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因个性而精彩

黄石公园里有一种松树名为“屋梁松”,因其树干坚固笔直、最适宜做房梁而得名,这种松树的松塔可以挂在树上好几年也不脱落,即使松塔落在地上,因为其鳞片结构特别紧密,无论狂风还是暴雨,鳞片都不会张开。只有在强大的高温的作用下,松塔才会绽开,释放出种子。

非洲戈壁滩上的依米花,只有一条细长的根茎,必须用五年的时间,才能完成根部对泥土的植入,第六年方才吐蕊。令人惊叹的是,依米花的花期只有两天。两天过后依米花连花带茎枯萎死亡。

福克纳被中国先锋作家奉为经典。肯尼迪当了总统,邀请诺贝尔奖获得者吃饭,在常人看来,这是多大的面子。福克纳却拒绝了,他说:就为吃一顿饭,让我跑到白宫去啊?太远了,我走不动。

某年春节,有一个权威人士到钱钟书家拜年。钱先生拉开门缝,说:谢谢,我很忙。就把门关上了。还有一次学部通知他参加国宴,他说:谢谢,我很忙,我不去。来人说,那就说你生病了?他说,不不,我身体不好,我不去。

西南联大教授刘文典讲课时,同样是守旧派人物的吴宓也会前去听课,而且总是坐在最后一排。刘教授闭目讲课,每讲到得意处,便抬头张目向后台望,然后问道:“雨僧(吴宓的字)兄以为如何?”每当这时,吴教授照例起立,恭恭敬敬地一面点头一面回答:“高见甚是。高见甚是。”两位名教授一问一答之状,惹得全场为之暗笑。

据说,普希金因诗歌而获罪,曾经被沙皇政府放逐。新沙皇尼古拉一世上台,把他召会莫斯科后,问过他一个问题:如果十二月党人起义那天你在彼得堡,你会做什么?普希金说:陛下,我会在我的朋友们的队伍里。

刘文典教授也总是这样。蒋介石曾想提高自己的声望,多次表示要到刘教授主持校务的安徽大学去视察,但他拒绝蒋介石到校“训话”。后来安徽发生学潮,蒋介石召见刘文典。见面时,刘称蒋为“先生”而不称“主席”,蒋很是不满。进而两人冲突升级,蒋介石以“治学不严”为由,将他当场羁押,关了一个多月才获释。后人赞曰:好个刘文典!名士风流,还是个狷介狂人?我不知道。我能知道的是,今天,这样的知识分子已无处寻觅,所谓'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哈佛教授罗尔斯最后一次课毕,谦逊地说:课堂所谈,全属个人偏见,希望大家独立思考。全体学生起立,长时间地鼓掌。大师见状,像小孩子一般害羞地夹起讲义,快步离开教室。同学们依然必恭必敬,掌声不衰。一个同学问另一个同学:到底还要鼓掌多久?同学答曰:一直鼓到罗尔斯听不见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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