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众家第136期】闵生裕||我要怒放的生命
闵生裕 我要怒放的生命 那天,一哥们喝高后,从歌厅吼罢汪锋的《怒放的生命》意犹未尽,兴奋得深更半夜给我发来微信:“哥,我想要怒放的生命!”正在灯下写字的我如是回复:兄弟,哥何尝不想呢。不是每个生命都可以怒放。年少轻狂时我常常幻想怒放,后来发现,有时你怒得劲大了,只能放响屁一枚。这还不是最糟糕的,糟糕的是等到某一天,你我想放个脆生生的响屁的力气都未必有。那情景是,腰来腿不来,蹲下起不来,咳嗽屁出来。听话,少喝点,早早回家卧倒! 发完微信,我放下了手中的笔,从IPAD上搜到这首歌,让它在寂夜回放:曾经多少次跌倒在路上,曾经多少次折断过翅膀,如今我已不再感到彷徨。我想超越这平凡的生活,我想要怒放的生命,就象飞翔在辽阔天空,就象穿行在无边的旷野,拥有挣脱一切的力量。当然,我不否认这首歌带给人的正能量,然而,我这老朽似是嗜痂成嗜癖,总是不小心从神奇中发现腐朽,在人家张开嘴正准备口吐莲花时,却不料被我透过喉咙看见了肛门。 泰戈尔有诗云:愿如盛夏的繁花,生得端庄;愿如深秋的落叶,死得潇洒。我们有时把生命喻之为花,有时喻之为草,有时喻之为树。生命是伟大的,更是平凡的;生命是顽强的,更是脆弱的。什么是顽强的生命?你看那崖畔的树,石缝的草,雪域中的花。什么是脆弱的生命?你看那地上横行的蝼蚁,你看那灯下扑火的飞蛾,你看那车辙下相濡以沫的鲥鱼,还有每一个从我们身边随风而逝的生命,他们像灯烛,经不起风雨,就算是无风无雨,也很快就油尽灯枯、烛炬成灰。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按说任何一个生命都不能放弃属于自己的精彩。不要说是树与草,就算生命个个如花,不是每一朵花都可以怒放。怒放纵然美丽,然而,绚烂之极,归于平淡。怒放了又能如何?最终还不是凋零与败落。贾平凹先生说过,我们是蚂蚁的上帝,我们又是上帝的蚂蚁。我们可以随时决定一只或一群蚂蚁的生死。然而,在上帝面前,你我及芸芸众生不过只是蚂蚁耳。拱起一米饭粒的蚂蚁的生命也是怒放的,然而,它不还是区区蚂蚁么?在尘世中的一个人,做了一点点事情,就觉得自己如何不凡,孰不知,在万能的上帝面前,你那点成就远远不如蝼蚁驮起一只苍蝇。一个再伟大的生命,其终端都是尘埃落定的无可奈何。花枯了、花谢了,它们可以等待下一次生命的轮回。生命的轮回对花与草只不过是另一种存在形式而已。然而,我们能等到下一个轮回么?我们肉体的消逝意味着怎样一个存在?这大概是时常困惑我们的一个哲学命题。孔子曰:未知生,安知死。既然我们说不清身后的事,那还是切切实实把今生过好。即使它平淡,即使它平凡,即使它如此的不确定,我们也不要扯着自己的头发上天。其实,谁能上天?上天的结果往往是求朝天,更惨的结果是求落地。 所以,我不奢想怒放的生命。孔明先生说,非宁静无以致远,非淡泊无以明志。与其为了怒放累得蛋疼,不如夹紧尻子守个淡定。 本栏编辑:书带草 【作家档案】 闵生裕 闵生裕(现被聘为本平台专栏作家),宁夏盐池人。专栏作家,不自由撰稿人。擅长杂文时评,足球评论,艺术评论等。中国评论家协会会员,宁夏作协理事,宁夏杂文学会副会长;中国硬笔书协组联部委员,宁夏硬笔书法家协会副主席、秘书长。出版杂文随笔集《拒绝庄严》《都市牧羊》《一个人的批判》《闵庄烟火》《操练自己》等七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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