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音正重复30年前空客的失败

30年前空客公司着手研制A380的时候，曾经引起过争论。支持“大”的人们认为随着航空旅客越来越多，枢纽机场越来越繁忙，大型客机将越来越“吃香”。而支持“小”的人们则认为大型客机搭载乘客过多会降低运营效率，不能在小机场使用等于自我捆绑等等……

图：“押大”的输啦！　摄影：拉上窗帘

大飞机好不好？空客用停产公布了答案。本就不多的用户一个个停飞，上周五（5月28日）阿提哈德的最后一架A380也落到了坟场里，“赌大小”似乎已有赢家。不过依然有人不服，因为空客“粗大款”的A380虽然失败，但是“短款”A318也没有成功呀！

这确实是个问题。抛开“发动机数量”不提，波音和空客却都有这样的现象:最长的诸如757-300、767-400甚至737-900，最短的诸如737-500或者A318，都非常失败。而“中庸”的A320和737-800，却是流光溢彩地占据了人类三分之二的天空。

图：“中庸”最成功　摄影：拉上窗帘

在航程上，这个理论也同样适用。飞的最长的777-200LR卖的不好，空客A340-500也很难堪。反倒是只能飞五个多小时的737-800和A320，最受欢迎！不过，这两个家伙都无法飞越大西洋，是让人很惋惜的事情。很多洲际公司，因此不得不选用“远程大飞机”。

洲际公司一定要选用“大飞机”吗？如果航程够用，他们是愿意用“小飞机”，还是更愿意使用“大家伙”呢？这个问题要辩证来看……

图：大飞机载人多　摄影：拉上窗帘

大飞机的优点是载人多，一次可以拉四五百人。它能节约起降费用，因为在时刻资源紧张的机场，“起降费”和“廊桥费”等都很昂贵。大飞机当然也能节约人力成本，因为拉那么多乘客，也只需要两名飞行员。

但上座率是个无比头痛的问题。若每周一班的话，很多乘客等不及；若每天一班的话，四五百名乘客并不容易“攒”到。国际大型枢纽之间，竞争往往无比激烈。如果用波音777-300ER这样的大家伙执飞“二线城市”的话，能坐满半舱——也许就念佛了。

图：上座率是关键　摄影：拉上窗帘

有些聪明的公司会采用比较“滑头”的办法来提高上座率。比如说香港的国泰航空，因为与英国的渊源，它在伦敦航线上拥有超大的客流与超多的时刻。有一段时间，它会在晚间接连发出四个航班。如果有航班上座率不佳，它便取消之，将乘客转移给其它三个。

这也许是国泰航空不购买A380的原因。看来如果“时刻资源”足够的话，航空公司更倾向于“提高频次”来运营，毕竟这种方式更加灵活。人员成本与此相比微不足道——不过是多卖两张机票而已。

图：拉人太少也不行　摄影：拉上窗帘

当然飞机太小也不行，还是要讲求“中庸之道”。例如737BBJ，它可以飞11500公里，但只能拉100多人，经济效益差，同样不适合做生意。全日空曾经用它摆50个商务座位，专门拉“热爱生活”的日本人到广州。但后来东莞搞严打，这飞机也就没了。

太大和太小不行，太远和太近也不行。波音在推出787的时候，没有与747比容量，没有与777比航程。它将载客数定在240-330之间，结果成功远超A380。上周波音说787系列已经成功地交付了1000多架，这应该是“中庸之道”的良好应用。

图：787成功来源于“中庸之道”　摄影：拉上窗帘

但这个座位级别可能还是偏大，何况疫情严重影响了客流。如果“中庸之道”是有用的话，如果承认737-800和A320“最成功”的话（都是180座左右），拉总认为远程航线上也应该有一款180座客机。空客也许是在A380失败后领悟到了这个道理，它提出了A321XLR概念，上周首架机已开始组装。

A321XLR是在A321基础上增加油箱得来的，航程可以达到9200公里。不要说跨大西洋和中西航线，就连南非都能用它干到巴黎！因为油箱加的太多，A321XLR的货运收入可能指望不上。但如果考虑到廉价航空引入它之后可能大开杀戒，则未来如何并不确定。

图：给A321一双长腿　摄影：拉上窗帘

在拉总看来，长着一双长腿的A321XLR最可怕之处，是它可能会打破“枢纽”模式。因为只需要100多名乘客就能支撑，因此它将逐渐把航线变成“点对点”。人类依赖大型宽体客机连接枢纽机场的做法，也许从此改变。

波音737 MAX航程现在也足够跨越大西洋，但它明显不是A321XLR的对手。为了开辟更远的航线，航空公司肯定更乐意引进A321XLR. 波音新的单通道客机（NMA）还只是概念，它现在把重要精力放在了巨大的777X上——然而卡塔尔航空已经表态，它将放弃这款一再推迟的大型客机的启动用户身份。

图：波音777-9（777X） Airliners图片

摄：Mattheus Goldman

疫情的影响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空客为未来押宝“A321XLR”和点对点模式，波音787与之相比显得“偏大”。而且波音现在专心鼓捣777X的做法，也让人觉得它在“押大押小”上选择了“大”——想不到吧？30年前空客与波音分别“押大赌小”，现在竟然互换了位置。

对波音来说，这会是一个错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