灵甫的黄埔四期同学,作战同样勇猛强悍,却比他稳重狡黠,且富有心计,人称“狐狸”。胡琏征战华东以来,参加过宿北、鲁南、莱芜和孟良崮战役,诸多友军一个个先后被粟总和华野吃掉,他却“命大福大”,安然无恙,始终有惊无险。
整编74师覆没之前,粟总指挥华野大踏步进退时,曾在新泰突然包围过整编11师。因援军很快云集,又不能速战速决,粟总随即飘然撤围而去,胡琏却吓出了一身冷汗。孟良崮上,整编74师短短3天之内便全军覆没,增援失败的胡琏更是大为震动。兔死狐悲,虽然整编11师战斗力一流,但他从此处处更为小心,时刻提防重蹈覆辙。整编11师原本驻扎在鲁村,那里四面是山,中间一块小盆地。胡琏查勘一阵后,感觉地形不利,一旦开战,部队压在村里无法施展,只有把守四面高山,才能保住鲁村,但手中兵力又不足。他马上向上司范汉杰坚决请求移驻南麻,很快获得了批准。南麻地处鲁中山区,也是一块小盆地,三面是山,东面为低矮的丘陵,北面高地有个通向博山的隘口,沂河从南麻以南流过。这一地形利于防守而不利于进攻。选中这块“宝地”后,胡琏也不急于向前推进,而是驻扎下来,慢工出细活,花了20多天时间全力构筑工事,以求先保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