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雪丽：棋逢对手第二部（29）如果论眼光，你是最厉害

文/韩雪丽

如此而已—— 江总监意外的善意

乔亭下班的时候，检查没写完，索性就发到邮箱里，回家再改吧，财务不是销售中心，不能总提加班的事，这些专业的资深人员，做事有自己的节奏与安排，乔亭之所以，让她们全力配合了工作，就是因为，她尊重了他们对专业的认知，所以到点，她也做下班状，不给人家压力。

大家对乔亭都挺尊重，乔亭特意和何宁聊了几句，去哪做头发的事，何宁说，其实金簪草不错，乔亭摇头，那就是天价，水平是不错，不过，对护理要求的太严，那个发型，一长就要修，简直是吃钱的机器。

何宁点头，她最近绞成了短发，也有些感叹，是呀，还不如长发，护理一下就成，这个短发，不到两个月就要修，没想到，一个头发，也要扔进去半个月工资，这可是大手笔。

二人感叹了一会儿，周助理说，秋水丽人就不错，便宜还好看。

何宁笑笑，你们小姑娘还行，那的发型，偏年轻，我是不成，还是咬牙去金簪草吧。

大家说说笑笑，一起出了财务室，乔亭想到，今天晚上有课，她叹了口气，不能不去了，为了开盘，少去了几节课，听网课的理解，就不如现场，她咬牙，检查的事，放一放，先去上课。

下课了，找老师聊了会儿，才慢慢的开车回家，照例的习惯，先写日报，在日报里，提了一句沈主任的善意，她不明白，沈主任的突发奇想，有没有和彭董聊过。

彭董回了电话，乔亭有些惊讶，平素，顶多邮箱里回复一句。彭董问她，你怎么看立远内部，你认为，他们是铁板一块吗，迈克现在的谈判风格，太过凌厉。

乔亭听到这个名字，总算有了免疫力，不是最开始，她笑笑，哪里有铁板一块呀，沈云菁是有大局意识，对外肯定是立远，对内肯定是，立是立，远是远。

这话彭董赞同，行，有这个认知，还算不笨，你可以关注一下综合体的合作形式，我不是不能考虑各种形式的合作，不过，远煌必须控股，要不然，意义不大。

乔亭心想，人家也这么想呀，她只好老实说，其实吧，立远和人的合作，也是如此，回头想想，有没有大家都满意的形式，都拿到了自己满意的。

彭董问乔亭，你干什么呢。

乔亭解释，日报过关了，就写检查吧，您交待的任务，我也得完成呀，总不至于让沈主任给写吧，他写的，估计能让江总监血压高了。

彭董难得的笑笑，别和我抱怨了，你就是太懒，明天自己找总监吧，你写什么样，就不必折腾了，他会给你完善的，他估计对你的态度，是爱恨交加。

都用到了爱恨交加这个词，乔亭哑然，好吧，明天先去地产转一圈，再约江总监的时间吧，既然如此，那还是看书吧，这才是重点。

她是真没想到，江总监一约，就马上说，你过来吧，我没事，正想找你呢，见了乔亭，到没有什么批评的话，只是看乔亭的检查，然后二话不说，不到半个小时，修改完成了。

乔亭看了下，吓了一跳，这水平，比自己强太多了，一个检查，都写成了花，有些惭愧，真是哪里都有学问，总监，对不起呀，给您添麻烦了。

江总监笑笑，得了吧，你算是够二的，向总说你和梁老师像。他现在称呼梁姐是梁老师，很客气，我现在看，你和梁老师真有几分像，是年轻时，不是现在，现在的梁老师，完全成熟了，用向总的话，从石头成了玉。

乔亭惭愧，是真昏了头，其实吧，集团规定，过了九月十五，不让开空调，昨天那个天气，在那个会议定，又不通风，是真有些闷热。

江总监笑笑，年轻人火气大，我理解，唉，沈主任的发言，是太哲理了，让人听得都陶醉了。

乔亭忍不住笑了起来，一时没忍住，有些孩子气，总监，你太厉害了，我一直想总结一下，就是不知道怎么精确，你厉害。我这水平，你得教教我，要不然，我成天犯错，给你惹麻烦。

江总监让乔亭给笑的，也不得不笑了，行了，你呀，你也挺损的，算了，你有你的风格，不过开会吧，你要学会，沉默是金，真的，多说多错，你就老实闭嘴。那不是说话的地方，那是领悟的场合。

乔亭做点头状，江总监，我请您吃饭吧，要不然，过意不去，给您惹麻烦，还让你帮我改检查，是挺惭愧的。

江总监看看表，行，本来约了梁老师，正好，一起吧。

乔亭真的欢喜，真的呀，一个多月没见她了，正想找她呢。

在梁姐面前，乔亭不怕表现孩子气，一直端茶倒水，江总监感叹，也就对你吧，对我都没这么客气。

梁姐笑笑，行了，你不用忙了，就一个午饭，一会儿还要回去，最近有个上市的项目，虽然我们分组，不过，担子不轻。

乔亭惊讶，罗主任这么厉害，这样的单子，都能接，太牛了。

江总监点头，是呀，罗主任是厉害。

梁姐感叹，是忙也是真的，比我在远煌还忙，不过，也好，只管专业的事，省心。

乔亭听江总监和梁姐聊天，奇怪的是谈的综合体的事，乔亭有些明白，江总监为什么找梁姐了，还一口一个梁老师，这么的客气，梁姐的水平，是厉害，提到立远，赞叹他们的帐，是请的四大行做的，没什么问题，那个迈克，这方面特别严谨，去年因为什么，还换了一个事务所，听说立远内部，为这事，也争了几个月，到底让迈克如了愿。

午饭真成了快餐，梁姐匆匆吃完，拉了乔亭的手，说了几句，你呀，这脾气要改改，和领导不能这样，彭董算是宽厚了，你不要小孩子脾气，上班多少年了。提到唐滔，要是唐总难为你，你找向总，他听他的。

乔亭点头，她一直奇怪，梁姐离开远煌，对那些事那些人，没有意见吗，她提到彭董，没有任何的不敬。反而，都尊重的。

和江总监往回走，江总监说，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对综合体的谈判，不感兴趣，早先是你，我听说你自己退出了，做了大量的财务分析，都成了我的成果。

乔亭解释，总监，我的心思，都在清溪别院上，我想把这个项目完整地做下来，谈判这种费力不讨好改来改去不能做主的事，太磨人了，我真没那个耐心。

江总监这才明白，你呀，没耐心是不成的，算了，你还年轻，喜欢别墅那的风景，可以理解，我也喜欢那，就是太贵，我听说，你们要推高层。

乔亭点头，对，那个价格要优惠不少，您要感兴趣，我给你找个合适的户型，价格让彭董给优惠。乔亭是一脸的理所当然。

江总监想想，好吧，你的规划出来了给我看看。

乔亭想想，您可以去检查我的工作，却看看景观呀，真的好，要不是天价，我都心动。

二人到了集团，乔亭说，我不上去了，上去还得和人打招呼，那个检查，您帮我递交吧，要是我交，彭董没准让我修改个没完，您去了，他肯定给面子。

江总监点头，心想，人家都找理由，进彭董办公室，找存在感，她倒好，到了楼下，人急得走。

二人分手，彭董的秘书，从外面进来，看见乔亭，乔经理，你不上去呀。

乔亭心里的话，真巧呀，这事闹的，上去不成不上去也不好说，她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江晨阳。

江晨阳笑笑，我安排点工作，她得马上去办。

乔亭这才释然，马上开车走了。秘书和江总监聊了几句，二人上楼，都在同层，整个集团，只有财务部和彭董在一层办公。

如此而已—— 沈主任的手段

沈主任给乔亭打过电话示好过，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却是忙得晕头转向，他经彭董批准，抽调了集团法务还有各分公司的法务，地产和酒店的法务经理，都成了沈主任的下属，跟着在酒厂解决遣散人员的事，凡是，该补偿的补偿，当然合理化，该开除的开除，当然理由要充分。

这一次工作，不用酒厂的法务和人资，因为酒厂的法务，也在劝退之列，他看了合约，他的问题不大，是劝退，补偿按市场标准，他本想提条件，沈帆和他谈了一个小时，他出来后，主动签字，拿钱走人。

当然，能劝的最好，不听的，也无所谓，沈主任开会时说的明白，愿意起诉的起诉，愿意签字的签字，反正，从开始公示劝退协议开始，工厂的大门进不去了，之前，顾厂长希望，单独一个一个的沟通，沈帆听一半，涉及到主管级别的单独沟通，普通员工，都是直接公布名单。

问题比想的简单，但凡拿钱的，都签字，算是自愿解除协议，开除的只有三个，不过，沈主任说的明白，你同意解约，可以不开除，不公示，如果不同意，追究相关的法律责任，没有人真扛的住，反正最后，只有一个起诉，他想联合别人，不过没人愿意，最后，只有一个找了律师，

后来律师解除了委托合同，人家和沈主任聊了之后，感觉没什么胜算，就算了。

沈主任解决了酒厂的事宜，就回集团了，得了集团的嘉奖，而且，正式进入综合体商业项目组，任副组长，这事，乔亭是地产法务回来后，和乔亭聊了几句，人家一句话，沈主任真是厉害，天生做这一行的料，够细致，够狠毒，气势也有，主要是心够稳，不为所动，哭的闹的求的，骂的嚷嚷的威胁的，沈主任的眉毛不皱一下，是厉害。沈主任在集团上下威名远播。

乔亭还是原来的工作节奏，既然唐滔说可以在销售中心，管销售，那就理直气壮了，反正，她现在聪明了，每天把第二天的行程，提前发到唐滔的手机上，算是报备，或者请示一下。

沈帆居然又约了一次乔亭，那天在公司开了月会后，他特别亲切的叫住乔亭，乔亭，你等会儿，我有事找你，我去老大那转一圈，你到我办公室等我一下。

乔亭有些惊讶，江寒星的目光看看沈主任，哼了一声，走了。

乔亭索性在会议室吧，沈主任的办公室，还是不要单独进去，沈帆在彭董那时间不太长，就叫走了乔亭，他没提什么项目组的事，问了问乔亭清溪别院上的事，对年度任务的事，表示了一下关心。

团购还算理想，不过，目前看完成任务，仍然不太可能，因为价格上乔亭不调整，进展是，容积率的事，和商业街的规划，是一起批复的，也算特事特办，规划手续批了，现在的问题是，年前如果推高层的销售，时间上有些紧，可是不推，三月底前，完成任务，难度太大。

这些信息，沈帆如果要了解，总是能知道，乔亭也不必隐瞒，沈帆可是远煌的董事，他说，那个高层十七层，按你的意思，一层两户，三个单元，也没多少套，一楼带小院，价格高些，顶层加上露台，也可以调整一下价格，这两层，其实价格可以高些，销售还好，不过一百来套，找个大单位，一下子端了，不就成了。

乔亭吓一跳，哪里容易呀，单价是比别墅便宜，可是在周边也算是顶贵的。

沈帆低调了不少，我知道你有思路，不过，不能三个单元一起团购，出一个单元总成吧，我看了，要是销售到六十套，就能完成考核业绩，不过吧，说是一季度底，其实重头戏，还是元旦前后，你是要抓紧。他想了想，你没找过沈家，他们商场有奖励的指标，是考虑员工住房的问题。

乔亭想想，可是清溪的位置，离市中心不太近呀，沈帆笑笑，你呀，立远的高层，有车，现在那条路修好了，交通不是问题。

沈帆笑笑，这样吧，我和丽菁说了，她是感觉可以，和我岳父提了，他答应考虑了，如果和你联络，你看看，有没有可能，我是纯粹给你帮忙。

乔亭只能感谢，谢谢您了，我们考虑过几个大公司的团购，您倒是走到我们前面了，如果论眼光，你是最厉害。团购这边的事，团购的方案，正在细化细节，没有完全定下来，真要定了，也要报彭董批复。

沈帆说，你呀条款不能太细，差不多先上会，你把细节抠得太死，误了时间怎么办，还有一个月就圣诞了。

这话也有理，乔亭点头，成，我按您说的，先考虑上会的事，当然，地产这边，我也要抓紧沟通一下。

沈帆点头，他留乔亭吃饭。

乔亭笑笑，这么好的建议，我该请您，只是我营销中心那，中午约了人，有个朋友介绍的客户，看别墅的，一期还有十套，都是最贵的，我不好失约。

沈帆理解，他居然送乔亭到了停车场，乔亭有些头皮发麻，他最近态度太好，乔亭都感觉吃不消，哪里敢真吃他的饭，不知道他到底打的什么盘算。

把车开出了集团大门，慢慢的开车，对沈帆的话，半真半假，是有个客户，下午过去，不过，荣宇接待也行，现在只好回营销中心了，沈主任也有他的消息来源，不好骗人。

江寒星的电话打过来，乔亭插上耳机，大哥，有事吗。

江寒星问，你没和沈主任共进午餐。

乔亭笑笑，我哪有那个胆子，我怕您生气成了吧，我要是敢吃饭，你肯定不吃饭的，也没别的事，沈主任就是过问一下，我们能不能完成业绩指标的事。

这算是实话，乔亭想，我可不喜欢说假话，只好选择性的说吧。

江寒星说，他就是特别有主人翁的感觉，好似这集团，上下什么事，都在他操心，我不知道，他哪里来的优越感。

乔亭解释，算了，你何必管他的事，我听说，第三次谈判，下周就开始，是沈主任主谈，也好，他愿意谈，你就让他谈，正好，让他和迈克对决一下，你全当看个热闹，有什么不好。

江寒星点头，你和唐滔挺有默契，他也这么劝我，他在我这，你有话要说吗。

乔亭本想说没有，担心江寒星抽风开的是免提，行，我和唐总说两句。乔亭的话，倒是公事公办，想下周上会高层团购的事。

唐滔犹豫，你们的户型图才弄好，楼名都没有，我听说不是弄什么，一景一名园的，来得及吗。

乔亭说，没问题吧，马千里一直在精挑细写的，我催催他，我现在去营销中心，下午开个会吧，总拖下去，也不合适，沈主任说得对，我们这么折腾下去，后面的压力太大，是要抓紧时间，我是抠得太仔细，你看呢，要是你没意见，我们这两天把方案定下来，我回头把方案给您，您定。

唐滔想了想，行吧，你方案出来了，再议吧。

电话挂断，江寒星笑笑，看吧，我没说错吧，沈主任的话，乔亭还听进去了，乔亭这个人，就是盯事，感觉对，就听，不看谁说的，也不算错，我就是不明白，沈蚊子突然对乔亭这么关心，他想什么呢。

唐滔想到上次那个电话，笑笑，他提过让乔亭进项目组，做他的助手，当然乔亭当场就拒绝了。说是这边忙不开。

江寒星冒火，这事，乔亭居然没和我提，什么呀，太不像话了，回头再算账。

唐滔只好解释，我估计，就一个电话，乔亭根本没当真，她的心思你不知道吗，就只关心清溪别院的事，你看现在，还不是天天在营销中心，眼里哪有别的事，她没当真，自然不会想到和你讲了，反正没影的事。

这话还顺耳，江寒星说，不行，我和老大提，要是乔亭真进综合体项目组，也只能给我当助理，凭什么一个副组长，弄什么助理，好大的排场，我都没安排。我到要看看这次迈克，能不能扫扫沈蚊子的威风，我现在，特别想看沈蚊子吃憋的样子。

唐滔心想，你这话，让彭董知道了，不被骂才怪。

第三轮会谈，江总监依然是财务的代表，用的还是乔亭的分析方案，他叹气，彭董，还不如让乔亭直接去。

江寒星当时在旁边，他想附合，不过，知道要给江晨阳面子，还是说，乔亭哪里有经验，你参加多少谈判，心想，当年和我们谈也是你呀。

彭董看看江寒星，点头，对呀，寒星说得对，你的经验比乔亭好多了，这个不在资料谁写的，重点是心理素质，各方面的把控，乔亭不合适，一是没经验，二是没耐心，重点是心不在这上面，你看看她成天的行程，都在营销中心，算了吧，还是你操心吧。

江晨阳点头，好吧，其实这种谈判吧，多去几次，就有经验，就是一个字，稳，没别的。反正，能说的，就那几句。

彭董笑笑，你感觉，你这个下属，稳吗，心理素质行吗，他摇头，江晨阳不吝夸赞，好多了最近有进步。

江寒星想，进步就是所有的会议，她干脆不开口了。

看财务的江总监，迈着不变的沉稳的步子，走了出去，江寒星看看他的背影，他是真心给乔亭机会，还是试探。

彭董说，你感觉呢，江寒星摇头，不懂，看不懂，反正，他是个老滑头，这种事吧，其实去不去，没什么影响。不过是面子，其实谈了前两轮，面子倒是有了。

江寒星率直，他还是从前的节奏，三天肯定出现在彭董这里，秘书都习惯了，只要不是彭董接电话一类的事，都不管他。

彭董看他，你呢，最近听说挺用功，真的找了几本这方面的书，让人教你，不错呀，还去了立远的商场，和沈云菁正面接触，行，有进步，做事情就要如此，要踏实，不要总是把工作交给别人，有些事，你本人必须懂。要不然，对手和下属都不会尊重你。

江寒星点头，是，是，我听您的，一直在学，立远旗下的商场，我都去了，感受乔亭说的，感觉，感觉不错吧，人家人气管理都不错。

彭董点头，不错，这还有个组长的样子，你要一直坚持下去，别几天又没了耐性。你要和沈帆学学，他是真的在学，明天你看他们的谈判吧，要报着学习的心态。

江寒星点头，对，对，我好好学。心里想，我到要看看沈蚊子有几斤。

沈主任的状态，是比较好，表现的极不错，而且，江寒星感觉，沈蚊子可能得了沈丽菁的指点，或者有些什么内部资料，他有几个问题，挺刁钻，指出立远的销售业绩，增速上一直下滑，还有就是扩张的速度，明显偏慢。

迈克倒是从容，商业到了一定的规模，增速肯定放缓，其实能保持增长，已经是立远优先于同行业的，至于扩张，我们是慎重的负责的，保证每一处新建的商场，都有极强的市场认知力，反正，沈主任的几个问题，是有攻击性，迈克也对答如流。

至于合作模式，迈克还是坚持，共同参与，共同经营，提到共同，沈帆强调，远煌早期的投入是巨大的，这个共同，不太合适。

迈克承认这一点，可以在投资上让一步，比如把前期的投入，折合进来。

进展还是没有，迈克的态度，一直是最初的态度，大家没指望有什么直接的结果，散会时，江寒星看看沈帆，对方一脸的得意。他心里冷笑，他以为，他压住迈克了吗，迈克的表情，没一丝的尴尬。还是特别的平和。

迈克到了地下停车场，让司机开车，他开始打电话，他打给的是沈云菁，开口自然是姐，姐，我把我们谈判的内容，现在发到你邮箱里，沈主任的几个问题，有些数据，您注意一下，有一个前年的增长率我们从没公开过，只是内部提过一次。他挂断电话。

他估计是沈丽菁的事，沈丽菁现在还在运营部，反正有司机接送，每天上半天的时间，她在别墅里呆不住，还不如到公司晃一圈。

沈云菁看了一下，关于沈帆谈判的问题，心里看了下数字，皱眉，她明白，和沈丽菁有关系，她有些恼火，可是想想，如果和沈丽菁说什么，她肯定会说，那怎么了，我们业绩挺好呀，反正，沈丽菁这个人，脑子不笨，学历不低，不过，有些事上，商场的明争暗斗，她接触不到，而沈帆又一直表现的知冷知热的，沈云菁不好说什么，她提过一次，不要在家里提工作上的事，尤其现在是敏感时期。

沈丽菁马上生气，姐，我都接触不到你们谈判的核心内容，我说什么有用吗，我也不和你争，你还防着我干什么。她现在让沈帆成功洗脑，始终认为，沈云菁一直排挤她，要做立远的当家女王。幸而沈丽菁本人，对工作不那么狂热，现在一心准备当妈妈。

沈云菁叹了口气，在房间里转了几圈，明白和沈丽菁没法沟通，现在沈丽菁干什么都是问沈帆的意见，她是没法说，连自己的妈都说，你不要管太多了，你们就是亲姐妹一个妈生的，你的话都不一定管用，何况，我和她妈才是一个妈生的，你们还是隔了一层，你又处处比她强，她现在就是得意她的婚姻，你还提什么沈帆会不会利用她，人家是夫妻，利用就利用，你不要多事了。

迈克的电话，打过来时，她有些尴尬，不过，她是个爽快的人，我知道，可能是丽菁的事，不过丽菁接触不到谈判的核心资料，不过是一年往来的运营数据，也就这样吧，没想到远煌会让他出面，他这个人，现在看来，还不如江寒星。

迈克不是兴师问罪，大姐，我只是不知道，丽菁都会透露什么，运营中心也算核心部门，你看，如果我们一点秘密没有，那谈判就很被动，沈帆是个厉害角色，这个人，我打听过，很厉害，高智商的人物，一点信息，都有办法画出花，这样我们被动，江寒星那个人高调务实，人爽快，有些事到是能交底，找一个大家接受的办法，可沈主任不同，他如果掌握了什么，会让我们很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