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DA鼓励数字疗法创新，独角兽VS企业联盟，谁将突出重围？
近日，Pear Therapeutics公司旗下产品ReSET成为FDA批准的首款数字处方产品，将用于兴奋剂、大麻、可卡因或者酒精等药物滥用障碍症的辅助治疗，帮助患者控制药物上瘾症。
而近年来，随着数字创新者的不断涌现，加上监管机构调整其审核框架，数字疗法发展迅速，成为拥有巨大潜力的新兴市场。制药公司对数字健康初创企业的投资也迅猛增加，而且在以传统药物为主导的制药商生产线上，也出现了基于软件的数字疗法产品。
动脉网盘点了这一领域的主要竞争者，本文包括以下内容：
1. 全面解析数字疗法：FDA持开放态度；
2. 主要竞争格局：独角兽VS企业联盟；
3. 发展潜力：作为辅助治疗手段，为药企带来机遇。
全面解析数字疗法：FDA持开放态度
过去十年，数字健康领域的发展非常迅速，研究人员利用先进技术或设备改善临床治疗，由此衍生出两种截然不同的数字疗法类型。第一种是扩展传统药物治疗价值的疗法，例如，通过配套软件提供药物依从性管理和个性化治疗建议，帮助患者管理病情，包括告知服用药物的时间和剂量。第二种是取代传统药物的疗法，比如通过平板电脑传递感官刺激来治疗失眠或抑郁症。
由行业利益相关者组成的数字疗法联盟（Digital Therapeutics Alliance）将数字疗法（DTx）定义为：
“数字疗法向患者提供基于证据的治疗措施，这些干预措施由高质量的软件程序驱动，用于预防、管理或治疗某种疾病。它们可以单独使用，也可以与药物、设备或其他疗法协同使用，从而优化治疗结果，改善患者的健康状况。
数字疗法产品结合了与设计、临床试验、可用性以及数据安全相关的先进技术。监管机构需要对这些产品进行审查和批准，以解决与风险、功效和预期用途有关的产品索赔问题。
数字疗法通过高质量、安全、有效的数据驱动干预措施，为患者、医务工作者和支付者提供了应对疾病各种的智能工具。”
需要特别提出的是，数字疗法往往针对的是目前医疗系统无法很好解决的问题，比如慢性病或神经系统疾病。此外，通过降低对临床医生时间上的要求，这一疗法通常比传统疗法更加便宜。
与此同时，越来越多的证据显示出它们在临床方面的价值。例如，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最近批准了一款帮助治疗酒精、大麻和可卡因成瘾的移动应用程序，相关临床试验结果表明，在使用该应用程序的患者中，有40%的人在三个月内戒掉了上瘾或依赖，而单独接受标准疗法的患者中，只有17.6%的人戒掉了上瘾或依赖。
目前，数亿美元投资于数字健康技术，市面上已有超过31.8万个相关的应用程序。在这一过程中，监管机构发挥着重要作用，他们需要对数字疗法产品进行严格审查和评估，告诉消费者和医疗专业人士什么是安全有效，有治疗价值和临床效益的。
我们可以看到，对于数字疗法产品，FDA持开放态度并且鼓励创新。FDA局长Scott Gottlieb曾表示，“在保护患者的前提下，FDA正在扩大数字医疗的发展机会，并积极开发新的监管框架，用新的方法来审查相关产品“。
比如，其下属的器械和放射健康中心创建了数字健康部门，这一举动表明FDA开始思考如何评估某款软件或应用程序，而判断标准必须不同于传统药物和医疗设备，以适应数字健康技术的独特性及其不同的商业创新周期。
Pear Therapeutics的ReSET成为FDA批准的首款处方数字疗法；Proteus Digital Health和Otsuka Pharmaceutical合作研发的ABILIFY MYCITE系统获得了FDA的新药申请（NDA）批准，成为首款获批的药物—传感器组合产品；Akili最近完成了多中心试验并公开申请FDA批准。这些里程碑式的事件都表明，数字疗法逐渐获得监管机构的认可和支持，并成为数字健康市场的一个重要领域。
除了最近的批准，FDA似乎正在为更多的数字处方产品铺平道路。FDA开展的软件预认证试点项目（Pre-Cert for Software Pilot Program）允许公司对其设备进行一些小更改，而不必每次都提交审核申请。
而且，FDA将确保监管框架的其它方面（如新的软件验证工具）具有足够的灵活性，以符合这个迅速发展领域的独特属性，并保证这些新技术能够达到其安全性和有效性标准。
主要竞争格局：独角兽VS企业联盟
在美国的数字疗法领域，目前主要的竞争者有独角兽公司Proteus Digital Health以及数字疗法联盟成员——Pear Therapeutics、Akili Interactive Labs、Propeller Health、WellDoc、Omada Health和Voluntis。
部分数字疗法公司及产品
数据来源：动脉网
作为数字健康领域的独角兽公司，Proteus Digital Health专注于数字医疗，拥有450多项专利。
旗下产品包括：在服用后支持交流和通信的药物、用于检测药物并捕捉生理反应的可穿戴传感器、支持患者自我护理和医生决策的应用程序以及服务于医生和卫生系统的数据分析工具。
2017年11月，Proteus的ABILIFY MYCITE系统获得了FDA的新药申请（NDA）批准，成为首款获批的针对美国成年人的药物—传感器组合产品，可用于追踪药物摄入，治疗精神分裂症和重度抑郁症等。
2018年10月，Proteus宣布与大冢制药（Otsuka Pharmaceutical）进一步加强在数字疗法方面的合作，将技术用于更多的心理健康治疗，更好地满足严重精神疾病患者的需求。
大冢制药向Proteus支付了8800万美元的相关股权和其他款项，并签署了为期五年的协议，双方将共同组建团队，致力于ABILIFY MYCITE系统的开发和商业化。
数字疗法联盟（Digital Therapeutics Alliance）成立于2017年10月，成员包括Pear Therapeutics、Akili Interactive Labs、Propeller Health、WellDoc、Omada Health和Voluntis。
数字疗法公司Akili Interactive Labs在2018年累计融资达6800万美元，总融资额超过1.4亿美元。CLSA、Omidyar Technology Ventures、Digital Garage Group和Fearless Ventures等参与了投资。Akili主要通过电子游戏的方式提供数字化治疗。
例如，AKL-T01(也被称为“Evo ADHD治疗项目”)让用户通过前后倾斜移动设备来控制虚拟化身，在这一过程中，用户必须通过点击屏幕对目标做出反应。相关应用程序可以追踪用户的移动，监控用户的行为，并迅速适应播放器。这种通过游戏传递的感官刺激可以作用于特定的神经回路，从而治疗认知功能障碍。
2017年12月，Akili宣布了AKL-T01最大临床试验的结果。目前，这些试验数据正被用于相关数字疗法申请FDA的批准。
数字慢性病管理公司Omada Health主要针对2型糖尿病、心脏病和肥胖症等提供数字疗法。Omada平台是一个开放式系统，用户可以根据自身健康需求进行自定义，通过在程序中创建模块化和个性化的流程，来应对肥胖相关疾病。具体来说，数字程序根据各种变量调整其管理建议，这些变量包括用户统计数据、发病率、自我识别障碍以及药物依从性等信息。
今年1月，Omada宣布启动迄今为止规模最大的数字糖尿病预防项目临床试验。5月，该项目获得美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CDC)的全面认可。9月，Omada宣布与Cigna扩大合作关系，到2019年1月，Omada的技术将与Cigna的移动产品集成，为更多的患者提供数字医疗服务。
Pear Therapeutics是一家数字医疗健康科技公司，致力于开发数字化医疗以及药物/数字软件组合解决方案，旨在改善患者预后结果，提供可操作性数据指导临床医生决策。
公司先导产品ReSET是FDA批准的首款处方数字疗法，能够用于兴奋剂、大麻、可卡因或者酒精等药物滥用障碍症的辅助治疗，帮助患者重新控制药物上瘾症。其他数字疗法产品包括用于治疗阿片类药物使用障碍症的reSET-O以及用于治疗广泛性焦虑症和惊恐障碍症的reVIVE。
今年3月，诺华（Novartis）和Pear Therapeutics签署了一项合作协议，为精神分裂症和多发性硬化症（MS）患者开发数字化处方疗法。这项合作将联合诺华神经学、床开发和商业化的专长，以及Pear Therapeutics在数字化处方疗法设计方面的经验。
Propeller Health是一家提供呼吸系统健康管理解决方案的公司，它有一个移动平台，包含传感器、移动应用程序、分析和服务，以支持呼吸系统健康管理，改善患者预后，降低医疗成本。Propeller所推出的智能传感器能在患者用药时进行持续跟踪，记录使用吸入器的时间和地点。
2017年，Propeller和诺华制药合作开发了一个用于慢性阻塞性肺病用药Breezhaler系列（Ultibro Breezhaler、Onbrez Breezhaler和Seebri Breezhaler）定制的智能传感器。今年5月，Propeller Health又与Aptar Pharma建立合作关系，用于升级针对慢性呼吸道疾病的设备和平台。Propeller公司称其产品已获得FDA的510K认证。
WellDoc公司的主要业务是提供手机和云端的糖尿病管理平台，并与保险公司合作为患者提供糖尿病管理项目。旗下产品BlueStar是一站式的数字健康解决方案，通过比较患者数据，并向医疗团队发送分析报告，帮助患者更好地管理慢性病，实现长期健康。
今年1月，WellDoc与Truven Health Analytics发布联合报告，研究结果表明BlueStar可以为每位患者平均每月节省250美元以上。7月，WellDoc宣布已经扩展了数字糖尿病管理平台BlueStar，增加了体重管理和高血压检测等功能。而在之后，该公司还将推出一款针对高血压的独立产品。
Voluntis公司推出的Insulia糖尿病管理系统是处方类医疗器械，可以通过智能手机应用，根据血糖值和其它血糖相关数据，向2型糖尿病患者提供胰岛素剂量提醒和指导信息。
Insulia支持各种各样的治疗方案配置和用于日常临床实践、基于循证的胰岛素调整规则。个性化治疗方案最初由医疗专业人士根据患者的个人情况、胰岛素处方和血糖目标而制定。
剂量调整算法被嵌入该应用，在进行系统初始设置之后，无需医疗专业人士的进一步验证。患者数据然后与医疗团队自动共享，后者可以远程监控患者在实现其治疗目标方面的进展，而这要得益于定制化提醒。
2016年11月，Insulia应用程序获得了FDA（510k）许可和欧洲的CE标志许可。2017年11月，该解决方案再获FDA批准，可以向应用程序添加两种基础胰岛素——Basaglar和Tresiba。在此之前，Insulia已经适用于Lantus、Levemir和Toujeo等胰岛素品牌。
发展潜力：作为辅助治疗手段，为药企带来机遇
Ipsos Healthcare公司的Reena Sangar表示，当向医生解释数字疗法时，大多数人表示很感兴趣，但更多的是将其作为药物的辅助治疗工具，而不是单独的治疗方式。具体来说，当神经学家被问及一种虚拟现实的慢性疾病产品时，只有7%的人表示会单独使用，39%的人表示会同时使用VR和药物，43%的人表示会坚持使用药物。
对于内分泌学家来说，当被问及一款用于糖尿病治疗的数字应用程序时，22%的人说他们会使用数字应用程序，27%的人会使用带有胰岛素顾问的应用程序，38%的人会使用传统疗法。
此外，医药模式本身会给数字疗法的发展带来阻碍，因为在大多数国家，专利给予制药商20年或更长时间的保护，使其免受仿制药竞争的影响。但监管机构无法对设备或器械提供同样的保护，竞争者只有避免侵犯设计专利，通过对他们使用的技术进行渐进式的改变，来快速进入市场。再加上在生产和分销方面的巨大差异，数字疗法的发展模式与药物分销模式完全不同。
然而，数字疗法也可能为制药公司带来巨大的机遇，改变它们开发或销售产品的方式。对于那些寻求产品进入市场的人来说，证明产品的临床价值和经济效益一直是一个挑战。
但数字疗法提供了看待药物消费方式的不同视角，以及对其影响的实时数据。配套的传感器可以告诉制药公司患者对其药物的反应，从而影响研发，或者在相对低水平的治疗无效的时候发出信号，向医生和支付方证明需要更有效的治疗。
数字疗法在制药业的巨大潜力吸引了该行业不少的投资者以及合作伙伴。例如，罗氏(Roche)最近收购了治疗糖尿病的mySugr。从长远来看，更多的制药公司很可能拥有自己的数字治疗产品线。但在短期内，大多数公司还是选择合作的方式，尤其是对于那些利用数据和患者参与来判断疗法有效性的数字设备，它们可以作为扩展疗法。
比如制药巨头葛兰素史克(GSK)与数字治疗公司Propeller Health合作，生产了一种用于治疗哮喘和慢性阻塞性肺病的“智能”吸入器。
Big Health的CEO Peter Hames和Sonormed的CEO Jorg Land都表示：任何基于证据的行为或心理健康问题都适合数字疗法，因为大约80%的医疗预算是由慢性病造成的，而其中很大一部分可以通过认知行为疗法直接或间接解决。
例如，德国只有4500名神经科医生，而人口老龄化加剧会导致患者数量增加。一些公司专注于早期检测，但诊断只有在能带来治疗方案时才有意义，否则，患者可能会受到负面影响，而且市场也会倾向于提供兼具治疗和预防价值的解决方案。
Tilak Healthcare的CEO Edouard Gasser则认为数字疗法可以应用于眼科、神经病学或精神病学领域。例如，精神病学是一门大学科，因为对患者的监控至关重要，而治疗师不可能一天24小时都和患者在一起，对于患有抑郁症的人来说，随身携带一款应用程序要方便得多。
虽然在数字疗法成为主流疗法，解决重要健康问题之前，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随着人们越来越意识到需要制定安全和功效标准，数字创新者也在加快与支付方、供应商和制药公司之间的合作，并寻求更快的监管批准。
参考资料：
https://www.mobihealthnews.com/content/depth-defining-burgeoning-field-digital-therapeutics
https://www.mckinsey.com/industries/pharmaceuticals-and-medical-products/our-insights/exploring-the-potential-of-digital-therapeutics
https://www.mckinsey.com/industries/pharmaceuticals-and-medical-products/our-insights/exploring-the-potential-of-digital-therapeutics
*封面图片来源：https://unsplash.com
文 | 李秦
编辑 | 高康平
微信 | changyoudashij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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