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复后的金阁寺
一个完整的、近乎完美的寺院本应永恒的存在于人们的视线中,可是1950年的一把“永恒”之火将它极其内部的所有都带走了,放火的小和尚林承贤也不会想到,最后看到的美输给了自己的懦弱。可以说很久之前就注意到了这本《金阁寺》,但是当看到了<源于真实事件改编>的简介时,已经在心里打起了不看的退堂鼓。倒也不是没有所谓“欲将轻骑逐”的勇气,只不过没有敌得过简介与评论双重加码的冲击。也都提到了一个问题,金阁寺必须烧掉吗?(大家自己去探寻一下吧,这是一个从播种到思想成熟的复杂过程,豆瓣上的分析真的是很透彻!)一九五零年的一把大火,
金阁在红与黑的交织中,
将她的灿烂与美丽升华到了极致。
那一夜,
大火是一个僧人放的,
原因竟然是对于美的嫉妒。
此前我完全无法理解这个事实,
无论是金阁的美抑或僧人那近乎疯狂的心理。
好在有三岛由纪夫的存在,
在他的毁灭性的、暴烈美学的文字之下,
通过主人公沟口那带有口吃的“口”
几乎还原了那嫉妒的真实面貌
从侧面诠释了美在人们心中是怎样一种存在。
看过雪国的应该都比较清楚,在川端康成与三岛的小说中,死亡往往都是一个不变的主题,这跟当时的大背景不无关系——二战战败!《金阁寺》中不止一次的提到从征兵到太平洋战争爆发再到裕仁tianhuang宣布无条件投降,最后到朝鲜战争爆发这一系列大事件背后所隐藏着的年轻人乃至少年,他们对于战争、生活的理解。只不过,川端康成是将爱情与死亡作为人生的升华的两个过程、阶段,他认为死亡是最高的艺术,所以他描绘的死亡情节都充满了绝美的意境。而相比较而言,三岛思想中,死亡就是独立存在的,生可以是美的,死亡也可以是美的,只不过看到与理解是两码事而已。例如这样的文字出现在你的眼前会是怎样的感觉:
她洒在金刚院游廊的血,跟早晨打开窗户时同时飞出去的蝴蝶留在窗棂上的磷粉没什么本质区别。美的东西,你喜欢的美的东西,只不过是人类精神层面委托给认知的剩余部分的幻象。也就是你所说的‘忍受生活的别的办法’的幻象。这些东西原本不存在。虽然这么说,赋予这些幻象如此强力、如此无限的现实性的,还是认知。对认知来讲,美绝不是慰藉。可以是女人,是妻子,绝不是慰藉。可这绝不是慰藉的美,跟认知结了婚,能生出什么东西来呢?还是能生出来的,生出脆弱的、像泡影一样的、让人无从下手的东西,也就是世人称为艺术的东西。
之所以差不多,是因为同样是在三岛的文字成熟后所写的小说,其中不乏他自己“暴烈美学”的观点,而那个“不多”应该就是《假面》似乎写的是他自己,而《金阁寺》更像是在用自己的视角看沟口(也就是真实事件中的林承贤)。两者给我的印象都是极其不同的美,不怪乎川端康成会说诺贝尔奖本应是三岛由纪夫的!笔者也许总结的不全面——美就是让人感到舒服、适度(甚至极致)的一切外物刺激。“落霞与孤鹜齐飞”和“疑似银河落九天”都是壮丽到极致的美;无论是谁,但凡活在这个世界上,心中总会存在那么一片净土,一处远方。那里承载了我们认知中美的一切属性。在那里任何人,哪怕我们自己都无权染指,亵渎。
永恒与瞬间,丑陋与美丽,存在与毁灭,奉献与背叛,在沟口不断强化的思考里竟然生成了某种哲学的思辨。这甚至和不久发生的巴黎圣母院火灾事件有些相似——那些仿佛永不会被毁灭的存在,恰恰极易被毁灭。
与沟口相似的是,我们是否也会为了维护心中的净土,为了让自己由不完美向完美转变,为了让自己配得上那一方天地,而把持欲望,克制己生,甚至强求他人呢?
但事实上,我们所做的一切,终究只是自我满足罢了。
或者说这是让美在浴火中重生,并能将其永远定格在那红与黑的一瞬间吗?
在这本书中我似乎还注意到了这样一个视角,天生口吃的沟口以一种自认为坚强的思想与其他的孩子隔绝着,就像在书中,“我”这样说——
我觉得命运不赋予我任何能醒人耳目的东西。孤独愈发膨胀,简直就像一头猪。
直到他遇到了“恶”的过滤器似的朋友——鹤川。
上了大学后,他又认识了同样是不完整的但是却能看透“我”的另一个朋友——柏木。
两个不同的朋友给予沟口的不同的感觉,他自己的话说就是一个能够让握暂时安静,一个却让我自信满满。
也许是因为柏木和沟口两人都与别人不一样,也都遭受了同龄人长时间的异样目光与看法,才使得他们两个人具备了一个看似是天生就有的“坚强外壳”——喜欢孤独。这对于一个孩子而言,无疑是危险的,这些孩子更加需要心与心的沟通交流,更加需要正确的去引导教育他们如何学会自食其力,坚强勇敢的去战胜困难,战胜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