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心斋杂记(十四)手术第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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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脚的创口不疼,睡了安稳觉。今早醒来,刮胡子,整理头发,穿了母亲提的那件淡红色布恤,穿一条运动裤,套一件皮衣,镜子里一照:精神抖擞的那个阿哥回来了。

脚的创口虽然没有痊愈,还有些疼,但不碍事。再也不用单足跳跃了。困了两天两夜,心早就飞到外面。

走路麻利了,坐不稳了。下楼时,母亲讲:乞食仔,你睡好了,我也睡好。前两天夜晚,你每叫一声疼,我的心就颤抖一下,总感到我的脚也疼。你不要乱跑乱动,好好安份养伤。

芸姐约我和大姐、小妹三姐弟妹喝茶。平时难得一聚的姐弟妹三人,终于相见于小城。

在小城惠多多超市旁边的旧林记茶堡喝茶,除我们三姐弟妹,还有增兰婶、保全、理文夫妻、成峰。

一班朋友都关心我的脚手术,问的话题:还疼不?

2

下午在秀英姐家喝茶,差不多四点时,叔打电话给我说他回到小城,他问了我的脚还疼不疼?我告诉叔不疼了。说要过去他那里。

前段时间,陈兴兄托我,他想要一册叔前年出版的新诗集《白鹭还乡》的签字本,因为叔那里没有这册诗集,雨初堂还有几本,这次回来便带上,准备等叔有空了,请他在诗集签名,我再快递给陈兴兄。

我骑摩托车带着书到叔的住处,他倒了茶给我,我把来意跟叔说了,他欣然应允,拿笔在《白鹭还乡》的扉页签了字。

保全知道叔回来,他也来到叔的住处。他所在的学校要办文学社,是受学校所托,请叔为文学社题字。

叔让保全把文学社的名称发到他的微信,回茂名写好再带回来。

我跟叔汇报我近来所写的《静心斋杂记》系列,告诉他,没什么主题的东西要写,回来乡下,就写些杂记之类文字。叔鼓励我,杂记就是最好的主题。并教诲我:做最普通最低调的文字爱好者。

3

秀英姐在我手术那天晚上,来静心斋看望我,并约定三天后的今日到她家吃晚饭。有人说,阿哥的脚能去吗?秀英姐咯咯咯笑着说,到时抬也要把阿哥抬过去。

在秀英家吃晚饭时,保全告诉说买的瓜子到货了,饭后七点多送去旧南山庐。前几天在旧南山庐喝茶,把瓜子嗑个精光,保全当场在网店落单,买了一些瓜子。

晚饭后,族弟留生一家过来静心斋喝茶,聊起我们两家的旧事,聊到留生几年来一直为伯母尽孝的事。记起留生写那篇猫的文字。

七点半左右,保全和雨霖来静心斋喝茶。

八点左右,打电话问永忠回家没有。永忠说他刚回到。

泡了一道红茶喝了后,送留生一家下楼,保全、雨霖骑车搭我去南村。

我记得南街靠第三小学旧门口附近,有一家卖豆割糖和猫屎糖(软糖)的专卖小店。以前去永忠家经过时经常看到。

明天广东电视台要到永忠的旧南山庐做一个采访。买点豆割糖当点心也不错。经过那店门口,我叫雨霖停车。从屋里走出一位中年妇女,走出来打招呼,说的是粤语。我有些奇怪:你不是本镇人?她告诉我,她是沙朗人,父亲是一直做豆割糖和软糖的。买了一袋豆割糖和五条软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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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旧南山庐,保全和雨霖帮永忠把一些盆景树抬进屋里。我们来之前,永忠卷着裤脚在小园干活。

我把豆割糖和软糖放到鸡刺木茶几,告诉福梅,平时都是我吃你买的豆割糖,我买些过来,明天电视台的工作人员来,可以让他们尝尝。如果还剩下,我们过来喝茶吃。

我们坐下等茶喝,永忠自己搬几盆花进屋里摆设。

坐下来喝茶时,忘记把裤脚撸下,我拍照后喝茶,看到他露出的膝盖头,大家笑了,只好重拍。

喝了半小时茶,聊了一些写文字的事,雨霖说起王鼎均《书滋味》里的《文心与史识》写到:“研究学问的人,读作家的全集;我们不做研究,读作家的选集。读全集讲究版本,读选本倚靠选家……”“选家即史家。第二,他有眼光,有鉴别力,版本的知识丰富……”“选家即行家。”“他是史家、行家、教育家,更是作家。”

雨霖比较喜欢读文史类的书,跟他在一起,他经常讲述一些文史轶闻给我们听。

谈到景东兄写的《家桥和他的农庄》,永忠说,景东兄这篇文章采用新写法,尝试改变以往的写作方法。

到小园看了桂树,开了一些花,但依然闻不到香味。

我推测,桂花不香,是不是天气不够冷?

福梅告诉我们,桂树开花的香味,应该是有时段的。

2020年12月20日夜,记于小城静心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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