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君散文诗赏析
作者简介:刘勇,笔名刘一君,男,土家族,贵州思南人,文学学士。贵州省作家协会会员,清镇市作协副主席,中国诗歌报散文诗室主编。有文字在《鸭绿江》、《今古传奇》、《中国诗歌报》、《速读》、《贵州作家》、《贵州文学》、《21世纪贵州诗歌档案》、《新时代诗典·中国当代诗人作品选》、《多彩贵州网》等刊物和网络平台发表。著有诗集、散文集。
雪如诗
文/刘一君(贵州)
舞蹈的精灵,一袭白色的婚纱弥漫剔透玲珑的空间,从天而降的傲骨覆盖一切,世界一派冷艳。
高原雪,延伸天山洁白的骨头,诱人的眉骨、颧骨、锁骨铺展成空阔的雪原,世界变大。
苍白却也圣洁。以冷寂撬动的热烈,成为冬天力量的载体。一种宁静,从瑟缩中探出头,打量躁动的世界,天空摆满了五线谱,六角形在跳跃,飞舞,冷漠的奇趣由此而生。
雪花,是音符,也是诗。一行行,一组组,排成古典而现代的经典,随便拾一片都可以诵读,可以歌吟。
我驻足太过纷扰的世界,需要借助雪的灵感,任其飘飞,覆盖,白色的雪,净化一切。
这是雪对世界的留白,空旷的原野一夜之间变得宁静,空寂,整个世界仿佛睁大了眼睛盯着我,逼着我逃遁。
我在雪地里顿时突兀,高大。
万籁俱寂,落雪无声。一片片雪花像一个个字符,组成诗行,随灵感而来,落地即化。
那些存留厚积的雪,是我读过的诗里最冷艳的部分,僵硬的外表,铺下冷美的裙裾,翩翩然,潇潇然。
季节的律动,让雪成为精华,让冬冷却下来,让躁动冷却下来,让诗沉淀一首明净的终极和明媚的开始。
【晴岚赏析】这是一篇“在场”意义下的升华之章。诗人把意象锁定在高原,用特定的景致营造诗意的氛围,用高原雪的冷艳圣洁奠定整篇诗章的基调。“高原雪,延伸天山洁白的骨头,诱人的眉骨、颧骨、锁骨铺展成空阔的雪原,世界变大”,棱角有形的天山余脉,因为一场落雪变得更加空阔、奇骏、风度翩翩,自然的盛景随雪赋形,高原的山色光影尽含其中,雪的音符拉开天空的帷幕,“天空摆满了五线谱”,冷寂的高原因此妙趣横生;雪的诗行铺排出“古典而现代的经典,随便拾一片都可以诵读”。接着,作者从情景化的诗章中抽身,回到纷纷扰扰的浮世,内心的诗行借助“雪的灵感”得以生动地抒发,雪衍生出诗,诗为雪还魂。宁静空寂的原野“睁大了眼睛盯着我,逼着我逃遁”。“我在雪地里顿时突兀,高大。”这一笔堪称经典,一幅高原写生画忽而让读者眼睛一亮,作者的骨头就是一座山的雏形,挺拔伟岸。物我合一的写作既体现了诗人老练的笔力,也折射出诗人对事物体察细致入微的诗性智慧,还告诉读者万物皆可入诗。作者从自然物景入手,把眼前一切一一写尽,甚至在写作中试图提炼出“永恒的佳句”。这些惯看的不经意的风景,因为熟悉到不能再熟而被忽视,但在诗人的笔触延绵下,让自己骨骼遁入山行,赋笔下的诗章予雪的冷美,这就是诗的骨头,也是雪的质地。这种刚柔并济的写作让读者边读边思考,又不自觉地和生活中的某种现象或场景联系在一起。最后两节作者笔锋一转,“那些留存厚积的雪,是我读过的诗行里最冷艳的部分”,“季节的律动,让雪成为精华,让冬冷却下来,让躁动冷却下来,让诗沉淀一首明净的终极和明媚的开始。”读者在满含哲思的诗行,蕴含着禅意的诗章里意犹未尽,思绪飞扬。
谁念驼铃梦
文/刘一君(贵州)
旷野,大漠,戈壁,亘古的驼铃,穿越楼兰的梦幻,枕一席莽莽苍苍的神话,缥缈而悠远。
羁旅,孤雁,残月,只有疲倦的沙漠,没有倦怠的足迹,一次次走过沙脊,一次次卷沙淹没,而驼铃声声不歇,一次次唱响最辽阔的歌。
一种凄美的画面总是擦亮眼睛;一种磅礴的力量时时震撼心灵。
驼铃织成的丝绸之路,一声声如沙丘的曲线,起伏成曲折的故事。婉转的歌声,缭绕着丝路上的故事,与孤烟相伴,谱成长河落日之曲,雁去雁来。
驼铃,雁声,遗落无从揭秘的梦。
【晴岚赏析】旷野,大漠,戈壁,孤雁,残月……这万古的苍莽里,一对驼影如一束乍现的灵光温暖大漠苍凉,悠悠驼铃声如满天星斗擦亮漫漫长夜,也唱响了羁旅之人的寂寞长途。诗人笔下的驼铃梦,就是穿越卷沙生生不息的拓荒者演绎的精彩,也正是这些的带着传奇色彩的人物引领后来者梦想成真。这种赞美,无需华丽的词藻,无需夸张和修饰,无需刻意放大,因为丝绸之路本身就是东方文明的一部分。整篇诗章以美好的抒情基调定格,语言简洁,题意清晰,意蕴隽永,值得拜读学习。
你是我的楼兰
文/刘一君(贵州)
楼兰,一个女子的名字,充满神话的传奇色彩,却常常在心间剽悍,铁骑飞舞的疆场,旌旗猎猎,雁声凄美。
心路上的驿站,发出沙漠之光,绿洲之光,驼铃之光。遥不可及,那是美的所在,裹着驼铃声声,踏过沙漠,撵过绿洲,涉过天尽头。
“不破楼兰终不还”,穿越史诗般的烽烟,你掠走了我的思绪。你是我的楼兰,也是我的丝绸之路,所有的爱都会化为历史,也会化为云烟,刻骨铭心的留下断壁残垣的遗迹。
思绪的想象是心撕碎的断片。沙漠的热度,热得要命;冰川的冷度,也冷得要命。每一种爱都必须死去活来。
狂沙劲吹,横扫荒原,我举起西域沮渠蒙逊的长刀,搭上匈奴单于的箭羽,射天狼,朝天阙。
一个女子缥缈而去,掖着丝路的长裙,一路跌跌撞撞,一路云卷云舒,在风沙里站成奇迹。
过客,也忘不了目睹你的芳颜。楼兰,终究是生命里的奇遇。
【清音赏析】一个历史的所在,楼兰,如一个女子,令古往今来之人追随。使得这个生命里的奇迹和风尘里的葬礼,不断再现着曾经的故事,被风干成一缕青烟,一头在焦灼的沙漠沉寂,一头在诗意的绿洲活跃。于是诗人抓握经典的魂魄,拓下了诗意隽永的烙印。
(本期组稿:梅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