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为报一饭之恩,竟封屠户一个“朱官”!
传说朱元璋当和尚时,常常头顶一顶破箸帽,脚蹬一双破芒鞋,一个木鱼,一个碗,穿城过乡,软磨硬讨,向人化缘。他山栖野宿,受尽了风霜之苦。
有一次,朱元璋从早到晚,都未化到一碗斋饭,饿得前胸贴着后脊梁骨。这时,天又黑下来了,他还走在山地里。四处张望,寻觅村庄,可是黑咕咚,啥地看不清。
朱元璋心想,不能再乱跑了,得等遇上个人结伴同行,或者问个路。等了一会儿,人毛影子也未见到。夜风飒飒,又冷起来了。朱元璋四面瞅了一下,看到远处有灯光。朱元璋揉揉眼,又瞅瞅,不错是灯光,就朝灯光走去。
常言说:"望山跑死马"。这下,可把朱元璋折腾苦了,走到鸡叫,好不容易才摸到一个村庄。村里黑灯瞎火的,就东头一家,影影绰绰的还有灯亮。朱元璋摸到门前,见门虚掩着,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推门走了进去。
原来这是一家屠户,正在杀猪,准备早市卖。朱元璋饿得七歪八倒,甚是可怜。屠户一见,知是化缘,便说:"师傅,咱家没有干净锅,如何能斋出家人呢?"
朱元璋说:"不碍的。常言说得好:'慌不择路,寒不择衣,饥不择食',在这种时候佛祖也会原谅的。"屠户听他都这样说过了,只好答应他,说那就把锅里的猪肚子盛出来,然后再给他做饭。
说罢揭开锅,就要去盛猪肚子,朱元璋一看到香水气四溢的猪肚子,口水早止不住流出来了,忙踅到屠户的身边说就这样就行,甭再麻烦了。
屠户听了,说声"好"!便盛了一大碗给他。朱元璋也不客气,端起碗就吃。屠户见他那个馋劲,告诉他不用着急,慢慢吃,锅里还有的是。
朱元璋点点头,还是狼吞虎咽的。屠户看他那样子,觉得有趣,就说:"和尚,你是敞开庙堂念阿弥,关起门扉吃杂碎!哈哈,像济公和尚,酒肉穿肠过。"那时的屠户都兼带阉猪。朱元璋听了,就说:"施主,你嘛,却是'双手劈开生死路,一刀割断是非根'!"
屠户见朱元璋吃饱了,就对朱元璋说自己要出门去赶早市了,既然你都已经说'饥不择食了'那就再来个"睏不择床!'在我床上睡一觉吧!
朱元璋也不跟他见外,他行了一夜的路,确实很累了,于是点点头答应了下来。屠户一走,他就躺下,一直睡到屠户下集了,做好饭,才喊他起来。屠户取出酒肉说:"和尚,你就像女人失了贞一样,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来个开怀畅饮吧!"
这餐饭,可以说是朱元璋有生以来最肥美的一次。吃完,他抹抹油嘴,心里非常高兴,就问屠户自己这是在哪个地方,屠户说这个村叫"鹅畈",很不好听,叫白了,就是"饿饭。"朱元璋听了,思考一瞬,对屠户说:"不如添个字,叫'鹅掌畈'。"屠户点头称好。
朱元璋又问那屠户叫什么名字,屠户觉得两人萍水相逢,以后指不定都不会再见了,就问他问自己名字做什么。朱元璋诚恳地说:"古人说:'常怀报一饭,'我要报你的大恩。"
屠户一听,哈哈大笑,对朱元璋说,和尚,我杀生太多,就是菩萨报答我,也不能救我。算啦,算啦!说完,朱元璋问他为何会这样想。他又说人人都要吃肉,还骂我杀生缺德。特别是那些达官贵人,离了肉不能干活,尽干些男盗女娼的事,还骂我缺德,不得好死!唉!
朱元璋说:"他们怎么说我不管。你这是干积德的事,我一定要报答你。你说你叫什么?你不说,我不走。"
屠户无可奈何,想到早上的时候朱元璋说的"双手劈开生死路,一刀割断是非根",倒可以做后门的对子。于是就让朱元璋再说两句,给作前门对子,就当是报答。朱元璋思忖了一下,说:"那好。那就用'杀生为生做大大德事,吃肚饱肚破小小佛规',你看怎样?"
屠户听了,很高兴地说:"很好,很好。和尚你真会说话,我杀猪是干积德的事,哈哈,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时,有人找屠户阉小猪。屠户拿起削刀,向朱元璋说:"为了这张嘴,没法子,又得干缺德事啦!"见屠户又要忙,朱元璋便笑着告辞了。屠户从荷包里抓了一把小钱,给他说:"和尚,路上喝口水,吃个饼。我不留了,后会有期。"
当年过年,屠户就把朱元璋讲的,找人写成对联,贴到前后门上。以后,每年过年虽然红纸换了,可是词未变。十年后,朱元璋当了一军统领,带兵又从这村子经过。
看到这家的后门上贴着自己以前说过的那句话做的对联,便打了个愣怔。他让队伍先走了,自己则和谋士李善长跳下马,来到这家门口。因为过兵,村人都站在门口看,那屠户也站在门口看。
见朱元璋径直往自家门口走来,面庞有点熟,便迎上去,说:"将军,我好像在哪几见过你?"朱元璋说:"这个村子是叫'鹅畈'吧?"屠户点头称是。朱元璋又说:"有人曾给它添了个字,叫'鹅掌畈’。"
屠户想起来了,眼前这个大元帅,就是十年前那个饿得摇摇晃晃的和尚,晓得他不是一般人,便顺嘴说:"将军,当初你是讲'是非',论'生死'的佛门子弟,如今可是'一刀宰了元鞑子,双手劈开新天地'的人主了!"
朱元璋就喜欢听人家说他是"人主",快活得狗颠狗颠的,说:"讨你吉言,日后我定封你为'朱官'!"屠户乐了,说猪倌也好,牛倌也好,都不如自己现在自在。朱元璋的脸色暗淡了。屠户把"朱家的官"当成"猪倌",使他很不高兴。他一招手,和李善长翻身上马,走了。
这时,看热闹的人凑过来。有个人向屠户开玩笑,说"你一句话说得将军高兴,一句话又说得他不高兴,当心将军回来搬你的三斤半(指脑袋)。"屠户吓得发慌,把到嘴边要说的"将军曾在他家吃过饭,过个夜"的话咽下去,闷抑抑地走回家,提心吊胆地过了四、五天。
后来,朱元璋在南京登基做了皇帝,消息传来,屠户心里很不踏实,便悄悄搬家,走了。朱元璋呢还记得他,派钦差来请他,到处打听也打听不到他的下落。钦差只好回复朱元璋。朱元璋叹了口气,说:"唉!我封官封早了,把他吓跑了。"
随即命钦差二上"鹅畈"村,把"鹅畈"改为"鹅掌畈"。也算是他对屠户一饭的报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