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楚辞】……《楚辞·天问》释意(三)

(续前)

74、湯謀易旅,何以厚之?(商汤起誓革夏命,世人因何群相应。)

75,覆舟斟尋,何道取之?(斟寻国灭若覆舟,何人何法导致成。)

76、桀伐蒙山,何所得焉?(夏桀穷兵伐蒙山,如此坚决意何求。)

77、妹嬉何肆,湯何殛焉?(桀与妹嬉惟放纵,败于商汤被驱逐。)

78、舜閔在家,父何以鱞?堯不姚告,二女何親?(舜在家中遭排斥,任其独身父何思。帝尧若不告舜父,二女怎能娶进门。)

79、厥萌在初,何所億焉!璜臺十成,誰所極焉?(事物生发有苗头,先见之明有成因。奢华楼台平地起,是非成败虑可及。)

80、登立為帝,孰道尚之?女媧有體,孰制匠之?(伏羲画卦帝天下,道德智慧怎得知。女娲形体多变化,谁来造就忒神奇。)

81、舜服厥弟,終然為害。何肆犬體,而厥身不危敗?(虞舜贤德仁孝悌,何故在家遭陷害。弟象凶残如犬豕,为何暴行无报应。)

85、吳獲迄古,南嶽是止。孰期去斯,得兩男子?(当初太伯避吴地,南岳山下得繁衍。试看如今大局面,全凭二人知弟贤。)

86、緣鵠飾玉,后帝是饗。何承謀夏桀,終以滅喪?(伊尹成名厨艺高,商汤品羹终成王。也曾服侍帝夏桀,竟然国丧身灭亡。)

87、帝乃降觀,下逢伊摯。何條放致罰,而黎服大說?(礼贤下士唯商汤,始有伊尹肯帮忙。再看夏桀亡鸣條,因何黎民唱欢歌。)

88、簡狄在臺,嚳何宜?玄鳥致貽,女何喜?(简狄深居在瑶台,帝喾如何与往来。玄鸟怎样堕其卵,因孕生子是何人。)

89、該秉季德,厥父是臧。胡終弊于有扈,牧夫牛羊?(后嗣子孙有王亥,子承父业主家邦。因何屈膝有扈氏,生途唯有牧牛羊。)

90、干協時舞,何以懷之?平脅曼膚,何以肥之?(奇葩王亥有何能,世人追思常羡慕。何地女子多曼妙,丰腴粉嫩怎养成。)

91、有扈牧豎,云何而逢?擊床先出,其命何從?(有扈仆从放牧人,因何邂逅成艳遇。床笫之欢死非命,美人何故先逃出。)

92、恆秉季德,焉得夫朴牛?何往營班祿,不但還來?(王亥同胞弟名恒,与谁相处学训牛。携手远行营商业,为何落魄独还生。)

93、昏微遵跡,有狄不寧。何繁鳥萃棘,負子肆情?(王亥弱子上甲微,寻迹报复狄不宁。当时英雄群割据,因何其子敢纵横。)

94、眩弟並淫,危害厥兄。何變化以作詐,後嗣而逢長?(弟恒淫乱品行差,招灾引祸害其兄。出谋划策唯阴诈,缘何子嗣多繁盛。)

95、成湯東巡,有莘爰極。何乞彼小臣,而吉妃是得?(后嗣成汤往东迁,有莘之地虎翼添。为求能人名伊尹,先娶君王贤惠女。)

96、水濱之木,得彼小子。夫何惡之,媵有莘之婦?(大泽岸边有浮木,弃婴伊尹在其中。君王身旁一厨夫,随女陪嫁出樊笼。)

97、湯出重泉,夫何皋尤?不勝心伐帝,夫誰使挑之?(汤囚夏台近黄泉,源于何罪蒙此难。起兵发誓灭帝桀,挑起事端谁承担。)

98、會晁爭盟,何踐吾期?蒼鳥群飛,孰使萃之?(王朝革命谁主盟,呼应助力何其许。群英荟萃齐逐鹿,谁能指挥堪称雄。)

99、到擊紂躬,叔旦不嘉。何親揆發,定周之命以咨嗟?(待到商纣被斩首,周公因何皱眉头。辅助父兄成帝业,大功告成心更优。)

100、授殷天下,其位安施?反成乃亡,其罪伊何?(天授有商得天下,帝位长久怎保障。终于失败商朝灭,其中罪责是什么。)

101、爭遣伐器,何以行之?並驅擊翼,何以將之?(争名逐利寻常事,利弊得失看实施。邀功请赏是动力,是非成败在主帅。)

102、昭后成遊,南土爰底。厥利惟何,逢彼白雉?(昭王生平喜远征,楚天南土终止足。如此举止谋何利,难道为见一白鸡。)

103、穆王巧梅,夫何為周流?環理天下,夫何索求?(穆王巧智爱猎奇,耀武扬威四方游。巡视天下国库空,如此帝王欲何求。)

104、妖夫曳衒,何號于市?周幽誰誅,焉得夫褒姒?(天道失序谣言多,市井谶语难琢磨。幽王迷信开杀戒,怎知褒姒是妖孽。)

105、天命反側,何罰何佑?(天道宿命有反复,福佑惩罚因何故。)

106、齊桓九會,卒然身殺。彼王紂之躬,孰使亂惑?(齐桓威名九会盟,骨肉残杀非善终。为何不鉴纣王死,怎样谄媚蛊惑谁。)

107、何惡輔弼,讒諂是服?(何样助手最凶险,谗言献媚是首选。)

108、比干何逆,而抑沈之?雷開阿順,而賜封之?(忠贞比干何言行,竟然惨死遭诬陷。奸佞雷开有何德,喜得赏赐享安生。)

108、何聖人之一德,卒其異方?梅伯受醢,箕子詳狂。(还有同样忠贞者,落得结局怎不同。纣杀梅伯做肉酱,箕子伤感佯作狂。)

109、稷維元子,帝何竺之?投之於冰上,鳥何燠之?(有周先祖元子稷,帝喾因何不欢喜。弃婴置于浮冰上,飞禽怎样呵护之。)

110、何馮弓挾矢,殊能將之?既驚帝切激,何逢長之?(后稷神力弯大弓,多才多能无人敌。既然帝王早忌惮,何其子嗣更繁盛。)

111、伯昌號衰,秉鞭作牧。何令徹彼岐社,命有殷國?(文昌囚后始称王,号令群雄争头功。敬畏天命修神社,坚定姬周必灭殷。)

112、遷藏就岐,何能依?殷有惑婦,何所譏?(太王迁居岐山下,百姓追随因何德。殷商帝纣迷妲己,国灭身裂有何失。)

113、受賜玆醢,西伯上告。何親就上帝,罰殷之命以不救?(帝纣杀人做肉酱,文王食用祈苍天。天命既然降有商,为何帝纣难保全。)

114、師望在肆,昌何識?鼓刀揚聲,后何喜?(吕望市井一屠户,西伯与之怎相识。舞刀扬旗唯呐喊,文王为何偏爱之。)

115、武發殺殷,何所悒?載尸集戰,何所急?(武王立誓灭殷商,时常忧郁何所惧。车载亡灵号天下,如此急切因何故。)

116、伯林雉經,維其何故?何感天抑墬,夫誰畏懼?(太子申生寻自尽,如此决绝惧何事。阴魂不散多传说,谁人遭殃谁得利。)

117、皇天集命,惟何戒之?受禮天下,又使至代之?(皇天帝命怎降临,有何敬畏惧怕谁。荣享垂青得天下,为何失位被替代。)

118、初湯臣摯,後玆承輔。何卒官湯,尊食宗緒?(伊尹本是一家臣,功成荣登宰相位。死时仅是一官僚,因何祭祀在祖庙。)

119、動闔夢生,少離散亡。何壯武厲,能流厥嚴?(吴王寿梦孙阖闾,年少离散多游历。为何壮年成霸业,流芳百世有威严。)

120、彭鏗斟雉,帝何饗?受壽永多,夫何久長?(彭祖擅长熬鸡汤,圣贤帝尧爱品尝。盛传一生奇高寿,如何养生命特长。)

121、中央共牧,后何怒?蜂蛾微命,力何固?(西周共和因何起,厉王为何引众怒。庶民苍生命本贱,怎样携手保国土。)

122、驚女釆薇,鹿何祐?北至回水,萃何喜?(采薇女子受惊吓,为何遇鹿保平安。疾走来到北回水,究竟何故变富足。)

123、兄有噬犬,弟何欲?易之以百兩,卒無祿。(秦伯酷爱一猎犬,其弟图谋为哪般。愿出百金换兄爱,竟遭夺爵被驱赶。)

124、薄暮雷電,歸何憂?厥嚴不奉,帝何求?(夜色黄昏闪雷电,思乡归途心堪忧。如果拒见无宽容,苍天令我何所从。)

125、伏匿穴處,爰何云?荊師作勳,夫何長?(继续隐匿唯穴居,如此境况到何时。楚师兴兵图奇功,如此谋划怎能久。)

126、悟過改更,我又何言?吳光爭國,久余是勝。(让我思过求悔改,其中是非怎排解。当年吴地战场上,所向披靡我为将。)

127、何環穿自閭社丘陵,爰出子文?/何環閭穿社,以及丘陵。是淫是蕩,爰出子文。(往来街巷过社庙,娱乐郊外抒情怀。淫逸放荡有弃子,令尹子文亦圣贤。)

128、吾告堵敖,以楚不長。何試上自予,忠名彌彰?(我知楚王有堵敖,因何短命位不长。弑兄自代成霸业,忠义名声亦弥彰。)

【参考文献】

1、原文参照《楚辞》(东汉)王逸;见于网页“ 汉典古籍”。

2、《楚辞补註》(宋)洪兴祖;见于网页“ 汉典古籍”。

3、《屈原》郭维森,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1979年2月第一版第一次印刷。

4、郭沫若《屈原》剧本,见于“豆丁网”。

5、“天问原文、翻译及赏析”见于“古诗文网”。

6、《山海经译注》(图文本)(全二册)陈成译注,上海世纪出版股份有限公司、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发行2008年7月第1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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