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投稿专栏‖许我绿色 还予生命
许我绿色 还予生命
星空
合上书,再也无法平静。
徐晓的《半生为人》起初因两篇公共知识分子的作序产生了强烈的阅读兴趣。第一篇《永远的五月》在其真实的自述里,深切感受到集体主义情结照耀的那个年代,天真与热望在青春的舞动下,绽放着不一样的光彩,以至于忽略了身体的那部分。而作者以人妻的身份,叙述了她面对多年患病的丈夫在对内对外的双重性上,产生了矛复冲突,但又通过冲突的呈现,了解其丈夫周郿英的其人其事。
大爱总失之于小爱,但作为一个女人,妻子,母亲,或许是最起码的要求。当生命很不幸在一处搁浅时,所有的冲突再次让位于对生命的抗争。绝境里的抗争是有力的,又是无奈的;是坚强的,又是痛苦的;是有奠严的,又是脆弱的。
文中尤以这样一句话:慷之以慨,我只害怕一件事,我怕我配不上这样的痛苦!生命不曾以之轻,但其厚重竟要花光所有的尊严与力气,难道不足以局外人给予他应有的尊重!
诚然,死亡是肉体的终结,但当你面对鲜活的生命,用平淡的语调讲述,就像毫无表情讲述他人的故事般,给予你的震撼恐怕不亚于一次小地震。
N年前,有一次漫长的外地就医史,焦虑思乡情节不得遣,我与友人在医院楼下傻坐消耗着光阴。瞅着不同色号的病服(以颜色区分病区)在院内晃荡,然后,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凳上那头正好也坐着一中年男子。
好久,男子开腔了,你们也是江西的?嗯,你是老乡?你真不像病人。哪里,老病号了,两至三个月要做一次手术,前段时间从上海转过来的。他撩起了上衣,腹部是大面积扭曲的手术疤痕,第一次见此幕场景,愣了好几秒,怎会是这样?
许是他乡遇乡音吧,他的话匣打开了。一切都归结于冥冥中注定吧,那些个日子本可以选择做其他类手术,我选择了最轻的病,上最好的医院做手术,最后手术出奇地失败并误症了,接下来是漫长的官司,以至于今天这般光景。
我的眼里流露出廉价的同情,而接下来的话让我感觉,有时同情简直是一种罪恶。他告诉我们,我还是要感谢很多,如果不是这些因素,我早就从医院最高的地方跳了下来,我不能容忍自己到这般田地。
他站了起来,他很高,也很壮实,真不像个病人。我得感谢我的有不少积蓄,不至于在官司未决时,得不到医治。我要回去了,明天手术。我俩即刻站了起来,伸出手紧握他,他的手很宽很大,很有力,祝你手术成功!一定的,他们说这里是亚洲最好的专科医院。
偶遇后无缘再见,但我坚信信念的力量可以支撑前行的道路,且可以传递,而在后来的日子里也同样相继上演了他的故事,相同的是我命由我不由天,绝境里的抗争,从来不是来自个人的意愿,而是骨子里必须迸发超强的能量。
客厅里大小花瓶已空,请允许把芬芳与娇艳许给他人一会儿。今晚,我只愿用蓬勃的绿色妆点窗前。绿色是生命的颜色,是盎然的色彩,愿每个人拥有它!
(惊讶的发现,书中周鹛英的病与外地男子同是一种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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