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一块打谷场(外二首)| 作者:刘其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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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一块打谷场
要选一块最平整的地方
打一场谷子
父亲眼光挑剔
村南村北,他蹲了又起
起了又蹲下
一把土抓在手心,他要在夜晚扬起
测一测这儿的风向
有了风
那些麦粒才会脱颖而出
才能够亲热到阳光
相信你了
这无边的金黄依托
你的目光远比你的名字响亮
打谷场,每一块都要平坦
每一处都要有风吹
只有这样
你才会交出镰刀
你才会捧出自己最心疼的粒粒金黄
2
无人问津
这场雨来得突然
种子还没下地
化肥在化肥的袋子里躺着
拖拉机和老牛趴在漏风的草棚里
有些话要在子夜过后才说
那时大雨犀利
无人问津
公鸡放弃了守更
乌鸦拒绝返回村庄
整个村子里的人都这样
喝完了再睡
睡完了再喝
到处乱跑的野狗
还有山外头那群野狼
也都不见了
它们此刻都回到了过去
或是在回到过去的路上
这样安心的时刻村子静谧
可你却在田头一再转来转去
时不时地停下来
看一看远处
那里是否已经有了秧苗的青黄
3
无关紧要
不再感到痛疼了
因为病情太多
那些拿捏我的手
开始露出了脸,开始走出
那块幕布
乾坤朗朗呀
我是它们手中的木偶
它们控制了我的笑
我的转身,和抬头
我不再属于我的了
它们没给我留下一块骨头
这样也好
这样也好呀
我可以任意发誓
人世间最毒的誓
因为生老病痛对我来说
已经没有丝毫瓜葛

作者简介:刘其标,笔名依山行,现居安徽合肥。作品散见与一些文学校刊及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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