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研读(第4讲 : 解读“八佾第三”篇)
论语研读(第四讲)
教学内容:解读“八佾第三”篇26章的主要内容。
教学目的和要求:对字、词、句进行注释;对章节进行语译;引导学员进行学习、研究。原文解读把握义理、情理和条理,注重字词训诂、义理阐发。
教学重点:了解古代天子之礼、诸侯之礼、庶人之礼、祭祀之礼、谦让之礼、君臣之礼以及仁内礼外、礼之源流。理解为政以礼,礼是德的表现形式。
“八佾”篇共26章,689字。本篇谈为礼,围绕“礼”字,谈了四个方面的问题:一、指责非礼僭越之行为;二、论述礼与乐的关系;三、礼之俭奢以及礼之内外的关系;四、礼乃是人类社会行为规范的总和。号召人们学礼、遵礼并循礼而行。
【原文】3.1孔子谓季氏①,“八佾舞于庭②,是可忍也③,孰不可忍也④?”
【注释】① 季氏:季孙氏,这里指季平子,鲁国大夫。 ② 佾(yì):古代舞蹈奏乐的行列。一行叫一佾,八佾是八行。周礼规定,天子祭祖庙的乐舞用八佾,每佾为八人,共六十四人;诸侯用六佾,大夫用四佾。季平子是大夫,却用八佾祭家庙,为越礼行为。 ③是:代词,这。忍:容忍。 ④ 孰(shú):什么,疑问代词。
【语译】孔子谈到季孙氏时,说:“他竟然在自己的家庙中僭用天子祭祖庙的仪仗规模,用八佾乐舞,这样的事能容忍,那还有什么事不能容忍呢?”
【解读】本章是孔子对“八佾舞于庭”的违礼行为的指责。等级,任何社会都是存在的。宗法社会乃至于现在的西方,希望建立一个没有等级的社会,这是不可能的。平等,是指人格上的平等,在等级制下的人格平等,是我们应该追求的理想,许多人均将制度上的等级和人格上的平等两个概念混淆了。所以孔子当年看见鲁国专权的大夫季孙氏,目无天子,目无国君,居然跳起天子规格的“八佾”舞,十分气愤,说:“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这样僭礼的事都能容忍,还有什么事不能容忍呢?孔子强调的就是一种有等级的礼制,在等级管理上是不平等的,在人格上应该平等。
【原文】3.2三家者以《雍》彻①。子曰:“'相维辟公,天子穆穆②’,奚取于三家之堂③?”
【注释】① 三家:孟孙、叔孙、季孙,鲁国的三大夫,鲁桓公的后代,史称“三桓”,实际掌控着鲁国的政权。雍:《诗经·周颂》里的一篇。是周天子祭祀宗庙后,撤去祭品时所唱的乐歌。彻:通“撤”,撤除。 ② 相(xiàng)维辟公,天子穆穆:助祭的是诸侯,天子严肃静穆地主祭。这两句是《雍》篇中的诗句。相:助祭的人。维:语气词,无意义。辟公:诸侯。穆穆:态度庄严肃穆。 ③ 奚(xī):怎么,为什么。堂:三家的家庙。
【语译】孟孙、叔孙、季孙三家,每当祭祀结束时都要唱《雍》这首乐歌。孔子说:“((《雍》诗分明是说)'王公诸侯济济一堂助祭,天子庄严静穆地主祭。’此歌怎么能适用于(你)三家庙堂的祭祀呢?”
【解读】本章孔子对三家违礼行为的指责。
【原文】3.3子曰:“人而不仁,如礼何?人而不仁,如乐何?”
【语译】孔子说:“人如果丧失了仁心,礼制又怎么能起到规范他的作用呢?人如果丧失了仁心,音乐的薰陶对他又能起什么作用呢?”
【解读】本章孔子谈“仁”与“礼”的内外关系。“仁”是孔子思想的核心。“仁者,人也。”“仁者,爱人。”“仁远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仁”也是做人的核心,是人应具有的本质。“礼”是人外在的行为规范,音乐也是人内心和谐的情感流泄于外的表现形式;人假若去掉内心本质的内容,礼仪无论多么规范,音乐无论多么雅正,均无济于事。“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孔子学说要求最高的境界是“中庸”,“执两用中”,若达不到形式和内容高度统一而适中的话,那么就偏重内容。
【原文】3.4 林放问礼之本①。子曰:“大哉问②!礼,与其奢也,宁俭;丧,与其易也③,宁戚④。”
【注释】① 林放:鲁国人。 ② 与其易也:与其在仪式上办得周到。易:把事情办得周详完备。 ③ 戚:内心悲痛。
【语译】林放问礼的要义,孔子说:“好大而有意义的问题呀!礼节仪式与其奢侈,宁可节俭;与其过分周到,宁可在内心保持悲戚。”
【解读】本章孔子谈礼的根本。礼的根本是:适宜、恰当、和谐。“礼之用,和为贵。”达到文质彬彬,文质统一,符合“时中”、“执两用中”的标准十分困难。怎么办?孔子只好将其标准降低:与其奢、易过于文,不若俭、戚不及而质;与其“文胜质”而华丽,不如“质胜文”而朴野。强调礼之实质,重内容而轻形式。这是孔子关于“礼”的一个重要观点。“执两用中”而不能,则求其“质胜文”。
【原文】3.5 子曰:“夷狄之有君①,不如诸夏之亡也②。”
【注释】①夷狄:古时对边疆民族的贬称,东方的称夷,北方的称狄。这里是泛指。 ②不如:不及。诸夏:华夏民族居住在中原一带的各诸侯国。亡(wú):通“无”。
【语译】孔子说:“夷狄之邦有君王,还不如华夏诸邦没有君主好啊!”
【解读】这一章从文义上看,是赞美中原地区文化的先进。据说,后来女真人打到山东时,曾对着孔子的像斥责他说了这句话,而孔子也确实有“内诸夏而外夷狄”的思想。但是,就这段话来说,有相当多的学者认为,这是孔子对当时周天子势力衰微所表达的感慨。既然文明程度不高的“夷狄”尚且知道要有君主,文化一向发达的中原地区反而无视天子,难道不感到羞愧吗?
【原文】3.6季氏旅于泰山①。子谓冉有曰②:“女弗能救与③?”对曰:“不能。”子曰:“呜呼!曾谓泰山不如林放乎④?”
【注释】①季氏:季孙氏,鲁国的大夫。旅:祭山。按礼制只有天子、诸侯才有资格去祭祀泰山。 ②冉有:姓冉,名求,字子有。孔子的学生,小孔子29岁。当时为季氏家臣。 ③女:通“汝”,你。弗:不。救:纠正,劝阻。与:通“欤”,表疑问的语气词。 ④曾:竟,难道,副词。林放:鲁国人。
【语译】季孙氏将去祭祀泰山。孔子对冉有说:“这件事你不能匡救吗?”冉有回答说:“不能。”孔子叹息道:“唉!难道说这泰山神还不如林放(懂礼)吗?”
【解读】孔子多次批评季氏,认为他们专权、违制、僭礼。第一次批评他们不合“舞乐之礼”,“八佾舞于庭”。第二次批评他们不合“宗庙之礼”,即“祭祖之礼”,“相维辟公,天子穆穆”。本章(第三次)批评不合“郊社之礼”,即“祀天的郊礼和祭地的社礼”。礼制规定,只有天子和诸侯才有祭祀天地的资格,季氏仅仅是鲁国的大夫,竟去祭祀泰山。第四次批评是“褅祭之礼(见3.10节),”这一种祭祀分四季举行,系天子之祭,是一种极为隆重的大祭之礼。
【原文】3.7子曰:“君子无所争。必也射乎①!揖让而升②,下而饮③。其争也君子。”
【注释】①必也射乎:一定是比赛射箭。射:射箭比赛。这里指的是最高一级的大射,是天子、诸侯、卿大夫等贵族阶层用来挑选人材的仪式。 ②揖让而升:互相作揖然后升堂。揖让:拱手表示敬意,古时的一种礼节。升:升堂,古时射礼在堂上举行。 ③下而饮:(射完)走下堂然后饮酒。
【语译】孔子说:“君子无可争之事。(如果说有所争,)那必是指比赛射箭吧!彼此躬身作揖致礼后升堂竞射。(竞射结束)下堂后又(互相祝贺)举杯畅饮。这种'争’才是君子之争啊!”
【解读】本章谈“君子之争”。一般人对儒家文化有一种错误的理解,认为儒家文化只讲究“修己”、“克己”、“修身”、“正心”,“诚意”,对人的个性发展是一种严重的障碍,扼杀个性发展,强调“为人”,而不强调“为己”,其理论根据之一就是孔子说的“君子无所争”,这是一种误会。这里是说“君子之争”与“小人之争”不同。君子之争,争在自己,就象射箭,作揖谦让登台执弓,然后,开弓发箭,射完后下来握手致意,又互相敬酒。谦谦君子,彬彬有礼,其争也温文尔雅,因为射箭这件事表现了“仁者”的君子之风,“射求正诸己,己正而后发,发而不中,则不怨胜己者,反求诸己而已矣。”真是君子之争。儒家文化强调竞争,反对不择手段的竞争,也反对好好先生,认为“乡愿,德之贼也”。
【原文】3.8子夏问曰:“'巧笑倩兮①,美目盼兮②,素以为绚兮③。’何谓也?”子曰:“绘事后素④。”曰:“礼后乎⑤?”子曰:“起予者商也⑥!始可与言《诗》已矣。”
【注释】①巧笑倩(qiàn)兮:形容女子笑时美丽的容貌。倩:美丽。 ② 美目盼兮:形容女子眼睛美丽明亮。盼:眼睛黑白分明。 ③素以为绚兮:洁白的底子上绘上画。形容女子美丽娇嫩的面颊化妆后更加艳丽。素:白底。绚:色彩华丽。这三句诗赞美一个女子的容貌。前两句出于《诗经·卫风·硕人》,后一句可能是逸诗。 ④绘事后素:先有白底,后用色彩绘画。后:后于,省略介词“于”。素:白底。 ⑤礼后乎:礼在后面吗?是什么在后边?原文没说出。应是指“仁”。 ⑥起予者商也:启发我思想的是商呀!起:启发。予:我。商:子夏,子夏姓卜,名商,字子夏,孔子弟子,小孔子44岁。
【语译】子夏问孔子:“(《诗经》说)'动人的微笑多么美,漂亮的眼睛秋波漾,素色的粉底妆扮得更绚丽啊!’,这是什么意思呢?”孔子说:“是说先有素白的粉底,然后好描绘图画。”子夏就说:“这么说,礼仪也同样在仁之后吧?”孔子说:“启发我的是你卜商啊!现在可以和你谈《诗》了。”
【解读】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为绚兮”,这三句是动态描写,浅浅酒窝,笑语盈盈,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顾盼生姿,流连多情,犹如白色的底子上绘着花卉,显出一种朴素而又高雅的美,真是十分漂亮动人啊!描绘十分传神。子夏读到这里禁不住向孔子问道,“何谓也?”也就是说为什么描绘得这样传神呢?孔子到底是孔子,不放过一切机会向他的学生传授他的道德学业。他不从正面去回答,而是巧妙地从绘画理论上给予阐述,绘事后于素,先有白色底子,然后再绘画,意思是人应先有内心纯洁的修养,表现在外的才有真正的美丽。真正的美是一种由内而外的气质美,孔子将其上升到哲学高度在讨论。子夏到底是子夏,不愧为孔门高足,勤于学业,深思熟虑,由人的内质和外美,以及绘画艺术的内白色而外花卉,很快推及联想而到“仁”与“礼”的先后和内外的关系,“礼后乎”。“人而不仁,如礼何”,谈的是仁内礼外,“礼”是人与人之间交往的外在行为规范。“仁者人也”,“仁”是一个人的最基本的本质,所以应是“仁”先“礼”后,“仁”内“礼”外,孔子听到这里,给子夏一个高级别的表扬,“启发我的啊,是卜商你啊,并且可以与你讨论《诗经》啊!”
孔子认为“始可言《诗》”的学生有两个,一个是子贡(见1.15),一个是子夏。朱熹注引谢氏曰:“子贡因论学而知诗,子夏因论诗而知学”。子贡因与孔子讨论道德学业而始可与言诗,子夏因与孔子讨论《诗经》而获得学业上的长进。另外,二人同样具有“问一而知二”的联想推导能力,孔子对子夏给了一个高级别的表扬,“起予者商也。”对子贡却只给了一个“告诸往而知来者”的一般性的表扬,皆是因二人性格不同而给予的不同程度的鼓励。子夏深思沉静宽厚,子贡聪明伶俐,巧嘴利舌,善于品评人物,臧否是非;子夏性格内向,子贡外向,因此在表扬程度上也有轻重之别。这也是孔子因材施教的典范事例。
【原文】3.9子曰:“夏礼,吾能言之,杞不足征也①;殷礼,吾能言之,宋不足征也②。文献不足故也③。足,则吾能征之矣。”
【注释】①杞(qǐ)不足征:杞,国名,在今河南杞县一带,相传是夏禹的后代。不足征,杞现存的史料比足以证明。 ②宋:国名,在今河南商丘一带,是商汤的后代。战国时被齐、魏、楚三国共灭。 ③文献不足故也:这是历史文字资料和贤者不够的缘故。文:文献典籍。献:贤人。
【语译】孔子说:“夏代的礼仪我能讲述,但(它的后代)杞国却不能找到足以证明的资料。商代的礼我也能讲,但(它的后代)宋国却不能找到足以证明的资料。这是由于历史文献不充足的缘故。如果充足,则我可以证明了。”
【解读】本章孔子谈对礼制的因革损益变化的求证。多有人批评孔子维护礼制,僵化而不思改变,其实不妥。仅从这一章即可看出,礼制是因朝代更替,人事变迁,而不断因革损益变化的,孔子也十分明白,他在这一章谈到的夏礼、殷礼“能言”而不能求证,也可证明孔子对礼制的增益变化这一事实的认同。
【原文】3.10子曰:“褅自既灌而往者①,吾不欲观之矣。”
【注释】①褅(dì)自既灌而往者:禘祭的仪式从第一次献酒后。禘,古代天子每五年隆重地祭祀祖先之礼称禘,灌,以酒洒地曰灌。而往者,指此以后的礼节。
【语译】孔子说:“对于行禘祭的仪式,在开祭献酒以后,我就不想看了。”
【解读】本章谈禘祭的违礼行为。
【原文】3.11或问禘之说①。子曰:“不知也。知其说者之于天下也,其如示诸斯乎②!”指其掌。
【注释】①禘:见3.10章注。 ②示:即置,放。斯:这儿,指手掌。
【语译】有人问及禘祭的道理。孔子回答说:“不知道啊。知道那些道理的人平治天下,会像把东西明示在这里一样容易。”他一边说,一边指着自己的手掌。
【解读】本章记载孔子不答禘祭之问。有人问“褅祭”的理论,孔子不回答。在我国古代,“唯祀与戎,国之大事”。祀以郊社祭天地之礼和褅尝祭祖先之礼为大。天地是人生之本,祖先是生命之本,祭祀天地祖先,同是不忘本,不忘己之所从来,是一种致诚的表现。所以用极大的虔诚来履行祭祀,犹如有鬼神在上下左右监察一样,若有为非作恶的念头,就要受到惩罚,因而自觉律己。古代政教合一,天人合一,所以通过祭祀天地、祖先,可以调整人与人之间关系,稳定社会秩序,如此,则可以达到治国的目的。
孔子采用的是不屑之教,读前面孔子对于季氏的四次批评,孔子由痛恨怒斥到感叹沉默,可见孔子对违礼之人的愤怒。这里有人又问“褅祭”理论,孔子余恨未消,继续沉默,不屑讲也不愿讲。但孔子毕竟有“学而不厌,诲人不倦”(《述而篇》)的精神,虽不愿意,但不能一点儿也不讲,于是云天雾罩般的说一些很难听懂的话,一边说,一边摆弄手掌,不屑之教中不乏“诲人不倦”的殷殷深情。
【原文】3.12祭如在①,祭神如神在②。子曰:“吾不与祭③,如不祭。”
【注释】①祭如在:祭祀祖先像祖先真在面前。祭:祭祀祖先。 ②祭神:祭祀神。 ③与(yù):参与。
【语译】祭祀祖先时,就像祖先在面前;祭祀神灵时,就象神灵在面前。孔子说:“我如果不能参与祭祀,那就如同不曾祭祀。”
【解读】本章记载孔子对神灵虔诚的态度。祭祀祖先天地神灵,在今天看来似是一项迷信活动,古人却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所必须的一种仪式,它是“仁、孝、诚、敬”的综合表现。祭祀祖先是“亲亲”的扩大,是“孝”的延续,“孝弟也者,其为仁之本与”。“孝”是“仁”的根本,“仁”又是治国的根本,“诚”是实行“仁”的重要方法,“敬”则是仁、孝、诚的表现形式。《礼记·中庸》中说“明乎郊社之礼,褅尝之义,治国其如示之掌”,意思是“明白郊社祭祀上帝和后土的礼,通晓宗庙祭祀祖宗的道理,那么治理国家就好象运于股掌之中一样容易了”,鉴于此,祭祀时,必须做到“诚”。朱熹注引范氏说:“有其诚则有其神,无其诚则无其神。”诚能感天地动鬼神,“诚”主于内,“敬”显于外,内心真诚,外表庄重恭敬,并要亲自参与其中。孔子说祭祀祖先神灵,好象祖先神灵出现在眼前一样, 这便是“仁、孝、诚、敬”的综合体现。
【原文】3.13王孙贾问曰①:“与其媚于奥②,宁媚于灶③。何谓也?”子曰:“不然,获罪于天,无所祷也。”
【注释】①王孙贾:卫国大夫。 ②媚:讨好,巴结。奥:房子的西南角,古人认为那里有神。 ③灶:做饭的灶。古人认为奥神比灶神尊贵,但灶神可以“上天言善事”,有实权。“与其媚于奥,宁媚于灶”:可能是当时的俗语,意思是与其巴结地位高的人,不如巴结地位低但有实权的人。
【语译】王孙贾问道:“'民间所谓与其祈祷西南角的奥神,不如祈祷灶神’。这是什么意思?”孔子说:“(那么样说)不正确!如果得罪了上天,到哪儿祈祷也没用。”
【解读】本章孔子谈舍近求远还不如抓住事物的根本。孔子强调中庸,凡事“时中”、“执两用中”。奥神尊贵,灶神实用;奥神远,灶神近。孔子通常的观点应该是与此二位神氏等距离交往,以道事之,保持独立的人格,不偏倚。王孙贾却从实用主义角度出发,提出与其讨好奥神,不如讨好灶神。孔子采取以偏治偏、釜底抽薪的方法,批驳他说:“得罪了上天,连祈祷的地方也没有”,意思是你想谄媚投机取巧,不以道事君待人,连根本都没有了。孔子所说的“天”即“道”。
【原文】3.14子曰:“周监于二代①,郁郁乎文哉②!吾从周③。”
【注释】①周监于二代:周朝的礼仪制度是借鉴于夏朝、商朝制定的。监:同“鉴”。二代:夏商二代。 ②郁郁:丰富,繁盛。文:礼乐制度。 ③从:顺从,赞同。
【语译】孔子说:“周代借鉴了夏商两代的文明成果,它的(典章制度)表现出无比丰富华美的文采啊!我追随周代。”
【解读】梦周,复周,用周,从周,“周”或指周代,或曰周公,是孔子魂牵梦绕挥之不去的感情之结。孔子自己在《阳货篇》中说“如有用我者,吾其为东周乎。”《中庸》引孔子的话说:“吾学周礼,今用之,吾从周。”用周礼,学周礼,从周礼,《礼记》“坊记”“檀弓”篇中也有记载,如殷商封棺吊于旷,周朝反哭吊于家,孔子以为吊唁问候慰丧于家,显得质朴率真,或者相比吊唁于旷野更简略一些,更人性化一些,孔子则从周礼。
【原文】3.15子入太庙①,每事问。或问:“孰谓鄹人之子知礼乎②?入太庙,每事问。”子闻之,曰:“是礼也。”
【注释】①太庙:祭祀开国君主(太祖)的庙。周公旦是鲁国最初受封的君主,这里的太庙指周公庙。 ②鄹(zòu)人之子:鄹,鲁国的地名,在今山东曲阜东南。孔子的父亲叔梁纥曾在鄹作过大夫。鄹人之子,即孔子。
【语译】孔子曾到过太庙,并且每件事都要发问。有人问道:“谁说鄹地之人的儿子明礼?他进入太庙后每样事都要问。”孔子听到后,说:“这就是礼呀!”
【解读】本章表现孔子求实好学谦虚的美德。孔子是一位博学而深通礼仪的人,在年轻时就颇有名声,入祖庙,每事问,不免引起一般人的疑惑,故而发问,孔子回答说这正是知礼的表现。孔子“每事问”,有人疑惑,孔子答“是礼也”,更让人疑惑。这需做如下说明:
一是表现他求实的精神,“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二是表现他学、问、思结合的一贯学习方法,“博学而笃志,切问而近思。”(《子张篇》) “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中庸》)三是谦虚敬谨唯恐不及或失之。朱熹注:“孔子自小以知礼闻,故或人因此而讥之,孔子言是礼者,敬谨之至,乃所以礼也。”多学、深思、多问是敬诚,恭谨的表现,敬诚恭谨也是“礼”的表现。也有人说孔子是明知故问,以此警示违礼之人。
【原文】3.16 子曰:“射不主皮①,为力不同科②,古之道也。”
【注释】①射:射箭。这里是演习礼乐的射箭,而不是军中练习武艺的射箭。皮:用皮革做成的箭靶。主皮:指穿透箭靶子。 ②为(wèi):因为。同科:同等。
【语译】孔子说:“(演示)射艺时,不以穿透皮靶为主要(评判标准,关键在中的)。因为各人的气力不同。这是古人奉行的原则。”
【解读】射艺主要是陶冶情操,人的力量有大小,是天生的差距,所以射艺不以力为评判标准。表明孔子尚智不尚力尚德不尚勇的观点。
【原文】3.17子贡欲去告朔之饩羊①。子曰:“赐也②!尔爱其羊③,我爱其礼。”
【注释】①去:去掉,除去。告(ɡù)朔:“朔”每月初一,“告朔”指诸侯王每月初一到祖庙做祭祀活动。饩(xì)羊: 祭祀用的活羊。 ②赐:子贡的名。 ③尔:你。爱:爱惜。
【语译】子贡主张免去告朔时用的活羊。孔子说:“赐啊!你爱的是那只羊,而我爱的则是那个周礼啊!”
【解读】本章谈孔子对周朝“告朔”礼的维护。
告(ɡù)朔,古代的一种制度。每年秋冬之际,周天子把第二年的历书颁给诸侯,诸侯把历书藏于祖庙。每月初一,诸侯到祖庙杀一只羊祭祀,然后回到朝廷听政,这叫告朔。到子贡时,鲁国国君不亲临祖庙祭祀,也不听政,仅杀只羊做样子。所以子贡认为不必虚设这样一个形式,主张废除。子贡从节约的角度出发,想省下用于礼仪的活羊。孔子认为,在这个问题上,节约并不是主要的,关键在于不要废礼。按照古代的传统观念,接受历史意味着尊奉王室的统治权,所以告朔礼的意义重大。鲁国虽然不举行礼仪活动,但没有全部废除用于仪式的祭品,还有一点礼的残存形式,如果去掉了牲羊,那就什么痕迹都没有了。
【原文】3.18子曰:“事君尽礼①,人以为谄也②。”
【注释】①尽礼:完全按礼制做。 ②以为:认为。谄(chǎn):献媚。
【语译】孔子说:“侍奉君主完全按礼的规则去做,别人会以为那是谄媚哟!”
【解读】本章记载孔子依礼而行以及别人对他的误会。
“事君以礼”,一切以礼为准则,行为端正,内心不逢迎阿谀,外表不胁肩谄媚,让别人去议论。
【原文】3.19定公问①:“君使臣,臣事君,如之何?”孔子对曰:“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
【注释】①定公:姓姬,名宋,鲁国国君,鲁昭公的弟弟,继昭公之位,在位十五年(公元前509年—公元前495年)。
【语译】鲁定公问道:“君主任用臣子,臣子侍奉君主,该怎样做?”孔子说:“君主使用臣子要按礼的要求办,臣子侍奉君主要尽忠德。”
【解读】本章孔子谈君臣的关系,要求君礼忠臣。君臣关系或曰上下级关系,历来是一个十分敏感而又棘手的问题。孔子从正面强调“君礼臣忠”,孟子从正反两方面强调:“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之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孟子·离娄下》)朱熹注引吕氏则从心理学角度说:“使臣不患其不忠,患礼之不至;事君不患其无礼,患忠之不足。”朱熹又从“两尽其道”角度说:“此岂孟子教人臣如此哉?正以警其君之不以礼遇臣下尔。为君当知为君之道,不可不使臣以礼;为臣当尽为臣之道,不可不事君以忠。君臣上下两尽其道,天下其有不治者哉?乃知圣人之言,本末两尽。”
这样理解,颇符合孔子原典精神,也符合孔子“执两用中”的思想。从汉儒起,强调中央集权制,重视皇权,由“君礼臣忠”向皇权一边演化,一边倾斜,发展为“君为臣纲,夫为妻纲,父为子纲”,“父叫子亡,子不得不亡”,“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天王圣明,臣罪当诛”,这就不符合孔子“用中”,“叩其两端而竭焉”的中庸思想了。其二,即便是“忠君”,也有一个“从道不从君,从义不从父” “义以为质”的问题。孔子一向反对愚忠愚孝,要求任何事情都要问个缘由或讲出道理,反对制度上和情感上的盲目服从盲目信仰。其三,任何好的理论,若将其扭向一边,或向前跨进半步就成了谬误,朱熹的“两尽其道”的理论的确抓住了事物的本质。
另外,君可有三使:礼、利、权。君使臣以礼,君使臣以利,君使臣以权。以礼使之,礼尽臣忠;以利使之,利尽国危;以权使之,权尽君危。
【原文】3.20子曰:“《关雎》乐而不淫①,哀而不伤②。”
【注释】①《关雎》:《诗经·周南》的第一篇,描写男子追求女子时忧愁及想象的结婚的喜悦。淫:过度,过分。 ②哀而不伤:忧愁而不悲伤。
【语译】孔子说:“《关雎》这篇诗,所表现的欢乐而不淫邪,哀婉而不忧伤。”
【解读】本章谈快乐和悲伤的度。儒家是入世哲学,讲究快乐。第一,讲究学习的快乐,“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学而篇》)!” “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雍也篇》)。第二,即便是贫扼困窘,仍讲究生活的快乐,如颜回“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雍也篇》)。第三,讲究道德修养的快乐,“饭疏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述而篇》)。但有一点需注意,快乐不能过度,“乐而不淫,”是说快乐而不能过度,不能放荡。
【原文】3.21哀公问社于宰我①。宰我对曰;“夏后氏以松②,殷人以柏,周人以栗,曰:使民战栗③。”子闻之,曰:“成事不说,遂事不谏④,既往不咎⑤。”
【注释】①“社”:土地神。这里指的是神主,即用木制成的土地神之牌位。宰我:名予,字子我,孔子的学生,小孔子29岁。 ②夏后氏:夏朝的君主。 ③战栗:害怕而发抖。 ④遂:已经结束。 ⑤既:已经。咎:责备。
【语译】鲁哀公向宰我询问关于(用何木材制造)土地神主之事。宰我回答说:“夏后氏用松木做,商代人用柏木做,周代人用栗木做,其意是说,要让百姓恐惧颤栗。”孔子听到后,说:“已成的事不去评说,已做过的事不去劝谏,已过去的事不去责备。”
【解读】本章谈对已经过去了的事的处理办法。夏、商、周三代社主用不同的树木,与他们各自的风俗有关,而宰我却用不恰当的解释来回答哀公的询问,尤其是“使民战栗”一句,极易挑动哀公的杀伐之心。孔子听说后,批评宰我:“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三句话极有层次感,从时间上看,“成事”、“遂事”、“既往”,由近及远,由现在推向过去;从用词角度看:“说”,评说,议论,“谏”,劝谏,劝阻,“咎”,追究,责备,由轻到重,语气逐层加深,层次清晰,事情已经过去,应该展望未来,不去纠缠历史旧账,一切向前看,表现孔子通权达变的特点。
【原文】3.22子曰:“管仲之器小哉①!”或曰:“管仲俭乎?”曰:“管氏有三归②,官事不摄③,焉得俭?”“然则管仲知礼乎?”曰:“邦君树塞门④,管氏亦树塞门。邦君为两君之好,有反坫⑤,管氏亦有反坫。管氏而知礼,孰不知礼?”
【注释】①管仲:姓管,名夷吾,齐国人。春秋时有名的政治家,为齐桓公的宰相,辅佐齐桓公成为春秋时五霸之一。器:指器物,古时对人材有“大器”、“小器”之分,成大材者为“大器”,只能作小材者为“小器”。 ②三归:三征,三敛,即三种赋税,有“布缕之征,粟米之征,力役之征”(《孟子·尽心下》),是齐桓公赐赏给管仲的一种经济特权,即三种赋税均不上缴国库直接收归管氏所有(据吴郁芳先生《管氏“三归”与古代经济特区》,见《齐鲁学刊》1990年第2期)。 ③官事不摄:他手下的官员(都是专职的)从不兼职。摄:兼任。 ④邦君树塞门:诸侯国国君在大门口树立照壁。树:树立,动词。塞门:大门口建的短墙,挡住外边的视线。类似后来的照壁、屏风。 ⑤反坫(diàn):反爵之坫,用土筑成的放酒杯的台子。筑在堂上东西两个柱子之间,国君招待别国国君,喝完酒把空酒杯放在坫上。
【语译】孔子说:“管仲只是“小器”呀!”有人问道:“管仲节俭吗?”孔子说:“管仲享受三归的赋税特权,其家臣各管一事而不兼职,哪里谈得上“俭”呢?”“那么,管仲明礼吗?”孔子说:“国君门前建有“塞门”,管仲也在门前建起“塞门”。国君(迎宾堂前)筑有“反爵之坫”,管仲也筑有这样的“反爵之坫”。如果说管氏明礼,那还有谁不明礼呢?”
【解读】本章是孔子针对管仲违礼行为的批评。管仲任齐国卿相,辅佐齐桓公“以区区之齐在海滨,通货积财,富国强兵……。其为政也,善因祸而为福,转败而为功,贵轻重,慎权衡”(《史记·管晏列传》)。因此使齐桓公“霸诸侯,一匡天下,民到于今受其赐,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衽矣。”《论语》中孔子三次谈到管仲,有否定,有肯定。14.16—14.17章是正面肯定,这一章是否定,总论是“器小”,即“局量褊浅,规模卑狭”(朱子语)。追溯原因有三:一是,少年贫寒,出身微贱,“尝与鲍叔牙贾,分财利多自与”,养成贪婪的习惯。二是,不自信,唯恐威信不高,群臣国民不服;所以不能“正身修德”以王道治天下,难以达到“居天下之广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的大器境界。其三,正因其器小,故而壮其声势,大其声威。一方面在财用上奢侈,有“三归”之特权;另一方面政务上,“官事不摄”,没有兼职,机构复杂,财力人力均事铺排奢侈,这两项均有违“俭”德。“进退有度,尊卑有分,谓之礼。”可管氏却与邦君一样,“亦树寒门”,“亦有反坫”,又没有尊卑上下君臣之分。因此,孔子批评他“管氏而知礼,孰不知礼。”以上二项属违礼。概括起来说,“器小”原因有三条,表现有四点,违俭德有二点,违“礼节”有两点。管氏毕竟不是季氏,批评的程度也缓和多了,口气也缓和多了,说明孔子对管仲的肯定多于否定。
【原文】3.23子语鲁大师乐①,曰:“乐其可知也:始作,翕如也②;从之③,纯如也④,皦如也⑤,绎如也⑥,以成。”
【注释】①语(yù):谈论,告诉。大(tài)师:主管音乐的官员。 ②翕(xī):收合。如:形容词词尾。 ③从(zòng):放纵,展开。 ④纯:和谐。 ⑤皦(jiǎo):分明,清晰。 ⑥绎(yì):连续不断。
【语译】孔子同鲁国乐官谈论奏乐之道,说:“奏乐的道理是可以知道的。始奏之时,表现为收合紧缩;展开之时,音律和谐悦耳,节奏明晰,连绵不断,最后告成。”
【解读】本章是孔子论音乐的专章。从开始演奏,到中间的过程,直至结束,孔子均作了生动形象的描绘。这一章既是对音乐“翕如”、“纯如”、“皦如”、“绎如”全过程的描绘,又可以说是孔子“和”与“中”的哲学思想的形象体现。“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音声未发,各种情感积于内,叫做“中”,发而皆合节拍音律,叫做“和”。“和”与“中”是孔子哲学思想的最高范畴。“礼之用,和为贵”,引申仿造一下可以说“乐之用,和为贵”,这一章正是孔子“中”“和”哲学思想的形象体现。
【原文】3.24仪封人请见①,曰:“君子之至于斯也②,吾未尝不得见也③。”从者见之。出曰:“二三子何患于丧乎④?天下之无道也久矣,天将以夫子为木铎⑤。”
【注释】①仪:卫国的地名。封人:管理疆界的官吏。 ②斯:这里,指代“仪”这个地方。 ③未尝不得见也:从来没有不会见的。 ④丧(sàng):指失去官职。 ⑤木铎:指木舌铜铃。古代宣布政令时摇铃召集众人。这里比喻孔子会成为宣传大道的代言人。
【语译】卫国仪城管理疆界的官请求会见孔子,说:“凡是君子来这儿,我没有不会见的。”随从孔子的弟子们就带他去见孔子。出来后说:“你们诸位何必担心失去官位呢?天下无道已经很长久了,天意将把孔老夫子作为(号令天下)的警世木铎啊!”
【解读】本章记载仪封人的话,意在说明孔子乃传道之人。木铎,金口木舌,手摇振铃。前人有两说:一说,得位而宣号令于天下。何晏《论语集解》说:“木铎,施政教时所振也,言天将命孔子制作法度以号令于天下。”二说,失位而布道于天下。朱熹《论语集注》说:“木铎所以徇于道路,言天使夫子失位,周流四方以行其教,如木铎之徇于道路也。”
仪封人所说:“天将以夫子为木铎”,从句式所使用的时间角度看,仪封人用的未来时。“将”,即将要,属于未发生之事。孔子当时适卫抵仪邑,并不在位,已然徇于道路,周流四方,何必要用“将”?所以此处木铎所指,当是得位而宣号令于天下,而不是失位而布道于天下。
【原文】3.25子谓《韶》①:“尽美矣②,又尽善也③。”谓《武》④:“尽美矣,未尽善也⑤。”
【注释】①韶:传说舜时乐曲名。 ②美:指音乐曲调的优美。 ③尽善矣:音乐的思想内容也好极了。善:指音乐的思想内容好。孔子认为舜由尧'禅让’得到帝位,因而它的乐曲“尽善”矣。 ④武:传说周武王进军的乐曲名。 ⑤未尽善也:内容却不是最好的。孔子认为武王是用武力讨伐纣王得到的帝位,因而“未尽善也”。
【语译】孔子评论《韶》乐说:“曲调无比优美,(内容)也好到了极点。”评论《武》乐说:“曲调非常优美,但内容还未达最高境界。”
【解读】本章记载孔子对《韶》乐《武》乐的评价。音乐可以表现哲学,音乐也可以表现政治。韶,虞舜所制的音乐;武,即武王所制的音乐。从政治角度讲,虞舜因“揖逊而有天下”,武王“以征伐而得天下”,虞舜以德服天下,造福于民;武王以力服天下,亦造福于民。“其功一也”,其德却相反。孔子虽然称赞他们都是圣人,博施于民而能济众,但毕竟不太赞成武王之力征,所以对他们音乐的评价也不同:前者尽美尽善,后者却尽美不尽善,推想其音乐表现形态,前者中正纯和,后者纯美却含杀伐之音。
【原文】3.26子曰:“居上不宽,为礼不敬,临丧不哀,吾何以观之哉!”
【语译】孔子说:“身在高位却不能宽以待人,施行礼节却不庄重,遭逢丧事却不悲哀,这样我能看出什么可肯定的地方呢?”
【解读】本章孔子谈“宽”“敬”“哀”。
“宽”“敬”“哀”在孔子思想中,是一组管理以及包括个人修养的哲学概念。宽在论语中出现成4次,宽的含义有“寡欲为宽”、“改过为宽”、“有容为宽”、“不争为宽”,他的运用有“待人以宽”、“为政以宽”。“敬”的含义也十分丰富。“祭哀”是“仁、孝、诚、敬”诸多美德的综合体现。宽容、恭敬、祭哀是一个人修身必不可少的三项内容,因此,孔子说:“我用什么去观看评判他呢?”孔子主张实行“德治”、“礼治”,提出了对当政者的道德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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