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双红:白泥日落(长篇小说连载之三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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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突然昏倒一定与自己和徐峥峥说离婚一事有关。年迈、早年丧夫的他她也无法接受自己的儿子家庭破裂的事实,因内心受到极大的刺激而导致的后果,这是程晓枫后来想到的。
程晓枫把老母亲送回了故乡。
哥哥程晓杰,姐姐程晓霞,双胞胎弟弟程晓寒也被程晓枫通知快速赶回。
几天后,母亲身体已经无大碍了,母亲交由哥哥姐姐照顾,自己回深圳。
回到市里家中,程晓枫看到徐峥峥和儿子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因徐峥峥的身体还没完全康复,倒是儿子程小龙平安的出现,给沉浸在失踪儿子的悲伤中的程晓枫内心增添了一份喜悦。
跟着一起来的程晓寒的脸上也出现几天来少有的笑容。程晓枫和双胞胎弟弟程晓寒长相一模一样。
程晓枫飞跑去摸了摸儿子的面颊,把他拥入怀中说:“小龙,我的儿子,这几天你都是怎么过来的?你怎么回来的?爸爸担心死了。”
程小龙说:“我很好。坏人抓住了。是警察叔叔把我送回来的。爸爸,我也好想你。”
程晓枫突然想,如果父亲能见到自己的孙子,心灵获得一丝安慰,也许会每天快乐的。
徐峥峥把程晓枫叫到一边说:“我们明天就去办离婚手续吧。”
程晓枫说:“峥峥,能不能缓缓。”
徐峥峥说:“不,我现在看到因一张纸把你我还捆绑在一块儿就发愁。我们需要透透空气,需要另一张纸把我们解放出来。”
程晓枫说:“最近事情太多了。可我没心理准备。”
徐峥峥说:“明天去。”
徐峥峥果断的语气告诉程晓枫已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程晓枫说:“如果只能这样,那就这样吧。”
徐峥峥和程晓枫的谈话,被弟弟程晓寒听到了心里。
程晓寒失望地说:“哥,我们能不能尽点孝道,也让爸爸在九泉之下得到一份安宁。你现在离什么婚?还有小龙,难道让小龙没有父爱或母爱吗?你不觉得这样做非常没有必要吗?”
程晓枫说:“我也不想这么做。但是,不这样,又能怎样呢。至于小龙,我想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
程小龙跑到爸爸的跟前,盯着他认真地说::“爸爸,你和妈妈不要离婚。同学会取笑我的。”
程晓枫说:“爸爸希望你能懂我和你妈妈。记住,不管什么时候,爸爸妈妈都同样爱着你。”
程晓寒说:“给孩子说这些模糊的词没用。孩子需要的爱是看得见摸得着,是切切实实的形动,而不是空头支票的语言。我这次回来不走了。在回来之前,朋友已帮我看好了一幢楼。我想在本地投资发展,安身。如果你真离婚,我会把大嫂和程小龙先接到我那里居住。你不能给予大嫂的保护,我来给。”
程晓寒神态严峻。
程晓寒跟哥哥程晓枫完全是不同的两种人。
程晓寒长得身板硬朗,骨骼结实。
程晓寒有一股野心和独当一面、敢想敢做的气魄。
程晓寒十八岁时跟着同村的一个年轻人到北京闯世界。当时,他身上只有唯一的一百元钱。
程晓寒最初在北京的一家工地做建筑工。是个人努力加上机遇,使他如今摇身一变成了一家知名企业的经理,并且自己也积攥了一部分资金,因此有了回乡发展的打算。
程晓寒在北京时爱上过一个当地女孩。但女孩最终因为他的贫穷而跟他分手了。这事给他造成了一些心灵创伤,以至后来忙于事业,便没再谈恋爱。
程晓寒当上经理后玩过不少女人。可大多是一夜情,彼此都不会在意什么。
程晓寒对大嫂产生感情是在他刚刚失恋回了一次家乡,见到她那刻开始。也许只是她的某个眼神某句贴心的话语,让他感动让他铭记在心。
程晓寒此言一出,个个面面相觑。
程晓寒继续说:“哥,你给大嫂造成的伤,让我来抚平。让我来补偿。让我来给予她幸福,给予她爱。我爱她。”
程晓枫说:“晓寒,你,你没搞错吧。她是你嫂子。你怎会说出这番话。”
程晓寒说:“你们离婚了,她就不是我嫂子了。我可以去爱她。她也有选择我的自主权。”
程晓枫说:“好,我知道你更能吸引一个女人。”
徐峥峥沮丧地说:“好什么!你们程家的男人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把我当成什么了!我不是物品,这个不要那个要……”
徐峥峥跑进厨房关上门大哭起来。
程晓寒站在门外叫着:“嫂子,你别哭。请相信程家的男人是好男人。”
程晓寒敲了好久,徐峥峥才把门打开。
徐峥峥说:“可是,你大哥已让我失望了。”
程晓枫说:“我不代表大哥会让你失望。”
徐峥峥说:“我会人老珠黄。而你会有很多漂亮的女孩围在你身边。”
程晓寒说:“每个人的选择不同。”
徐峥峥第一次用一种别样的目光朝这位小叔子看来。她说:“你让我觉得生活就是一场戏。我跟你,怎么有可能?!”
程晓寒说:“怎么会不可能。生活会公平地对待每个人。请相信我。”
徐峥峥说:“相信你?”
程晓寒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说:“是的。已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了。你快去做饭吃吧。我们总是一家人。”
一个星期以后。在法院里,程晓枫和徐峥峥正式解除婚约。由于起诉方是女方,是除了争取得到儿子的抚养权和一万块存折外,一无所有。
程晓寒跟朋友合资开办了一家饮食娱乐中心。、
程晓寒把徐峥峥和程小龙接到了自己新买的楼里。
程晓寒并让朋友的妻子陪徐峥峥去商场买了几套漂亮的衣服,安排在饮食娱乐中心做他的助理。
作为文化知识不高的女人,徐峥峥得到了一种知足。似乎有一种神奇的力量,使她在短暂的时间变得身材标致,面色红润。
程晓枫的生活变得单调起来。他除了上班,其余时间大部分都是躲在家里写作。
失去了才知道可贵。程晓枫总是忆起以往跟妻子、儿子在一起的情景。
周末的时候,程晓枫去一趟老屋。
旧房子已在做拆迁工程。许多原住居民已搬走。有的正在搬。根据市政委指示,要对本市一批危房、旧房进行改造、重建——程晓枫从电视上看到过这则新闻报道。可是,在亲临现场时,他的心中产生了悲凉之感。
程晓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认清楚自己原来家住的位置。
那里已成了一片废墟。正有挖土机和戴工帽、穿迷彩服的工人在那里忙碌。
程晓枫心想过不了多久,这里便会树起崭新的大楼。
得到了些许心灵慰藉,程晓枫马上离开了。
程晓枫把电话打到了弟弟的住房内。
程晓寒住在南岭东区。
程晓枫到超市买了一点零食,就搭上了车。
到了南岭东区,在弟弟居住的楼下,程晓枫见到了从楼里匆匆跑出来的儿子。
程晓枫迎上去一把拉住儿子程小龙的手,说:“小龙,爸爸给你买了饼干、棒棒糖,还有蛋糕,都是你喜欢吃的。”
程小龙仰头望着爸爸的脸庞说:“爸爸,你又瘦了。现在没我和妈妈,你一个人要照顾好自己。”
程晓枫感动地说:“你真懂事。爸爸会的。”
程小龙说:“爸爸,你是不是有好多天没刮胡子了。你的胡子好长好黑。”
程晓枫急忙用手摸了摸下巴,又在儿子的脸上轻轻揪了一下,说:“才刮的胡子啊。”
程小龙开心地笑了起来。
程晓枫看到儿子性格开朗,并不因父母离异受其影响,便也松了口气。
程小龙问:“爸爸,你还会想我和妈妈吗?”
程晓枫说:“想。很想。”
程小龙说:“那我以后可以去看你。”
程晓枫说:“好。小龙你妈妈和你三叔呢?”
程小龙:“在家。看来妈妈会爱上三叔的。三叔对她很好,她绝不可能像以前一样只爱你一个人了。妈妈若真的爱上了另一个男人,爸爸,你该怎么办?我偷偷地观察过,他们还没有睡在一起。三叔追妈妈追得很紧。妈妈似乎很幸福,又似乎担惊受怕。我偷听到妈妈答应三叔给她半年的时间,若两人合得来,就结婚。”
程晓枫说:“你妈妈是不可能回头的。她若能找到自己的幸福。爸爸为她高兴。至于爸爸自己,好说。”
程晓枫递给了儿子一个棒棒糖。他自己也从提着的袋子里掏出一个,剥开糖纸,放嘴里用舌头舔着。
这天中午,程晓枫带着儿子去吃了肯德基,然后又带他去了公园。
作者简介
程双红,又名程子君,笔名:程晓枫、程虫虫、梅映雪、梅虹影、龙飞等,生于八十年代,河南省周口市人。金牛座男子,以通透为理想,以简单为目标,人生信条为“一切看透,更要相信美好”。二十岁正式开始发表作品,青年作家.热爱音乐,武术,电影,旅行,写作十余年。诗歌、散文、小说等作品散见《河南日报》《芳草》《周口日报》《牛城晚报》《短小说》《中学生学习报》《文化周报》《精神文明报》《雪花》《现代家庭报》《扬子晚报》《青年作家》《人民日报》《长沙晚报》《吐鲁番》《青少年文学》《思维与智慧》《青年文摘》《青年博览》《报刊文摘》《37°女人》《小品文选刊》《传奇·传记文学选刊》《佛山文艺》等刊物,诗歌、散文、小说作品入选年度选本。著有长篇小说《血海浪花》《苍茫》《面包树上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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