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9】“我的父亲母亲”全国散文、诗歌有奖征文大赛陈红作品

在他眼里我永远是个孩子

陈红（山东）

或许在家我是老小，上面有两个哥哥的缘故，父亲从小最疼我。听母亲说，自从两个哥哥出生后，父亲便盼望再有个女孩，能当他和妈妈的“贴身小棉袄”。我出生那天，父亲得知是个女孩，乐得合不拢嘴。抱着刚出生的我冲母亲说：“快瞧、快瞧，她还冲我笑呢！” 后来母亲给我说，刚出生的孩子连眼睛都睁不开哪会笑，由此可见父亲心里的那股高兴劲了。

当铁路公安的父亲因工作经常出差办案， 有时一连出门十几天。回来时，他进门第一句话就是： “小红呢？”顽皮的我听到他的声音后， 会连忙爬到床上， 装起打呼噜睡觉的样子。起初他还相信，心疼地边悄声对母亲说：“睡觉怎么连个被子也不盖？”边轻轻地扯过被子盖在我身上，而我却使劲憋着不敢笑出声。一次还行，第二次就被父亲识破了，当他看我 “伎俩重施”时，便不动声色地走上前边说着 “噢，还睡着呢”边把我咯吱得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欢声笑语瞬间便回荡在当时并不富裕的家庭里。

现在生活好了， 每天的饭菜都快抵得上我小时侯的年夜饭了。母亲原本是名1958年参加铁路工作的女公安，但上世纪60年代积极响应国家号召下放回老家支援农村建设，成了没有工作的家属，全家生活来源主要依靠父亲那每月40 多元的工资。他微薄的收入不仅要供我们一家五口人，还要挤出一部分寄给爷爷奶奶。所以平时菜里少见肉腥儿，有也是炝锅用的薄薄的几片。生活条件差了，吃啥都觉着香，闻着香喷喷的大锅菜，嘴馋的我忍不住伸出筷子一下夹住了已被哥哥夹住的那片五花肉，大我几岁的哥哥也不肯放松，我拿出看家的本事哭起来。父亲看到后严厉地批评起哥哥来：“你大还是她大？不知道让着小的吗？有好吃的应该互相谦让，怎么能争呢！”

哥哥不情愿地松开筷子， 啃了口馒头， 低头不做声地吃起饭来…… 父亲又轻声冲我说：“你也是，明明是你哥哥先夹到的，怎么能再去抢人家先夹到的呢？” 我也红着脸松开了筷子，后来我和哥哥你让我， 我让你，谁也不肯再去吃了。最后， 那块五花肉在父亲的 “裁判” 下给了我，此后我们兄妹再没争抢过东西……

由于爷爷奶奶常年住在泰安老家，孝顺的父亲只要休息就带我和哥哥去看望他们。在火车上，他给我讲警察抓坏蛋的故事，讲他小时候的故事，教我做人的道理，边讲边给我剪指甲，这已经成为我记忆中的一道风景。一次，火车上一个精神病人突然发病，拉开车窗要往下跳，整个车厢顿时乱做一团，只见父亲猛地冲上前去，从后面一把将他死死抱住，与赶来的乘警一起将病人救下。火车到站后，他帮忙把病人送到了车站值班室，我则跟在他身后吓得心怦怦直跳……

我为勇敢的父亲感到骄傲， 他在我心目中总是那么勇敢、富有智慧。

退伍分到铁路参加工作后，我成家并有了个可爱的小宝宝。白天，父母与公婆轮流承担起了照看小宝宝的任务，小宝宝的降临给全家带来欢乐的同时也带来了忙碌。

一次孩子得了感冒，半夜发起高烧，不巧爱人正出差在外，我一个人焦急地背起孩子往医院跑， 父亲听说了也赶到医院， 经历了紧张忙碌的初诊，要到五楼办理住院，不巧电梯出了故障，只好爬楼梯。医院的楼梯很高，父亲抢先一把抱起40多斤重的孩子， 赶向楼梯， 我在后面着急地与他争抢， 请他快点放下。他边走边宽慰着我说：“哎，别抢、别抢，我天天打乒乓球锻炼身体，有的是劲，你爸还没那么老呢。”当时的父亲已是60 多岁的老人了，望着他那已不再挺拔的背影，我不禁落泪了。小时他是如此地疼爱我，年纪老了，我在他眼里依然是那个要时时呵护的小女儿。

记得一位哲人说过： “父母对孩子的爱像大海，孩子对父母的爱像溪流。”的确，在我成长的道路上，父亲给了我满满的爱，陪伴我一路成长。

【作者简介】陈红，女，中国铁路作家协会会员、山东省十八届作家班学员、山东省朗诵艺术家协会会员。 1990年3月入伍，1994年4月入路，生活给了她创作的灵感和动力，繁忙的工作之余坚持写作，作品先后发表在《先行者》《济南铁道报》《时代文学》《中国铁路文艺》《人民铁道》《齐鲁文学作品年展》等刊物。现供职于中国铁路济南局集团有限公司疾病预防控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