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一层薄薄的阳光
脚步的远方,是每一寸未曾到达;心灵的远方,则是每一瞬牵引你幻想的渴望;岁月的远方,又是每一个你不在意的瞬间被时间驱赶而往的将来······
哪里落下便在哪里遗忘、哪里遗忘哪里便是花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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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呲啦······”窗帘随着手劲往两边一闪,阳光就立即泼洒了我一身,黑色的影子就猛的贴在了地面上。我回头望,它也随着我扭动了起来······
余下的阳光就赶紧扶着窗棂爬满了窗台,还有些灵巧而淘气的就迅速溢进了黑暗了很久的角落。阳光的突然造访吓坏了在那里发呆的尘埃,我拽着窗帘的手只轻轻一动,它们就立即欢腾起来四散逃开。你看那逐渐消瘦、消失的黑影,在平日里究竟是谨慎了多少尘埃,才会换来此刻的这番热闹景象?
阳光里埋头乱窜的尘埃化作了一股呛人的味道,直充口鼻而来。这种感觉不是在明媚的阳光中是很难寻见的,若只是在阳光触碰不到的角落里的话,即使再抽打几鞭窗帘也很难如此刻般的叫人渴望清新的空气。
我只好带着影子,赶紧离开爬满了阳光又轻舞着尘埃的那一小片明亮躲进昏暗中,求些莫名其妙的心理安慰。
也许,我应该离那一小片阳光再远一点,而不只是躲到只相隔了几米的沙发上。
当然,我是可以捧一本书躺在沙发上的,也可以将愚蠢的梦想搂在怀里一起捂进被窝,也可以——对了,我也可以上楼顶的,在那里是无论四季的轮回停在什么地方,都能寻见花香的。
楼顶的花香昨天有、今天有、明天也有······昨天的显然已经错过,今天才刚开始,在此刻上楼显然是恰到好处的选择。况且以往赏花的经验也告诉我——花还是要嵌几粒微露再裹上一层薄薄的朝阳才更有味道。
以其在这为那一小片阳光中躁动的尘埃心烦意乱,倒不如赶紧上楼拾些花香——被一大片阳光裹着的花香。
我喜欢花花草草,喜欢看更喜欢种。满楼顶的花盆里都是被我绑架来的花草,它们似乎总是在呆滞的看着阳光。由于缺水的缘故,它们只有在经历过一场痛快的雨后才能稍微精神点。至于日常,多是萎靡而死的气沉沉的。
这样的状态看了是要叫我心疼的,为了避免自己因为心疼它们而失去了好心情,所以一般都不会在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去看它们的,即使去也多是趁着朦胧的月色或者一场清爽的雨后。
今天并不是雨后,虽很清楚能见到花,却也做好了见到的是零落凄凉的枯萎的准备。毕竟自己几乎不给它们浇水,自种下就算是将它们托付给了老天来照顾。
打开门,又是一片阳光涌入、又是一阵惊慌的尘土飞扬。只是呛人的灰尘气息中隐约着些苦香,那香味与尘土气息混淆着叫人觉得很不舒服。
春天的早晨风很轻,可任风怎般的小心翼翼,也还是难免牵动那些因脱水太厉害而变得轻飘飘的枯萎了的树叶发出难听的沙沙声。
一片叶、两片叶、三片叶······许多片叶之间相互触碰、摩擦,将轻轻的沙沙声悄然放大,成了一种干巴巴的热闹。而这种热闹,我还没出门、耳朵就已经触碰到了。
为了避开尘埃我赶紧出了门,一出门就看见杂乱的花盆堆中零散着几处黄。那种黄有别与所有我遇见过的枯萎,即使风划过也只是静悄悄且优雅的摆动几下而已,并没有太多招展。
不用走近我也知道那些是花——石斛花,而且是不同品种的石斛花。
几年的种花经验告诉我,那些杂在尘埃中零零散散的苦香就源自它们。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些在缺少关爱的环境下艰难开出小黄花的石斛们活的实在太苦,而需要用这种特别的方式来倾诉的缘故——我竟然发觉大多开黄色花的石斛,都很愿意释放出这种类似于野菊花的苦香,是一种沁人心脾的轻苦感觉。
这种苦并不沉,融在空气中显得轻飘飘的。不如寻常遇见的那些抱怨般沉重,倒像是间彼此在幽默的调侃、或者轻描淡写的讲述着自己经历过的那些飘散了的苦楚——苦味过于清淡就成了香,这种香沁人心脾。
苦楚被淡化就很容易成为有趣的回忆,不时提起也不会觉着经历时自己面对的那些困难是有多么的了不得,倒是记忆里那个因这些困苦而有些迷茫的自己,在现在看来蛮可笑的。
或许它们是在说:旱季再长也终究是有边际的,阳光再毒辣也只是让咱们的花朵变得更艳丽了而已。
我依旧是终年不管它们的,不浇水、不除虫、不修剪······
即便如此,它们也还是每年都在这个小城最炎热的时间里绽放;它们披着朝阳——似乎它们真的很喜欢在花开时披上这暖得过分、却明亮非常的阳光。
在阳光下轻轻讲述着过往,讲述着······话语不是窸窸窣窣的凌乱,而是那淡淡的苦香。
图中一共四种石斛,
第一种是聚石斛,也叫龟背石斛;第二种是短棒石斛;第三种是马鞭石斛;第四种是鼓槌石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