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子英|过年的炮声【纸刊征稿随笔类(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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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卢子英(常用名,卢改红),河北省无极县人。1954年10月出生。中共党员,退休干部。著有诗集《爱的呼唤》、《春潮涌动》。現为无极县作家协会会员、无极县诗词协会会员、石家庄市诗词协会会员、河北省文化名人公益联盟委员。
过年的炮声
文|卢子英
常言道:“腊七腊八,出门冻傻。”可今年的腊八日,却温暖如春。早晨的大雾给杨柳涂上了一层白色,真有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意境。
路上结婚的车队络绎不绝,张扬的乐队伴着劈里啪啦的鞭炮声,就想起了儿时放炮的滋味儿。
七、八岁时,已进腊月,每逢大集,就缠着父亲去集上买鞭炮。集市上专门划一块地为鞭炮市场。鞭炮市场人头攒动,提篮的、背筐的全是买炮的人群。
卖炮的小商小贩,有的套着牛车、驴车;有的推着独轮车,车上装满了山一样的鞭炮。
人还没到鞭炮市场,耳边早就灌满了乒乒乓乓的鞭炮声。现如今,卖鞭炮的是不允许放炮的。过去卖炮的全凭放炮招揽生意,炮声就是活生生的广告。
“山东鞭、山东鞭,不响不要钱。”卖炮人,嘴里不停地吆喝着,手里竹杆挑起一串鞭炮,火焾一点,立马就蹦出响亮的爆炸声。
马蹦子,二蹋脚,在那时算一种大炮了。轰隆一声响,就像一个小炸弹。
鞭炮,过去都是手工搓成的。但也有一种小机器炮,顾名思义,就是机器制造。机器炮像绿豆角那么粗,长不过二厘米,一把一百个头,那是我们的最爱。过年买上六、七把就算奢侈了。
炮买回去,就开始拆包分解,拆成一个一个的,分着放。如果一把一把地放,一锅烟的功夫就报销完了。拆好后分包收藏,那一包过年放;那一包初五崩穷放;那一包十五元宵放。
十一岁那年,我村卫生室那个司药给我说:“你把你爷爷的旧帐本偷几本,我给你搓二踢脚,过年放。”我说:“行。”于是,我趁爷爷出门时,偷了他七、八本毛头纸订着蓝皮的帐本送给了他。(我爷爷开药铺,上世纪六十年代初就砍掉了)年前他给了我四把二踢脚,一把整十个,真把人乐坏了。这一年,我家院子里也传出了轰隆隆的炸弹声。
那时尽管小,心眼也很机灵,放了两把,藏了两把,等着来年春节放。谁知第二年过年拿出来放时,一个个成了哑炮。原来,我藏在了一个潮湿的地方,二踢脚跑了硝,一个也没响,现在想起来还感到遗憾。
后来,再大点,我们小伙伴们就开始自己搓炮了。找几本念过的课本,拿一根圆木杆卷筒。然后找点黄胶泥挺底,等干透了,去集上买几毛钱的黑火药和火焾,正式的造炮就开始了。
从竹扫帚上找一截竹杆,能插进炮筒即可,中间插一个铁丝,四周装药,用铁锤敲打竹杆,把药夯实,抽出竹杆再装黄胶泥,再次敲打竹杆,拔出竹杆,抽出铁丝,插上火焾,一个炮仗就此完成。当然,我们做的炮往往质量不好,但也是一种过年的乐趣。
1971年春节晚上,家家户户都响起了乒乒乓乓的鞭炮声。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鞭炮响,听那个响声就像机关枪扫射。第二天一打听才知道,那是一位官宦人家从辛集市带回来的花炮“震天雷”。人气派,炮也气派,真是羡慕死人了。
现在,花炮五花八门,琳琅满目。每逢过年,就到集市上买几百块钱的花炮,孩子们不在家就自己放,老伴在一旁录几段视频,发给她们,也让他们享受一下家乡春节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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