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苦练七十二变,笑对八十一难

博盛达团队 山西博盛达 2016-02-09
猴年到了。
中国人的文化符号里,“猴”最经典的形象是孙悟空:
他由仙石孕育而生,曾大闹天宫;
他被佛祖压在五行山下悔过五百年,得菩萨点化护送唐僧西天取经;
他机智、忠诚、嫉恶如仇……
演了一辈子孙悟空,六小龄童说,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有人生的一部经,我们都是孙行者,苦练七十二变,笑对八十一难,方能取得真经。
每个人都是“孙行者”
演讲者/六小龄童
很多观众见了我跟我打招呼,”六老师你好”,也有叫我“六小先生你好”,还有叫我“孙老师”的。我姓章,立早章,为什么很多人都会叫我六老师?这就要从我的父亲开始说起了。我的爸爸从六岁学艺,取艺名叫六龄童,我还有一个二哥叫小六龄童,那么我呢?不能叫小小六龄童啊,我成孙子了,对吧?所以我只能把小六倒过来,变成六小龄童。
哥哥临终前,每天给我讲西游记的故事
我最想谈的,就是我的二哥。大家可能看过一张很珍贵的照片,在周总理的画册当中就有,周总理怀里抱着一个“小猴子”开怀大笑。那个小孩,那个就是我的二哥——小六龄童。十二岁的时候,三打白骨精,到了北京的中南海怀仁堂为毛主席、刘主席、邓主席等等党和国家领导人演出。那时,我哥哥是演一个小猴子,等到真正刚刚要演美猴王的时候,他患了不治之症——白血病。我在哥哥临终的六个月的治疗期间,陪了他六个月。
△1957年,周恩来观看《大闹天宫》后怀抱小六龄童
其实真正让我喜欢孙悟空,了解孙悟空,爱上孙悟空,想演孙悟空,是从我哥哥在这六个月里,给我讲《西游记》的故事。从第一本《猴王出世》到最后《取经归来》,我印象中大概有三四十本,哥哥就每天跟我讲一个故事,所以我耳熟能详。
我说:哥哥你死了我还能看到你吗?哥哥说:当你演成美猴王时,你才能看见我。
我的生日是4月12号,哥哥在4月12号这一天思维已经很模糊了,基本上不怎么会说话了,但是他一直配合医生。可能是一种原发的、自然的流露,一种本能的感觉——一定要熬过这一天,否则以后我的生日永远成他的忌日了。我们兄弟之间这样的一种情谊,这种情感真的是非常非常地深厚。就在这天,我的二哥跟我说,他就要死了。
我那时很小,只有六七岁啊。我问他:那我怎么能够看到你?你死了我还能看到你吗?他说,只有当你演成美猴王的时候,你才能看见我。哥哥是用这样的一种方式来鼓励我,让我从他手中接过这个金箍棒,继续走完他西天路上没有走完的路。
哥哥临终一句话改变了我的艺术追求。别无选择、义不容辞地,我必须要去演孙悟空,而且要演好孙悟空。
这个行当里有一句话,“演员的一生之戏在于脸、一脸之戏在于眼”。
1982年7月份,《西游记》在扬州大明寺开拍。杨洁导演在全国海选,那时不像现在有电视这样的一个平台,可以去全面地去选择,只能由导演一户一户、一个团一个团去直接跟演员交流。她在北方选了很多导演认为不错的演员,但是按杨洁导演的意思是:我们未来美猴王要真实、要生活化,他所有的一举一动,都是要猴化的。拳头是这么捏,大拇哥在四个指头的里边,耸肩要松松的,走路要㧟着㧟着,这才体现了可爱、俏皮。最终,剧组主创确定我来扮演孙悟空。
这个行当里有一句话,“演员的一生之戏在于脸、一脸之戏在于眼”。尤其是孙悟空火眼金睛,这个眼神很重要。这是我最大的一个弱项,六百度近视两百度散光,拍出来的镜头感觉眼大无神。到什么程度,比如说,导演让我看一个物体,瞪着、往左、往右、再回来、笑……导演说,太机械了,根本就没有一种鲜活的东西。
最后我自己想了三个办法:
第一,如果我不拍戏,我就看人家打乒乓球,人家搭一个球桌,我站在那个网的中间这个头不动,眼睛跟着乒乓球走,上下、左右,这是技巧,有时候孙悟空生气还得对眼,对吧?要练;
第二,晚上点一炷香,找那个香的烟头,把灯都关掉,要很仔细你才能看出这个烟头,找,就是练你的视点,其实也是看不太清楚,但你感觉像看见了;
第三,就是早上我看日出,我最多时间可以看二十分钟,不眨眼睛的。现在我们现场的光束那么强,我要回头看二十分钟,都可以不眨眼睛的。但你们不要去模仿或者学这个,因为我们是演戏需要。
生活中不能干过河拆桥的事,但是艺术上一定要做到“过河拆桥”。没有退路,你才能有所成就。
《西游记》实际拍摄七年,前部二十五集六年,后部十六集是一年。我们遇到的难远远不止九九八十一难。可以说九死一生。在那个年代,用全部的心血,甚至生命,一切的一切,就是为了荧屏美猴王的诞生。
第十五集里,红孩儿口吐三昧真火。那火在我身上烧,那是真的在我身上烧!里头穿上石棉衣服,外头套上孙悟空的衣服,刷上凝固汽油,就点燃了。
唐僧拎了个水桶,猪八戒拿铲子,里头是沙,沙和尚拿了一个麻袋布。沙和尚声音洪亮:“没事,金莱你上,如果你要不行了,你就一说,我拿麻袋布一扑就完了。”导演说,如果你坚持不了你就说,或者往外一滚,我们就知道了。
不是那么简单呐。“啪”一点火我就傻了,眼睫毛烧掉了,左侧毛也烧掉了,那脸一会儿就烧得变形了。可是我还得继续演啊。导演没有叫停,我就一直坚持演。直到导演说:“好!好!”这时我已经听不出“好”的这个声音了。我赶紧往外滚,可已经过不来了,喘不了气了。等到他们过来扑火,我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大概窒息了一分钟,吸氧才一点点缓过来了。
很多观众会问我,你在《西游记》拍摄这么多年中,有没有想过退缩或者放弃?我仔细想了一想,好像没有。为什么?因为没有退路。生活中不能干过河拆桥的事,但是艺术上一定要做到“过河拆桥”,你才能有所成就。我老觉得,哥哥那一双无形的手在推着我,没有任何退路,所有我才有这样的坚持和毅力。
生活没有完美,都要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才能得成正果。
《西游记》这个故事里,其实从西天取到的“经”完整吗?不完整。相当一部分掉水里,还有那晒经石上,猪八戒一撕,很多字粘在石头上了。猪八戒撕坏经书,就惊呼:“师父,俺老猪又犯错了!”
沙和尚是任何时候都不发表意见的。唐僧呢,很痛心,肯定要批评他。但是孙悟空他不这么看问题。大家还有印象吗?孙悟空看看天看看地,走到师父跟前跟师父讲:“师父天地本不全,经卷哪有齐全之理呀”。
这个小插曲告诉我们每一个人,在生活上不要过分地追求完美。你偏要追求完美,但肯定达不到完美。我们每一个人通过《西游记》这个故事,都能悟到很多人生的哲理。
其实,我们每一个人都有人生的一部经,你们都是西天取经的行者,都要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才能取得真经得成正果。我想送给所有人一句话,也是我多年来的一个座右铭:苦练七十二变,笑对八十一难。
86版《西游记》迄今播放3000多次,依然经久不衰。早已成为几代人童年记忆中不可磨灭的印记,沉淀成为心底的一份回忆、一种情怀。
其实,《西游记》拍摄时条件非常艰苦,也可谓历经了八十一难才成就经典。
经费少,餐标低,每顿饭只有5毛钱配额,到了像广州等消费较高的地方,一碗饺子2块5,才6个,男士常常吃不饱。
为了找到符合要求的取景地,主创人员走遍全国,足迹遍及26个省市自治区,多次遭遇险情。导演曾差点从山上跌落悬崖,“白龙马”也曾多次掉入沟渠。
预算紧张,连安全设备都很简陋。吊威亚的绳子磨损到很细,还在冒险使用。有一次,体重170多斤的沙僧闫怀礼吊威亚摔在摄像王崇秋身上,王崇秋当场晕了过去。
甚至,连演员都不够用。妖怪、老道、神仙、路人…这些完全不搭边的角色竟由同一个演员完成,而制片主任一人就塑造了7个经典角色……
△马德华一人分饰多角:猪八戒、高老庄的新郎、大臣、监丞、山神、天兵天将、强盗……
△徐少华一人分饰3角:唐僧、唐僧父亲、东海龙王
△制片主任李鸿昌一人分饰7角:渔翁、黑虎精、多目怪、蜈蚣精、大臣、客商、接引佛祖
△迟重瑞一人分饰4角:唐僧、井龙王、天庭文臣、客串沙僧
△闫怀礼一人分饰多角:沙僧、牛魔王、千里眼、太上老君、老者、卷帘大将、西海龙王、监丞……
条件艰苦,历经艰难
但众志成城,成就经典
向老艺术家们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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