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人类不善于预见未来?
预测科技人与现代科技人并列的插图/埃琳娜·莱西(Elena Lacy)
《预言书》是来自1980年的一本500页的选集,由专家或名人的言论集合而成。这是一种简单的自负:要求各种专家和科幻类型作者(偶尔会有灵媒或能够折弯汤匙的人)想象未来50年是什么样。几年前,我买了这本书,把它放在办公室的架子上,却从来没有读过。
如果说,过去50年有什么值得预测的话,就是这次大流行。不知为什么,我们都不相信它发生了,还有很多人不知道它的发生。
过去一年,我经常思考“预测”这个问题(无论长期和短期的预测),开始阅读一些预测框架和预测方法(例如浏览维基百科)。我的思绪不停地回到《预言书》这本书上。
于是,在疫情两周后,我乘速递快车去到已经被封的办公室,椅子后面挂着一件夹克,发胶、连衣裙、鞋子放置在我的办公桌下,好像我们逃离了一场战争。我独自一人在办公室里闲逛,像是地球上的最后一个人。工作日结束后,我抓起《预言书》开始看书。
下面是我的评论内容:
几乎所有的预测经常都是错误的。经常有人会写一些类似“到2000年,你可以通过数据服务收听唱片商店中的任何专辑,你可以眯着眼睛看到Spotify,或者有人描述“腕部手机”。
我最喜欢的是厄斯金·考德威尔,他是被称为《烟草之路》这样的悲剧性讽刺喜剧的作者,他对比特币的预测非常完美,但他对比特币的预测却只不过是在1990年。他写道:“一种不同的货币将流通。不是金子,不是纸。这将是一种计算机形式的信用和借记交换,”这是迄今为止最坚定的证据,即1987年去世的《上帝的一小亩》(God's Little Acre)的作者Erskine Caldwell是中本聪( Satoshi Nakamoto,比特币的创始人)。考德威尔还表示,美国首都将于1999年迁往明尼阿波利斯,其中包括“间谍和应召女郎”。
当你聚合了数百个预测,结果却可能是一种错误。每个人都在尽力,但最终每个人都错了。这些40年前的预测,比如说,维多利亚晚期对个人飞艇或热气球机器人的预测似乎是错误的,但以有趣、蒸汽朋克方式的角度来看,似乎并没有错。这只是些不切实际的中年预言。
1980年,核战争近在咫尺,太空是救世之地。这本书中的许多人相信,未来50年人们会开拓火星,以及更多的人会登上轨道卫星。
这些错误的预测都认为,发展速度会持续加快,直到我们离开地球。想一想:苏联用人造卫星将一个锡罐射入轨道。12年后的1969年,美国又向月球发送了一个锡罐,令人印象更深刻的是,它在不损坏其内容的情况下将其安全送回月球。这是一个非常迅速的变化。这与微软从Windows 95升级到Windows Vista Service Pack 1所花费的时间大致相同。
本书的每一位作者都有自己关于进步的个人定义,他们是悲观的或乐观的,都与这一定义直接相关。天主教牧师预言传统性习俗的回归;科幻作家让我们租用小行星;中情局的人说苏联将统治世界;牙医预测牙科激光的使用量会增加。
我开始把每一个预言都看作是一部小的文学作品(几乎是痛苦的揭示)。要求某人预测,总是要求他们优先考虑,然后幻想。
体育作家马丁·阿布拉姆森预测,到2030年,阿拉斯加将有一条3000磅重的鱼被一根棍子捕获。这意味着,当一个人,当被要求在半个世纪之外画一幅未来的肖像时,他想象的是一条非常大而美妙的鱼。
我们谈论起“进步、发展”,就像是我们时代和后代之间有一个巨大的、共享的契约,用充满希望的墨水签下。但是,在旁观者的眼里,进步是个人、私人的事情。
人们可以想象未来的学科,未来的战争,未来的火星,或者激光牙科的未来。没有人能看到的是,所有层次的基础设施正在他们周围建成。
想一想视频游戏流媒体直播平台网站Twitch。40年前,你怎么能预测到如今的Twitch?Twitch就像一个有着许多父母的孩子:它的诞生,需要一种融合了互联网、AAA级视频游戏产业、专业3D电脑芯片、廉价相机设备以及其他上千种附属产业的规模化的炼金术。
在事后看来,这些预测似乎是显而易见的。但是,你需要预测到所有这些事情,最终才能预测到Twitch。当然,它还需要在亚马逊上购买云计算服务并托管、构建它,因此,您还需要预测到亚马逊的诞生。
试着往另一个方向走,把Twitch的概念重新演绎到1980年:它的出现就像“一个新的有线电视台将推出一个在拱廊上播放人们玩太空入侵者的实时视频,西尔斯将以3.7亿美元买下它。”(坦白地说,我会看的。)
想象喷气背包是最简单的部分;想象一下价值数万亿美元的私人飞机加油行业就不那么令人兴奋了;想象一下处理"喷气背包故障诉讼"所需的责任和保险产品就更难了:他们会把“喷气背包”停在哪里?
未来是一团糟的,看看有那么多律师在处理纷争,就知道了。所以,像杰夫·贝佐斯(还有埃隆·马斯克)这样的亿万富翁继续资助太空探索也就不足为奇了。
把过去的预测拿出来亮亮相,这是一种重温世界的方式,也促使旧的预言成真。总之,预测未来的最好方法是花费数十亿美元对其进行改造。不然,对于凡人来说,未来会是什么样呢?
40年后的今天,我从《预言书》中学到的是,要观察大事件之间奇怪而有趣的交叉点,寻找接触点或冲突点。选择两个巨大的力量,思考一下它们是如何联系在一起的。比如,气候和运输,软件即服务和抗议运动,流行病和娱乐。
人们不能预测未来,只能更好地理解不同层次的事务,好好思考这些事情,直到你找到一个值得建立的联系和一个值得建立的新事物,即使你是唯一一个看到它的人。你可以给它起个名字,相信它,并努力实现它。这就是进步。
(作者:paul ford是一位程序员、散文家,也是数字产品工作室Postlight的创始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