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同:可笑的伤疤
【总第080201期】
可笑的伤疤
作者:朱同
我右大腿上有块不大的疤痕,说起疤痕的由来却是十分好笑。
我家原住在前海北沿面对湖心岛的8号院(现在的《坚果酒吧》)。记得那是1966年的夏天。那阵子,每天晚饭后的功课必是下到湖里游上一个来回,因为湖里泳者已很少,水面平静,水也显得干净了许多。从南岸往回游时已是暮色濛濛,天光水镜,别有一种滋味。而此时正是搭鱼的好时间。
何谓“搭鱼”?那时什刹前海水里还有很多鱼。一尺多长的草鱼或鲢鱼常几十条一群在水面游弋,露出的背鳍把平静的水面划出道道涟漪,借着傍晚的天光可看得真真切切。因此,院里胡同的大男孩们就用一寸多的特大号鱼钩三个或四个焊绑在一起做成锚钩,再系上足够长的粗钓线,借此时抛向露鳍的鱼群,运气好的还真能锚住一两条拉上岸来。这也是他们每天的功课(文革开始已不再上学),谓之“搭鱼”。
那日,下湖游泳天色稍晚,从南岸返回时,天已濛濛黑了。在离北岸尚有几十米处时,忽然感到右大腿猛的一下巨痛,而岸上确传来“搭上了,搭上了”的叫喊声。我这时才知道我被岸上人当成鱼给搭上了,顺手一摸果真摸到了挂在大腿上的钩和线,我还企图自行摘下,可锚钩一齿已深深地扎进肉里,因有倒刺退不出来。我一边也大喊着“搭上我啦,别拽线了”,一边拼命地往岸边游,游速一定得快于岸上收线,否则就惨了。游到岸边一看,竟是同院邻居家的老三和胡同里的几个孩子在搭鱼。他们把我拉上岸,看着我大腿上还在丝丝冒血,竟然大笑起来,原来搭上了这么一条大“鱼”。老三也试图从我腿上退下锚钩,还是因有倒刺没成功,却疼得我要命。不得已,只好在地上磨断鱼线,我腿上挂着锚紧往家跑。
回到家,老妈一看又气又心疼,赶紧给我套上个背心,让我二姐拉着我直奔鼓楼门诊部。值班医生一见我这付狼狈样子的小病人,噗嗤一声他先笑了。手术很简单,先消毒打上一针麻药,用手术刀顺锚钩向下切开个一厘米左右的小口,钩就摘出来了。再消毒,打了防破伤风的针,包扎走人,前后十几分钟,好象花费也就块八毛钱,却留下了终生的纪念。
朱同,1955年4月生于北京。曾下乡当过知青。82年从北京外国语学院(现外语大学)毕业后,长期从事外经工作,在国外工作多年。曾担任中国水利电力对外公司总经理助理,08年调中地国际工程有限公司任副总经理至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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