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作家专栏 . 随笔】陆汉洲篇(1)倾听百灵鸟的歌唱 ——读陆华丽《遗落的旧时光》

倾听百灵鸟的歌唱

——读陆华丽《遗落的旧时光》

文|陆汉洲

读陆华丽的散文,就像在倾听一只美丽的百灵鸟的歌唱。

百灵鸟天性热爱生生不息的大自然,钟情繁华四季的好风景。无论是一片白云、一缕清风,还是一滴春雨、一枚秋叶,都是陆华丽以文学的语言,纵情歌唱的对象。

陆华丽这样写春雨:“细细的雨,轻飘飘地落下,悄悄地落在眉宇间,湿湿地掉在心尖上。”“春天,想来不再遥遥无期了。因为春雨来了,它牵着春天的手走来了。春的脚步,终究是越来越近了。”(《春雨》)

陆华丽这样写浮云:“浮云,飘动于淡蓝的天空中,那般美,那般静。耳畔回荡着空灵的音乐,将心洗得一如天空的纯净。没有去想什么,这样的音乐也容不得自己思量什么。远望那抹静止的蓝,浮动着迷离的白,只体会出空气中渐渐弥漫的慵懒……”(《人生若只如初见》)

陆华丽这样写初冬的风:“清冷的风飘荡在和煦的天空中,倒吹暖了原本低沉的温度,在空气中游荡的久了,便停顿下来暂且休憩,静静地聆听着时间远去的脚步声,不言不语。那些时光在匀速地滑落,随着那些细沙的流逝而悄然无踪。”(《初冬的风,温柔地吹过》)

陆华丽这样写难得一见的雪:“在这不够寒冷的城市,真难得与这雪天相遇。我静心地欣赏着天空里的舞动,享受着这种极致般的空灵。”“亲爱的雪花,你哭了么,你带着让人心疼的泪而来吗?还是你只是狂奔而来,那些潮湿只是流下来的汗水呢?”(《雪轻轻地飘》)

像百灵鸟爱它的爱巢一样,陆华丽对故乡寄予一片深情。她说:“终于注定我这样长期居住在另一个城市,便开始越来越觉得故乡如此亲切。”她将故乡刻在了“心底最柔软最温柔的地方”。(《江的那端是我的故乡》)言及乡音,她说:这“注定是我最喜欢听的语言,它是跳动在我心灵深处的音符。”(《乡音,柔化了我在异乡漂泊的心》)那个冬季,当大街上已经到处弥漫着“圣诞的气息”那一刻,她“思乡的情绪”,开始“追着这漫天飞舞的雪花在这漆黑的夜里继续飘动,直钻进梦里。”(《雪舞归乡情》)

像百灵鸟有一颗美丽的心灵一样,陆丽华以文学的语言,对亲情友情的歌唱总是那样委婉动听。作为女儿,陆华丽深深懂得母亲对自己的感情:“清晨醒来,就接到妈妈的电话,知道她这时间打来电话,并无他事,只是惦记着我的头疼了。当告诉她我已无恙后,明显地感觉到她语气间的欢愉转变。”“回望长大的路上,那些磕磕绊绊,那些欢颜笑语,都浓化了心底最真的亲情。爱极,才会情绕于心,意牵心尖!”(《四月未央》)作为女儿的母亲,陆华丽对女儿的每一个细微进步都是那样高兴。她坚持为女儿写日记。一天,刚满10岁的女儿向她提议:“妈妈,我们从今天起开始写交换日记吧!”“什么是写交换日记?”陆华丽对此犯迷糊。原来是女儿看到漫画中有这样一种方式,相互写日记给对方看。当陆华丽看完女儿写的日记,“真感动”了。女儿写的是学校的趣事,无论字迹还是内容都很认真,尤其当看到开头“写给最最爱的妈妈”、结尾写着“爱着你的女儿”时,陆华丽说:“我的心一下子满足了”。(《岁月如歌》)“做家长了,才发现其中有很多细节需要自己努力”。陆华丽说,“我并不是苛求的家长,我想我也可以保持良好的心态,慢慢地看着我的孩子成长,只需要每一天进步一点点”。(《新学期,我们一起努力》)陆华丽十分珍视友情。她说:“友情,我一直认为是生活中不可缺少的精神财富”,“情感,是相互的,在你们把我当成朋友的时候,你们也成了我的朋友。”(《给同济同学的一封信》)“远处的光传来暖暖的温度,在冷意四起的日子里,更加思量那种光那种热”,“亲情也好,友情也好,那是贴近我灵魂的热量。”(《让幸福成为生活的重点》)

像百灵鸟每天清晨迎着朝阳歌唱那样,在陆华丽的文字里,到处弥散着乐观向上的情绪:“即使有过悲伤,也有过遗憾,有过失望,但我们拥有的快乐远胜于那些”,“生活的本质缘于简单”,“给自己找个理由,祝福我们都是快乐的,在这个洋溢爱情的日子里,因为我爱着,也被爱着,因此,我们都有理由幸福着!”(《七夕,我们都有理由幸福》)“我想,如果心的方向,是朝着更快乐的心境而行,想要得到的快乐就可以伸手而及。”《快乐满怀》)

像百灵鸟那样温厚善良,陆华丽的大爱大美之心在其文字里俯拾皆是。她倾情于所从事的建筑业。她这样写“混凝土”:“泵车开动了,轰隆隆,沿着长长的泵管,向柱子开始播种。蕴含生命的种子,沿着柱身急速生长。混凝土,悄无声息地填满柱的胸膛,慢慢地生根、发芽。振动棒跟着韵律跳跃,舞出了生命的活力。”(《聆听建筑的语言》)她喜欢农民工演唱的《春天里》:“在听到他们歌唱之前,我不曾喜欢得这样纯粹。而某一夜,在静谧的黑暗里,我看到了这样一种方式的歌唱,我可以说被感动了。不能言及的震撼,跟随着他们忘我的演绎,让我感受到了歌声之外的拼搏精神,也让我感受到了心灵之内的盈盈泪光。”(《<春天里>的农民工》)

陆华丽的散文集《遗落的旧时光》,可用两个字来概括:

一个是“真”。陆华丽的散文,都是其真情实感的流露。无论写人写物写景,写生活写工作写故乡,都倾注了她的真情、真心和真诚。作者真情实感的流露,是散文的基本特征。用真情、真心和真诚去反映事物,也凸显了一位作家的良知。作品唯有其真,才能赢得读者。

一个是“美”。陆华丽的散文,都是神来之笔的美文。擅长散文和诗歌写作的她,每一篇散文,都有诗的意境,诗的语言,诗的文采。读陆华丽的散文,还能品味到一种质朴的美感,在其字里行间可闻到沙地的泥土芳香。每一个文字,都是那么生态自然,没有半点矫揉造作,生搬硬套。无处不体现自然之美,性灵之光。读陆华丽的散文,还能领略其成长成熟之路上一道美丽的风景,及其比文字更美丽的心灵。作品唯有其美,方能征服读者。

余光中先生说过“作家功在表现,不在传达。”对于“表现”方法,近读著名散文家王充闾先生关于散文创作的一段文字,颇有感触。王充闾先生说:“应该强化心灵的自觉和精神的敏感度,提高对叙述对象的穿透能力、感悟能力、反诘能力,力求将富于个性、富于新的发现的感知贯注到作品中去;感情应该更浓烈一些,要带着心灵的颤响,呼应着一种苍凉旷远的旋律,从更广阔的背景打通抵达人性深处的路径;要从密集的史实丛林中抽身而出,善于碰撞出思想的火花,让知识变成生命的一部分;进一步增强可读性,突破散文的华严世界,努力使自己的思考融入大众的接受心理,使读者易于产生共鸣。”我想,王充闾先生的心得,对每一个散文写作者都有禆益。

文学,是条漫无边际的长路,是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刚上路的陆华丽,正在努力前行。对于追逐的文学梦,一如她说:“我会更用心地去雕琢我的文字”,“在文学的天空里遨游。”(《我的文学梦》)

致上深深的祝福。

本文编辑:海底月

【本文作者小传】

陆汉洲,笔名北沙。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启东市作家协会名誉主席,《建筑》杂志社特约记者,《中国作家》杂志签约作家。在近40年的文学创作生涯中,共创作发表出版作品近400万字,著有长篇小说《沙暴》、长篇散文《长岛岁月》、长诗《汶川长歌》、长篇报告文学《聚焦中国民工》、散文集《天涯之梦》等12部文学专著。曾在部队从事过宣传、组织、纪检工作,转业后历任江苏启安建设集团党委副书记、纪委书记、监事会主席;启东市建筑行业协会驻会副秘书长;《启东建筑业》、《启安报》、《南通二建报》、《卓越》主编;荣膺首届中国工程建设行业报“十佳主编”、《建筑》杂志社优秀记者奖、优秀记者突出贡献奖;高级政工师职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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