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而不敢是王道——《论语》悟读【260】

勇而不敢，乃是王道。

《论语》第十一篇第十二章：

【原文】

闵子侍侧，訚訚（yín yín）如也；子路，行行（hànghàng）如也；冉有、子贡，侃侃如也。子乐。“若由也，不得其死然。”

【译文】

闵子骞侍立在孔子身边，一派中正的样子；子路一副刚强的样子；冉有、子贡和乐的样子。孔子很高兴。但他说：“象仲由（子路）这样，恐怕得不到善终。”

【悟读】

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

语出《周易·系辞下》。指事物发展到了极点，就须谋求变化，变才会使事物的发展通畅且长久。无论生活，还是人生，皆是一门“变”的艺术。

此章看似主要描绘夫子四大门徒的不同情态。刘宝楠在《论语正义》评论道，“凡人赋性刚柔不齐，惟各尽其性，斯有所成立，可同归于善也。”夫子看到四大高足秉性各一，各尽其性，皆有所立，学有成就，本性善良，甚为欢心。

不过，夫子话锋一转，又说了一句，“若由也，不得其死然。”由即子路，名仲由，字子路。古代父母和老师方可直呼其名，其他人甚至包括皇帝也只能称其字。“不得其死然，”即言子路为人太过刚强，鲁莽行事，不善权变，恐难善终。后来子路在卫国内乱中被杀，也证实了夫子的忧虑。

所以，做人的思考，或是夫子本章思想之重点。

“取其法度，兼以巧思。”此唐朝裴孝源名句，意思是在遵循法度前提下的灵活应变。无论是做人，还是做学习，这一主张都是有用的。

夫子曾言，“可与立者，未可与权”。子路的道德学问已有成就，立可谓是立了。不过，他还不能通权达变，遇事不懂得善巧应对，如此处世，甚为堪忧。

“勇而不敢是谓勇”，此夫子的又一思想。“勇”和“敢”是两个不同的词汇，老子说：“慈故能勇”，就是说勇产生于慈爱和慈祥基础之上，绝非匹夫之勇。逞一时意气而不顾后果的行为绝非“勇”的范畴。“勇”之所以为“勇”，在于谨慎与顺应，唯有在谨慎与顺应之中全力以赴，才能赢得最大可能 的成功。

“勇而不敢”与“勇而敢之”是有本质区别的，“勇而不敢”才是做人之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