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荔文学·散文·王宇峰】永远的思念

点击"大荔文学"免费订阅

041

作者父母在世博园留影

永远的思念

作者   王宇峰

岁月匆匆，不知不觉，母亲已经离开我们一年了。在这离别的日子里，妈妈呀，我们无时无刻都在思念着您啊！

记得去年12月2日凌晨，天寒地冻，北风呼啸，3点50分，响亮的手机铃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接通电话后，只听得父亲急促地说：“你妈不好了，赶紧过来！”真是无力回天，一切都晚了！等我们火速赶到母亲身边的时候，她老人家已经撒手人寰，离我们而去了。

母亲静静的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自然安详，好像睡着了一样。在悲痛中，我们为母亲洗好脸，梳好头，穿好寿衣，系好纽扣，戴好帽子，穿好靴子，等待着亲人的到来。父亲坐在客厅里，面色凝重，沉默不语，不时用手绢擦拭着泪水。我们兄弟泪流满面，守候在母亲身旁。妻子和弟媳红着眼圈，忙活着眼下要做事情。整个屋子弥漫着悲痛的气氛。诚然，母亲永远离别我们而去了。

周五晚上，像往常一样，我照例去看母亲，一进门，见母亲依然坐在客厅沙发旁的椅子上，便喊了一声：“妈。”母亲转过头来，说：“你来了。”等我坐定，母亲像哀求我一样说：“你把我送回去。我要回去。”我说：“天气寒冷，雾霾又重，回不去。等天气好了，我带你回去，你看行吗？”母亲小孩似的点了点头，情绪似乎好了些许，脸上也露出了一点笑容。我说：“锻炼了吗？”她摇了摇头。我又说：“我帮你走走，老坐下不好。”于是我帮扶着母亲站立起来，在客厅里来回走动。走了几个来回，母亲觉得腿脚无力，迈不动步子，不想走了。我便将母亲扶坐到椅子上，让她一边休息，一边看电视。过了些时候，我为母亲打好热水，让她泡泡脚，活活血。等我给母亲洗完脚后，时间也不早了。母亲对我说：“天黑了，你回去吧。”这时候兄弟也正好来了，我们又和母亲说了一会话，说明天是周六，一起吃顿饺子，便各自回家了。

第二天，我睡不了懒觉，早早就起床了。吃过早餐，我便到菜市场买了菜就去西六路了。母亲和父亲住在那里。我进了门，见母亲已经起来了，依然坐在沙发旁的椅子上，来回上下活动着手臂，精神看起来不错。母亲说：“你来了，吃了没？”我说：“吃了。”我问：“我爸呢？”母亲扬了扬头，说：“睡觉呢。”我到房子里去看父亲。父亲睡得不踏实，听得动静便醒了。我问父亲：“爸，不舒适？”父亲说：“你妈闹腾了一晚上，没睡好，头昏昏沉沉。”我说：“那你好好睡吧。”回到客厅，我对母亲说：“我爸身体不适，说昨晚没睡好，头昏脑涨。”母亲“嗯”了一声，说：“那让你爸睡吧。”我让她起来走走，她不想走，说坐坐就就行了。我没有勉强，顺着她的意思，可不知怎么，母亲突然哭了起来，说让我把她送回去，她要回去。我说这天气怎么回去，父亲一夜都没多合眼，身体又不好，回不去。听了我的话，母亲低下了头，默不作声了。随后，我给表哥（母亲的亲侄子）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和母亲拉拉家常，说说话，宽宽心，能安心生活。表哥60多岁了，在西安给某单位烧暖气。我接通了表哥的电话，让母亲与表哥通话。母亲摇了摇头，不愿意接。在我的劝导下，母亲接了，还说了许多暖心的话，谁知道这竟是母亲和表哥的最后话别！

安顿好母亲，我便去打扫客厅和屋子的卫生。不多一会，我无意中发现母亲从座位上吃力地站起来，拄着拐杖，步履蹒跚地向大房间走去。我问母亲干什么，母亲说：“我看看你爸。”我说：“我爸睡了，你也想睡吗?”她点点头示意我。我走过去，慢慢把母亲扶到床上躺下，并给她盖上被子。母亲很快就入眠了，而且睡得十分香甜。

不久，弟媳来了，妻子也来了，大家便分工协作包饺子：和面切菜，制馅倒蒜，擀皮包馅，开始忙活起来。饺子将近包完的时候，父亲醒了，母亲也醒了。父亲帮母亲梳洗完毕，扶着母亲坐到沙发旁的椅子上。我端来一碗温热的萝卜水，让母亲润润嗓子和心肺。母亲打起精神，一口气喝了大半碗，之后便和父亲看起电视来。

热腾腾的饺子端上了饭桌。我为母亲系好围裙，调好蘸汁，让她拿着勺子吃。然而母亲尝了一个却不想吃了。我问母亲说：“怎么样，是咸是淡？”母亲点头说：“好着呢。”我说：“好着就趁热吃吧，一会就凉了。”这时母亲皱着眉头突然哭了起来，说：“我不想吃。”父亲在一旁吃着饺子，看着电视，对母亲的情绪变化不闻不问，好像没发生一样。我对父亲说：“爸，你劝劝我妈吧！”母亲的这种情况，父亲可能是习以为常了，他只是看了我一眼，一句话也没说。我性子急，便埋怨起父亲，并与父亲争执起来。这时母亲哭得更厉害了，声音沙哑而悲切。我觉得门外和上下楼的人都能听到母亲的哭声。我手足无助，不知道如何劝慰母亲，却知道得了脑梗的人情感往往脆弱，哭过之后，情绪会慢慢好起来。于是母亲痛哭，我便觉得是一剂尚好的良药！其实，在母亲哭泣的时候，我的心里也在汩汩地流淌着泪水。可怜的母亲，你何时才能回到健康快乐的生活啊？！

客厅无人言语，气氛变得十分凝重。我都有点窒息的感觉。恰在这时，弟弟回来了。他打开窗户，一屋子不良的气息才逐渐散去。在他的好言相劝下，母亲的情绪才稳定了下来，还吃了八、九个热好的饺子。虽然如此，我依然惴惴不安。我觉得母亲的情绪变化是她如今的生命常态，明天一觉醒来就会好如从前了。于是临走的时候，我建议弟弟晚上能留宿下来陪护母亲。弟弟觉得也是，便应允了。可是晚上十点多钟，母亲却让弟弟回去，说她好着呢，你劳累了一天，早早回去休息。谁知道这也竟是我们与母亲的永别！

夏去秋又到，冬去春来归。然而，一夜之间，母亲的突然故去，再也没有回来的时候了。这是多么伤心和悲痛的事情啊！从此以后，亲爱的父亲永远失去了朝夕相处的老伴，我们儿女也永远失去了亲爱的妈妈，留下了无穷无尽的思念！

写于2019年12月16日

作者简介

王宇峰，合阳县百良镇榆林村人，中学语文高级教师，爱好文学与书法，现为渭河学校校教师。

总编：夏春晓

副总编：邢根民

顾问：马行健  张仕德

主编：李跃峰

编辑：张爱玲  高华丽

主管单位：大荔县作家协会

投稿邮箱：[e-mail]

备注：长按下面二维码关注

敬

请

关

注

杨坚故里，美丽大荔。

原创高地，温馨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