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到令人窒息|充满艺术味道的捷克小镇克鲁姆洛夫

CK小镇的景点主要分布在两个区域,一个是我们所在的内城区,一个是河北岸的城堡区。我们打算今天下午就在内城活动,明天再过河参观。首先来到内城中心的主广场,它的正式名称叫协和广场,但好像不常被人提起。广场中央有个建于1843年的黑死病纪念柱,周围林立的大都是旅馆和餐厅。

广场北边的市政厅最早建于1309年,下方是哥特式的拱廊,16世纪在内部将毗邻的几座建筑连通并在上方增加了文艺复兴式的栏杆。

外墙上有四个徽章,中间是我们熟悉的的双尾狮,代表波西米亚王国;下方是克鲁姆洛夫城徽;左边代表艾根伯格家族;右边则是施瓦岑贝格家族的标志。

现在这里是镇政府和警察局,游客信息中心就在市政厅东边的绿房子里。我们计算过,如果单独购买我们计划参观的埃贡·席勒艺术中心和城堡展+登彩绘塔,成人票分别需要140克朗和130克朗,加起来就要270克朗;而买一张CK卡仅需200克朗,除上述景点外还可以参观地区博物馆和Seidel摄影工作室。CK卡的家庭票400克朗就比那两个景点单独买(300克朗+270克朗)便宜更多了。于是我们四个直奔游客信息中心,买了一张CK家庭卡和一张成人卡,正式开启了迷人的小镇之旅。

从协和广场向西走第二条街,也就是Široká街上,很容易找到埃贡·席勒艺术中心。埃贡·席勒(Egon Schiele,1890-1918)是欧洲著名表现主义画家,出生于奥地利图尔恩,克鲁姆洛夫是他妈妈的故乡。15岁那年埃贡·席勒的爸爸去世,舅舅支持他于次年进入维也纳工艺美院学习。他的绘画天赋很快得到老师们的认可,被推荐到维也纳美术学院深造。在那里他结识了奥地利分离派的领军人物大画家古斯塔夫·克里姆特(Gustav Klimt,1862-1918),并深受其影响。桀骜不驯的席勒于19岁离开学院,与几个同学和朋友创建新艺术团体并开创了自己独特的绘画风格。同年他的作品首次参加国际展览,但并未受到重视。20岁时他与朋友在克鲁姆洛夫创立工作室,决定远离“黑色”的维也纳,投入到波西米亚森林中。21岁时他与年仅17岁的女友兼模特维拉妮定居克鲁姆洛夫并展开绘画工作,但不久便因绘制年轻女孩的裸体肖像而被小镇驱逐,不得不迁居到维也纳西边的纽伦巴赫小镇。24岁时他学习蚀刻技术并出乎意料地在罗马、布鲁塞尔和巴黎的展览中取得成功。25岁时他与模特爱迪丝结婚,此后不久便被征召入伍参加一战,战争对他的创作也产生了一定的影响。1918年2月对他产生巨大影响的恩师古斯塔夫·克里姆特去世,埃贡·席勒被认为是克里姆特最成功的继承者。同年10月他的妻子爱迪丝感染西班牙流感去世,三天后埃贡·席勒亦被感染离世,年仅28岁。尽管当年赶走了埃贡·席勒,但今天的克鲁姆洛夫却为曾与这位画家拥有的短暂交集而自豪。这座艺术中心由早年的市政啤酒酿造厂改建而成,其实里面关于埃贡·席勒的展览并不多,更多的是展示那些像他一样天赋异禀的当代艺术家们的作品。这些作品定期更换,我们来的时候赶上的是捷克画家Josef Váchal(1884-1969)、摄影家Josef Seidel(1859-1935)父子、画家Karin Pliem(1963-)、年轻的当代画家Ondřej Maleček(1977-)和Katharina Dietlinger(1983-)等人的作品。

走进展览大厅,一楼首先看到的是Karin Pliem极具装饰性的作品。

旁边的小屋里则展示了Ondřej Maleček的现代风格绘画。

二楼整层都是Josef Váchal充满魔幻色彩的作品,其中以这幅1921年创作的《森林之魂》最为知名。怎么样?有没有一种爱德华·蒙克的感觉?反正我当时不知怎么一下就想起了那位挪威画家的名作《尖叫》。

三层分为两部分,一部分展示的是摄影家Josef Seidel和František Seidel(1908-1997)父子二人的摄影器材和作品。从照片中可以看到当年克鲁姆洛夫小镇的旧貌。

另一部分则引人回忆起埃贡·席勒生活在克鲁姆洛夫小镇的短暂时光,包括Josef Seidel为他拍摄的照片,他本人用过的物品和绘制的几幅小画。尽管小镇有意收藏这位画家的大作,但这里显然没有实力完成。展厅里更多的是埃贡·席勒画作的复制品。

最后我们来到地下一层,在大厅一角的墙上画满了各种野生动物,使这个封闭的空间一下子活泼起来。这里展示的是年轻的八零后画家Katharina Dietlinger的作品。她的作品同样充满野趣,到处是颜色鲜艳的风景和郊游运动的场景。

埃贡·席勒艺术中心对面有个小咖啡馆,不知为什么看见它大家一下就觉得饿了。我们顺势坐下,指着柜台里的几种点心一样点了一个。这些点心都不贵,除了苹果卷30克朗,其它一律15克朗。

接下来就是去圣维特教堂了,没错,与布拉格一样,CK小镇也有一座圣维特教堂。顺着埃贡·席勒艺术中心门前的街道一直向东走就到了。

这座教堂规模不算大,但已是镇上最大最豪华也是最古老的教堂了。早在14世纪初罗森伯格家族的彼得一世曾在此兴建一座小教堂。这个家族于1302-1602年统治克鲁姆洛夫长达三百年。1340年教堂在德国建筑师Linhart的指导下重建,而现在看到的则是1407-1438年Jan Staněk主持下又一次大规模重建的晚期哥特式教堂。在作为主入口的北门上方,我们看到代表罗森伯格家族的五瓣玫瑰徽章。

教堂内部并没有采用传统哥特式通常采用的束柱,良好的采光也使教堂内部没那么阴森。也许是向布拉格的圣维特主教座堂致敬,这里的天花板模仿了布拉格圣维特教堂的帕尔莱勒式拱顶。

拱顶上绘制的Linhart的徽章据说是表达对这位前辈的纪念。

作为镇上最重要的一座教堂,这里也是历代统治者的安葬之处。1592年威廉·冯·罗森伯格死后与其第三任妻子葬在教堂中。17和18世纪克鲁姆洛夫先后由艾根伯格家族和施瓦岑贝格家族统治,他们也对教堂进行了改扩建。1725年第8任克鲁姆洛夫公爵亚当·弗朗兹·施瓦岑贝格新建了巴洛克式的内波穆克的圣约翰礼拜堂,他死后安葬其中。他的儿子约瑟夫按照母亲阿玛利亚的遗愿在礼拜堂左墙开辟一块空间,将父母的心脏葬在一起。这项传统一直又延续了三代,此后的第9、10、11任克鲁姆洛夫公爵和公爵夫人的心脏都合葬在该礼拜堂中,那里因此被称为“心之墓”。19世纪末的改建将之前建造的大部分巴洛克元素一一去掉,我们刚刚看到的塔楼也是那时才由球形改为现在的新哥特式尖顶的。不过巴洛克式的主祭坛并没有改变,祭坛画为1683年绘制,下方主画面为《圣母玛利亚的加冕》,上方则是《天使祝福圣维特》。

南墙上挂着一溜油画,描绘了耶稣受难的整个历程。

从教堂出来我们打算去看看那个地区博物馆,于是沿着进出小镇最重要的Horní街向东走。结果博物馆西侧的观景平台首先吸引了我们,那里比北侧河畔的房子地势高一些,正好可以无遮挡地眺望北岸的城堡和彩绘塔。画面中最高的便是彩绘塔,离我们近一些矗立在河畔的钟楼属于圣约斯特教堂,那座教堂与圣维特教堂一样,也是罗森伯格家族的彼得一世于14世纪请人修建。

待我们走到博物馆准备参观时,刚好到了博物馆停止入场的时间,也好,那我们就明天时间充裕了再来看吧。其实在这座充满艺术味道的小镇里不一定要去哪里参观,在镇上闲逛本身就是一种享受。秋日的阳光低斜地照在小镇的街道上,远处的青山绿草和近处的斑驳黄墙组成一幅令人心醉的画面。我内心突然有一种冲动,真想到那山间的草坡上打个滚。

街上的每个店铺都装饰得别有洞天,里面琳琅的商品更是令三个女孩爱不释手。

不经意间,彩绘塔就在某个狭窄的胡同中跃入你的眼帘。难得的是,每一次还都那么惊艳,如盛装的名媛,雍容华贵,落落大方。

圣约斯特教堂钟楼无疑就是名媛身边的管家,素衣绿帽,端庄得体。

相比之下,圣维特钟楼显得如此修长,如少女般亭亭玉立,楚楚动人。

秋意渐浓,城堡墙下的绿树都染上了黄色。

酒店窗外火红的夏花还在竞相地绽放,散发着青春的气息。

不知不觉,天色昏暗下来,气温也逐渐转凉,该是到一个暖和的饭馆里享用晚餐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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