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访“仙人洞”

上洪村与大冶交界处,有一座山,名叫“寿星山”。山顶岩石上有一处深邃的岩洞,名曰“仙人洞”。据说是八仙中的铁拐李与张果老到凡间“仙人下棋”下棋时,休息的处所。“寿星山”山势险要,风光旖旎,我趁着休息日,约上几位“驴友”,一同去探访“仙人洞”。

吃了早饭,我们几人背着干粮,带好饮料,束装而行。每个人的打扮神态超然,俨似探险队员。我们早以厌倦了城镇水泥路面上的溜达,选择了一条荆棘丛生的羊肠山道“施施而行,慢慢而游”。我们几人穿行在这人烟稀少的茂密丛林中,时候虽然已是深冬,眼前触目到的多是凋零的树叶和衰黄的茅草,但远处的山峦上还是满山含黛,生出股股寒烟,令人赏心悦目。一处处山川幽雅的景致,令我们流连驻足。“OK”、“茄子”、“咔嚓”,一声声的喜叫,留下了我们一张张和大自然亲近的美丽倩影;一块块平坦的岩面,就是我们休憩的理想场地。我们几人席地而坐,每人带的食物放在中间,吃水果,赏糕点,喝饮料……品味闲暇的生活,体味朴实的人生。

山路越来越陡,我们上山的步伐时而矫健,时而步履维艰。额头上冒出了汗珠,口里喘着粗气,但没有一人气馁。当我们征服一座座峰巅时,虽有些劳累,但更多的是惬意,一阵阵山风吹来,神清气爽,心平气和,一周工作的疲劳伴随着清凉的山风,荡涤得干干净净。

时近中午,我们一行人来到了心仪已久的“寿星山”山脚下,整座山远远望去酷似一位皱眉老人的头颅。从山顶到山脚,满目是枯黄,遍地是茅草。上山的小道早被齐腰深的杂草覆盖,正当我们有人庆幸,有一片片被拱翻的茅草兜能让我们攀越时,小时候生活在山区的老张告诉大家,这一片片狼藉地,是野猪拱翻草根充饥时留下的痕迹。听说有野猪,几位女友吓得惊叫起来。“野猪虽野性十足,白天它会蜇居不动,只要人不侵犯它,一般是不会主动向人攻击的。”老张接着告诉大家,“山里的野猪现在很多,山脚下的田地里都已经种不上庄稼了。野猪怕吼叫声,听到后会逃窜。”听老张这么一说,我们几人一齐向着空旷的大山谷呐喊起来,高分贝的吼叫声,在山谷里回荡,没在发现野猪的奔串,倒是惊起了几只山鸡的扑飞。尖叫声、喘气声、吆喝声,不绝于耳。

我们就这样沿着陡滑的山道蜿蜒向上爬,到达山顶时,汗水泠泠。

“仙人洞”其实是一个岩石洞。洞口位于山顶南面几十丈深,似斧削成的悬崖上。进洞只有一条光滑的岩石小道供人葡匐爬行。我们在洞门口点燃蜡烛,躬着腰,小心翼翼的在洞中穿行。岩洞有十几米深,面积在二十几平方米。整个洞分上、中、下三层。下层石洞据说有一眼泉水,可惜我们来的不是时候,连续几个月的干旱也影响到了仙境,我们只见到一绺湿的痕迹,这口仙水是没能喝上了。中层地势平坦,光滑的岩面大概就是两位大仙休息的地方吧。沿着突兀的岩石向上爬,便到了顶层,一线光亮从罅缝里透入。面对南方,盘腿打座在岩石上,正好可以窥见洞外的大千世界。为了不枉此行,我们几人学着仙翁翛然而座,齐声高呼:“我们成仙啦!”呼叫声惊起了一群蝙蝠在洞内乱撞乱飞。一位同伴双手合掌,口中不停地祷告:“善哉!善哉!”引来大家爽朗的笑声。

“仙人洞”没有让我们体验到仙家的清静、释然,只有寂寞、阴凉、恐怖相伴。我们没有久留,沿着原道返回山顶,拍打着身上的灰尘,相扶相搀下山了。

也许是疲惫与饥饿已袭上身心,也许是没有观赏到仙家胜景,下山之路大家走得无精打采。当我们走进山脚下的小山村时,几声犬吠打破了小山村的恬静。几位老婆婆泰然自若的在墙跟下安逸的着晒太阳,见我们从山上走下来,探起身子,用满脸是皱纹的笑脸相迎我们:“你们是从‘仙人洞’下来的吧?快来喝口水!”盛情的老人,热情的相邀,让我们好意难却。喝了水后,我们便与几位老人拉起家常。老人们告诉我们,村里的年轻人都外出打工去了,还有的在城镇里安了家,只是逢年过节才回家一两次。二百多人的塆子里,只剩下二十多位老人和十几个小孩。“您们不想孩子们吗?为什么不到城里去住?一个老人在这偏僻的小山村居住生活多不方便。”“说不想孩子们是假话,但是到城里总是住不惯。”几位老人都这样说。一位老婆婆告诉我们,她有三个儿子,分别在保安镇、大冶市、鄂州城里开家俱厂,也买了房子。前些日子想孙子了到大冶住了一个多月,可把人憋死了。坐在家里,工厂里传出的嘈杂声,让人烦躁;走在大街上,车来车往,让人见了心慌;最难受的是邻里之间不兴串门,拉家常;天冷了没有地方晒太阳,还是回家里好。老人家娓娓道来的话语,在流露出了故土难离的同时,不也是说出了人生生活的真缔吗?清静、话家常、晒太阳,这不正是我们今天所寻的生活仙境吗?

一道残阳已挂西边的天空,我们起身告辞了几位老人,告别了静谧的小山村,得赶到上洪小学去乘车返回。当我们回头眺望小山村时,淡淡的炊烟稀稀疏疏的从各家屋顶上飘出,随着轻风向空中扩散,让人感觉到小山村生活在仙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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