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脓毒症多年后容易患痴呆？可能是在背锅
人到老年，各种疾病也随之而来，老年痴呆便是其中之一，且已成为继心脑血管疾病和癌症之后威胁老人健康的“第四大杀手”。据实验室和临床证据显示，脓毒症是晚年发生老年痴呆的一个危险因素，但其是否为独立因素，尚不清楚。2020年9月，瑞典学者发表在《Crit Care》的一项针对重症监护室（ICU）入院患者的大型队列研究，对此进行了调查。
痴呆症是一种可怕的疾病，已经不是什么秘密。随着老龄化社会的到来，老年痴呆将日益普遍，发病率急剧上升，成为全球公共卫生的重大难题。一般来说，痴呆的特征是记忆丧失、语言障碍、感知改变，以及其他心理和精神方面的变化。这些症状能够导致患者日常功能受损，严重影响健康相关生活质量。
在住院患者中，尤其是重症监护人群，脓毒症是一种常见综合征，定义为宿主对感染的反应失调。
脓毒症导致的全身性炎症对大脑有长期的负面影响。啮齿动物实验已经证实，脓毒症对脑细胞和行为短期和长期都有影响。在人类研究中，也有败血症性脑病和持续性认知障碍的报道。
此外，在住院前后都评估了认知功能的患者中，重度脓毒症患者住院后认知功能下降程度，比其他病因入院患者更明显。据报道，与年龄和性别匹配的对照组相比，在有痴呆病史的患者中，脓毒症的诊断更为常见。最后，在观察性研究中发现，脓毒症是痴呆的独立危险因素。
基于以上数据，研究人员作出了假设：与其他患者组相比，因脓毒症入住ICU或在ICU中发生脓毒症的患者，痴呆更常见。
然而，在人群中痴呆的患病率相对较低，再加上其进展缓慢，在诊断前有很长的亚临床期。此外，痴呆也会增加脓毒症的风险，一些共病则是痴呆和脓毒症共同的危险因素。
为此，发表在《Crit Care》的该项研究，利用一个全国性大型数据库——瑞典ICU登记系统，通过延长随访和考虑共病，求证了该假设。
主要终点是调整了几个潜在危险因素后，因脓毒症诊断为痴呆的风险比。
从数据库中确定了2005年～2015年入住ICU且1年后未确诊痴呆的成年患者， 并收集了瑞典所有综合ICU患者的数据。从瑞典全国患者登记、瑞典痴呆登记和死因登记中提取共病、痴呆诊断和死亡率数据。在扩展Cox模型中，ICU期间的脓毒症与年龄、性别、共病和急性疾病严重程度一起作为协变量。
结果显示，入住ICU一年后，210334例患者存活且未诊断为痴呆；其中，16115人（7.7%）ICU期间诊断为脓毒症。
该队列的中位年龄为61岁（四分位范围，IQR 43～72）。随访最长达11年（中位3.9年，IQR 1.7～6.6）。
在随访中，6312例（3%）患者确诊为痴呆。在ICU期间诊断为脓毒症的患者中，痴呆更为常见（秩和检验P＜0.001）；在扩展Cox模型中，ICU期间诊断脓毒症并不是后期诊断为痴呆的独立危险因素（风险比[HR]为1.01，95%置信区间（CI）为0.91～1.11，P=0.873）。
在ICU期间，肾脏替代治疗和呼吸机治疗有保护作用。高龄是生命晚期痴呆的一个重要危险因素，尽管程度较轻，但急性疾病病情恶化也是痴呆的危险因素。在模型中，共病严重程度、ICU时间和住院时间并不是独立的危险因素。
这表明，在ICU人群中，尽管脓毒症患者痴呆更为常见，但在瑞典全国ICU队列中，脓毒症并不是后期痴呆的独立危险因素。
值得注意的是，在瑞典全国210334例ICU患者中，虽然脓毒症是后期诊断痴呆的一个可能的危险因素，但对这些患者的基线特征进行调整后，脓毒症不再是痴呆的独立危险因素。而且，这一发现在进行的所有敏感性分析中都是一致的。
在该项研究的样本中，急性疾病病情恶化是痴呆的风险因素，这可能部分解释了为何ICU患者中脓毒症和痴呆之间具有明显的因果关系。
尽管如此，该研究仍存在一定的局限性。首先，研究者对痴呆的定义为，在住院病人就诊时就确诊为痴呆或在瑞典ICU登记系统中的诊断为痴呆。因此，可能会漏掉一部分病人。其次，在随访中，因脓毒症队列中的患者比非脓毒症队列中的患者的住院次数更多，痴呆在更大程度上会漏掉。再者，该研究选择未纳入入住ICU后未存活1年的患者，导致分析中排除了近三分之一的患者。最后，在研究期间的某个阶段，有4%的患者从瑞典移民，对研究造成了一定的限制。
此外，虽然先前研究证明脓毒症对后期痴呆发展风险有小的影响，但该项研究中完全没有出现这种影响，因此，研究人员建议，未来关于脓毒症预后的研究应转向其他方向。
总而言之，该项研究发现，脓毒症独立导致后来容易患痴呆，可能是在背锅！
（选题审校：徐晓涵 编辑：余霞霞）
（本文由北京大学第三医院药剂科翟所迪教授及其团队选题并审校，环球医学资讯编辑完成。）
参考资料：
Crit Care. 2020 Sep 4;24(1):548.
A nationwide study of the long-term prevalence of dementia and its risk factors in the Swedish intensive care cohort
https://pubmed.ncbi.nlm.nih.gov/328876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