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影深| 美丽的村庄（连载小说十三）

美丽的村庄（连载小说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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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烛影深（青海）

（接续第十二期）

三十九、白寿涛的沉重负担

白寿涛渐渐年龄大了，他也不想去地里劳动了，但儿子不回家，陆铃只有家里家外干活，但耕地，下种一些男人干的事陆铃是干不了的，只有白寿涛坚持干儿子应该干的活儿，白寿涛也不知道儿子去哪了？只是半月，有时几个月见不着儿子，他也不吱声，只是在地里干活。农家人，浇水时，男人浇水，女人也浇水，种麦子男人女人都要出动，耕地女人打下手，男人靠主力，种麦子也得男人去种，女人也得在旁边帮助，拔草只能是女人的事了，所有十几亩地只有陆铃一个人拔，喷农药，白寿涛也去喷，陆铃就到附近的地头也喷几块地，一年的麦子要拔三次草呢，酷暑季节，晒的皮肤黑黝黑黝，蚊子又咬，但一切都由那个骨架子支撑着，没有陆铃这个家该咱办，三个儿女该怎么办？白寿涛也看着陆铃辛苦，但心理也有气，总是唠叨养了你们一大家子了，老子养你们着，陆铃不时还受点公公的气。

说来白寿涛的压力也挺大，儿子从不干活，一年四季很少在家，家里的体力劳动生活除了陆铃帮忙外，只有他顶着，他也无耐，面对不孝的儿子，他只能沉受着一大家子的劳动力。儿子去什么地方也不清楚的白寿涛，有时候脾气上来还说这说那，陆铃也受点气。

后来，人人疯传说儿子在外面安家了，找了一个县上的离婚的女人一起光明正大地住着，陆铃痛苦着，心理苦闷着，连精神都打不起来，白寿涛看到陆铃越来越失落，低迷，整个人的精神气下沉，看着可怜的一心一意的陆铃，白寿涛劝陆铃：“陆铃，你城里的大妈不到二十五岁，生了五个儿女，大伯去逝了，她一辈子未嫁，把五个儿女拉扯大了。你就当成这个男人死了，不存在。”说完白寿涛双角落下了眼泪，转身到屋里，陆铃听到公公的劝告，但她的心理还是很痛苦，以前白文虎在外面带乱七八糟的女人去逛，去玩，她知道点儿，但白文虎从来未公开过，但这次是正大光明住在那女人家里不回家了，陆铃痛苦。村里有个女人，逢人见都说怕，但她对陆铃的迷失与痛苦比较关心，竟带陆铃找到那白文虎不回家与那女人住的一个单间屋外，站了好久好久，村里的女人教陆铃，天天藏在这里看，捉奸，但陆铃捉到奸能干啥呢？她不敢，白文虎见到会往死里打她，后来她也没敢再来。

有一次看到那女人在市场上摆菜滩，陆铃皮笑肉不笑地和那女人聊起天来，说白文虎不回家，在市场上看到一个又胖，又矮的中年大妈，长的也太丑了吧，这就是与白文虎通奸的那个娼妇，那女人说：“他也不来她这儿了。”陆铃还带着白娟和白虎，那女人从篮子里拿出几个肉厚的杏子，塞到白娟的手头，白娟拿上，用害怕的眼光看着这个没有一点美丽感的面相有点凶恶的女人，陆铃这么漂亮，白文虎怎么会找一个又胖又丑的女人公开生活呢？这对陆铃的打击太大太大了。

白文虎和这个女人大约同住了一年半多，就分开了，而分开后，他又潇洒自如过着自己的生活，白文虎总是去城里，几天还是不回家，身边的女人可没白领，住旅社，吃大餐，逛舞厅，逛公园，划船，还带到外地去旅游。白文虎这辈子潇洒自如，倒苦了父亲，苦了老婆，苦了孩子缺少父爱，他过的舒心，他是那么的浪荡，那么的霸道，那么的可恶。在陆铃眼里她是个暴徒，对于陆铃来说，是无能为力脱离白文虎的手撑心，但陆铃有种说不出想念。

白寿涛一辈子在田间劳动，习惯了这种生活，即使闲了，也闲不住，总背个背篓到田间地头割些草，喂羊和喂牛。白寿涛怎么生了这么个儿子，这些都是因为只生了一个儿子惯养的，一切由着白文虎的性子，白文虎干啥事，白寿涛什么话也不说，也就是没人管得住白文虎，天大地大，只有白文虎一个人大。

四十、种田的力量

白寿涛生在贫穷的社会，以前没有田地，总是上顿有了没下顿。贫穷也让他恐惧。如今时代变了，家家都分了庄稼地，家里养了牛、羊，鸡和猪，只要踏踏实实务农，致富是很快的，白寿涛身强力壮，劳动也有力气，于是地是他的命根子，他要用这些地养育他的儿女和他的孙子孙女，看到每年麦子丰收时，虽然田间地头流着汗，吃着苦，但整袋整袋的麦子往家里拉时，白寿涛有说不出的喜悦，“哎！咱老百姓也有大丰收啦！也有这么多麦子，党的政策可真好呀！”

种田是种力量，种的是希望，种的是向往，这也是一种事业，白寿涛的事业就是这些分散的田地，让田间地头怎么长好麦子，怎么下种产量高，收成好，就是他研究的事儿了，每年的大丰收，就是他的最大的愿望了，也是他最高兴的时候了，有了粮食不再怕饿肚子子了。想起饿肚子的年代，心理都怕那没粮吃的境况，苦过了，才知道丰收的喜悦。

庄稼地，一段时间就要浇水，庄稼自然不干不旱，自然生长的好，白寿涛累了就在田间地头坐下来抽上一烟瓶的黄草类烟，在大树下乘凉，等乏劲儿过了，然后继续干着活儿，劳动是他最光荣的事儿，是他的生存之本，白寿涛的希望就是种好庄稼，秋后大丰收。

这天白寿涛在地头干活，离山不远的田地里村民都纷纷平地，打坷拉，旁边干活的老农王老汉看到青山头上有一只狼或狐狸跑来跑去，不时惊叫起来，心动了周围干活的村民，大家十分惊呀的很，很久没有看见狼或狐狸在山头跑了，担忧如果是一只狼会不会跑下来威胁正在劳动的老农，有人仔细端详，说：“那绝对是一只狐狸，不是狼。而且它不会跑下来，因为地里干活的人多，这么多人围起来会处死的。”白寿涛看到那动物高高站在山头，他倒是不怕，还是干他的活儿，这时陆铃做了饼子和炒的菜，让白昌送过来，打开饭盒，菜还热的很，于是让旁边的王老汉也过来吃，老汉说，他家老婆子也快送上饭来了，让白寿涛先吃。白寿涛吃着解乏，吃过就在地头平躺着睡着了，等醒过来，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拿起锄头继续干他还没有干完的活儿，到五点了，扛着锄头、铁揪回家了。这时候家里的羊和牛等他的绿草呢，他在肩上还背着一背篓绿草，一进家门，就把草放进羊圈、牛圈，放下北篓，然后就坐在北堂大门的门槛上，一瓶一瓶抽着烟，等一瓶抽完了，将烟瓶朝地下一磕，灰都出来了，然后重新放入烟草，点燃继续抽着，他抽了一口香烟，吐出的烟卷在空气中渐渐散去，带着浓浓的草烟味儿，他只是抽着烟，和谁也不说话，一个人静静地呆着，但看到孙子孙女过来，便嘿嘿笑起来，孙子或孙女就坐在白寿涛的身边与他说话，白寿涛还讲些有趣的故事，让孙子和孙女听的感动，也许几瓶草烟能解除他劳累的疲乏。

平时，孙子孙女放学到家也就五点半了，陆铃做好饭菜，端到桌子上，大家一起吃，他觉得干了一天活儿，就是很累，在饭桌上也不说话，孙子白昌逗他开心，他笑笑就不说啥了，吃完饭就回自己屋里了。白娟喜欢吃完饭收拾碗菜，然后回屋去写作业。

四十一、白昌弃学，白娟学习优秀

白娟的学生成绩比较好，屡屡得到老师的赞扬，陆铃经常看到数学老师从门前骑个自行车经过时，马上跳下来，笑嘻嘻地说：“你家白娟学习成绩特别好，什么都好，舞跳的好，人品也好，老师们都很喜欢她。”老师夸赞白娟，陆铃特别高兴，想来苦命的自己女儿能为自己争口气，那太幸福了。连学校老师要求新华字典，陆铃一家一家都去给白娟借。因为上课老师只用一节课，于是因为要花钱，不再买了，白娟真是生活在众人爱慕的同学和同龄人之中，也不知道为什么人人见白娟都会笑，都喜欢和白娟玩，白娟穿上白文虎从广州买回来的粉色连衣裙，班里所有的男生会跑到白娟面前仔细看，连数学老师的儿子都从别的教室跑到这里来看，白娟很是奇怪，不过是穿个连衣裤嘛，有这么稀奇吗？可是那时候人人都贫穷，别说穿连衣裤，连见也没见过连衣裤的样子，白娟穿了大家很好奇，哦，原来连衣裤是这样的美丽，穿在白娟身上像一个公主，又像仙女般那么的美丽。白娟尤其也长的特别漂亮，她的皮肤白里透红，相当好看。全校都没有这种皮肤了，细致，白嫩。白娟是出炉的美女，是学校里最漂亮的女孩，是那么天真，可爱，单纯，却人见人爱。白娟是全学校女生的榜样，是女孩子们羡慕的女神，白娟在学生老师中的特殊好感也取决于白娟穿着打扮时尚，人聪明，学习成绩好，舞蹈跳的好，人又长的漂亮，于是从小白娟的身边就是鲜花和撑声，听惯了被人夸奖和羡慕的话，她从小就高高在上，享受着童年的快乐。

而白昌的学习成绩比较差，后来没考上四年级，于是自动退学了，就等于白昌自动放弃学业了，原因之一是那时候一个特别厉害的女胖校长整治学校，对一些学生打压，处处为难，小学生嘛，干嘛动不动就骂滚。结果真的有一部分男生从此与学校无缘了，离开了那个学校，他们一辈子的命运就发生了转变，幼小的年龄面临他们的是红土地上的庄稼。另一方面因老师对学习成绩差的学生只打击不鼓励，就往家里赶，最终使一些学生被迫离开了学校。那时候，有几个男孩本来想继续上学，就因为那像疯狗一样的女校长，才使他们一生改变了命运。几个人说：“今晚我俩去砸玻璃，砸那女坏怂的窗子，她造就我们这种苦难的命运，让我们被迫离开学校，我们一定要报复她。”经常听到村子里的一些被弃的小男孩这样报怨，痛骂这可恶的女胖老师，有的在后面骂那校长是肥猪，这些被迫离校的小学生们，最终他们也没有去报复，去砸她家的窗子，只是心理永远存在一份怨气，总说，我们的运气怎么这么差，上学遇到了一个恶女校长。有些家长也有这样的怨言，骂他们娃娃们上学时怎么就遇到了这么个胖坏怂校长。

但那女校长这一生都可能没有愧疚过，因为在她的手里有不少学生从此走出校门，改变了命运，不是说考入中学改变了命运，而是阻止了学业，离开了学校。正好白文虎不劳动，白昌不上学，小小年纪就开始接起种庄稼的活儿。开始干小活儿，渐渐就可以做重的活儿了。白昌的命运也就在一刹那间改变了，但他还没有意识到以后一辈子要当个农民，确确实实，他真是一辈子当了个农民，幼小的年纪就开始务农了，白文虎不劳动，逛花花世界，定有人替他劳动，有时候白文虎几个月都见不着人，白寿涛渐渐也老了，但他身体很好，很强壮，每天吃五六顿饭，一顿吃个半饱，然后就去地里转去了，早晨挖一勺酥油，一大缸子熬的熬茶，一半的饼子，他胃好，饭量也好，吃的很香，他早上起床吃一顿，十一点时吃一顿，中午两点时吃一顿时，下午四、五点时吃一顿，晚上就吃面食，不是拉面，就是面片或擀面条。白寿涛喜欢吃面食，也特别喜欢焪土豆吃。吃饭之类白寿涛一点都不挑，只要生的做成熟的都可以吃，不像白文虎，土豆不吃，萝卜不吃，白菜不吃，在他的口中，吃肉，吃好点的稀缺的菜是他的口味，但家里达不到这种水平。

白昌，小小年纪，只能充当家里的劳力，跟着爷爷去地里干活，白昌年龄小，爷爷让他抬个锄头，帮个忙，只是让他在地头坐着休息，渐渐白昌大了十一二岁，就开始跟着白寿涛干活，慢慢活儿干的顺手了，自然干的也多了，这样白寿涛也轻松点儿，陆铃也轻松点儿，小小的年龄不上学，只能务农，白昌的命运从此就是劳动，面朝黄土地，背朝天，有干不完的活儿。

白娟是个聪明的女孩儿，年年学校奖励她，学习优秀，作文写的好，老师时常在全班年级念白娟的文章写的引人注目，白娟虽然听着她的文章在全班年级被老师优评，但白娟心理有种恐惧感，她幼小的心理产生了自卑感，老师念她的文章她一点也没高兴，只是觉得自己配不上这种快乐。白娟的舞也跳的好，人也可爱，人见人爱，尤其她那白嫩的皮肤，不管大人小孩都在羡慕，都在夸赞。白娟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中学，后来又考上了高中，村里人家的孩子都落榜，在家务农的务家，做女红，学做饭，出嫁的出嫁。唯有白娟在上学，她感觉压力好大，因为她看到白文虎与陆铃苦难的婚姻和母亲可怜劳苦的一生，她死也不愿再重复这样的生活，她立志要走自己的路，父母亲的婚姻对她影响特别大，每当看着白文虎疯狂地痛打陆铃时的无耐与心酸，她愿做一个独身的女性，少年时期的白娟就在心理默默地许下了做独身主义思想的女性，要做个独立的女人，做个自强的女人，做个不被男人破害的女人。

（作者：烛影深）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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