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年前,张学友发行了他的第一张国语专辑……

“ 1986年5月9日,张学友发行了首张国语专辑《情无四归》。”

1首张国语专辑……

我经常碰见很多人跟我说,看我公众号内容长知识。但是仔细一聊,会以为他看了*漉……不是搞不懂“专辑”与“单曲”的区别、就是分不清“制作人”与“经纪人”的区别、或者分不清“制作人”与“作词人”职能等等。这也不是我较真,既然是做科普性质的公众号,还是要把一些关键的名词解释清楚。《情无四归》是张学友的第一张国语专辑。说的严谨一点儿,叫“普通话”专辑。在这张专辑以前,张学友发行过两张粤语专辑,也叫“广东话”专辑。《情无四归》里的曲目,都是源自前两张粤语专辑的同曲国语版,并没有单独为此专辑新创作的作品。你要问我这张专辑好不好听,我只能说这是一张意义大于内容的专辑。那时的张学友还不算歌神,演唱上也透着稚嫩。如果你只听过张学友93年以后的国语专辑,并且只熟悉他90年代把事业重心倾向台湾那一段的国语作品,这张专辑可能会颠覆你对歌神张的认知。2台湾齐飞唱片与香港宝丽金

关于“宝丽金”和“齐飞”之间的历史,我已经在之前的推送里面科普过很多次了。在此就不赘言了,总而言之,当时的齐飞是香港宝丽金在台湾的岛内业务代理。有兴趣可以移步至爱地人老师的推送:如果我说这是张学友最好的国语专辑,你同意吗?3“配唱制作人”与“制作人”……

根据credits上的资料,《情无四归》的制作人有两位。一位是李寿全、一位是欧丁玉。欧丁玉不用过多介绍了,对于张学友来说,最重要的一位伯乐与导师。李寿全的名字,出现在张学友的专辑里,就是一次很有意义的交集了。如果你是“飞碟控”,一定知道“五陈二李”的说法。其中李寿全就是“二李”之一。之前听一个朋友这样总结李寿全这半世成就:幕后比台前成功、制作出创作出名。李建复《龙的传人》、王杰《一场游戏一场梦》,都是李寿全制作、台湾百佳榜上有名的专辑。

按理说,李寿全和欧丁玉都是《情无四归》的制作人。但他们负责的内容各不相同。从录音室信息可以判断,专辑曲目的伴奏部分,是在香港宝丽金录音室完成的,而配唱的部分,则在是台北白金录音室录制的。也就是说,这张专辑的伴奏,都是照搬欧丁玉在香港录的粤语版。李寿全的身份,仅仅是配唱制作人。这在李寿全的幕后履历中,应该也是极少见的情况。可能正是这个原因,李寿全也很少说自己参与制作了张学友第一张国语专辑。所以严格来讲,《情无四归》并不算是一张由“齐飞唱片”制作的专辑。到后面的《在我心深处》和《意乱情迷》,都有齐飞邀请台湾音乐人为张学友原创的作品,才算是港台两地音乐人的深入合作。

4蚱蜢王子告诉你“回”字的另一种写法……在华语流行音乐史上,有三位“Mr.李”的名字极为相似:李寿全、李振权以及李恕权。作为本号的读者,应该很明确地知道这三位的区别、以及各自都有什么代表作。刚刚在上一段提到了李寿全,他是张学友第一张国语专辑的“配唱制作人”。在这张专辑里呢,张学友还和另一位“Mr.李”通过翻唱有了交集。这首歌就是《每次都想呼喊你的名字》,它的原唱者就是李恕权。

在第一张粤语专辑《Smile》当中,张学友也翻唱了这首歌的粤语版《丝丝记忆》:

简单介绍下被台湾听众誉为“蚱蜢王子”的李恕权:13岁时随家人移民美国、18岁进入NASA工作、20岁为电影《超人》编曲、1980年在美国发行首张专辑《Take Me There》、1981年以一曲《Take Me There》被葛来美最佳新人奖提名……也因此,李恕权成为了葛来美奖首位被提名的华裔流行歌手,也是首位入围Billboard杂志排行榜的华裔歌手。关于他的唱功,可能褒贬不一,但这份履历足够让他成为传奇。李恕权还有一首名曲叫《廻》。这个歌名就是“回”字的另一种写法。

说回这首《每次都想呼喊你的名字》。不仅张学友翻唱过粤语版,张镐哲也翻唱过一版。再后来像永邦、动力火车等等,都先后以不同形式致敬了这首经典。赵传更是把这首歌,搬到了《我是歌手》的舞台上。

5原来孙仪为张学友填过词……孙仪是谁?我相信如果把这个问题单摆浮搁拿出来问别人,可能大多数人都会说不知道。但是如果我把孙仪和翁清溪的名字放到一起,相信很多人就有印象了……有华人的地方就会有人唱的《月亮代表我的心》,作曲者是翁清溪、作词者是孙仪。

孙仪在《情无四归》专辑中,为张学友填了《你来我往》、《征途》以及《自己的路》三首歌。它们都是由粤语版的,这里重点推荐一下《你来我往》,《单车少女》的国语版,真正的原版是德国歌。骑车偶遇了单车少女,并且期待能够有进一步发展,不再是“你来我往”。这种独特的视角,可能真的只有更早一代的国语填词人才能捕捉到。那种青春的躁动情绪,是后面的“歌神”唱不出来的。

很多人会把张学友和邓丽君,都划归到“港台经典老歌”的范畴。但是这样明显是不对的。给流行音乐做总结、归纳的时候,一定得注意不同歌手和音乐人在审美上的差异、年代上的差异。如果屏幕前的你,明白这些,那么也就不会好奇我为何把“孙仪”单独列出一个小标题了。与孙仪“资历相当”的另一位词人慎芝也出现在了《情无四归》当中,为温馨浪漫的《月半弯》填了国语版。而慎芝最著名的作品,就是邓丽君的《我只在乎你》。

说到这儿不妨把话题支开,简单聊两句《我只在乎你》(专辑)。这是邓丽君生前最后一张“全长”“国语”“专辑”。注意,对关键词的解读要准确,否则容易产生歧义。对于邓丽君歌迷来说,这张专辑是她国语作品编年史的结束。但是放眼整个华语乐坛,这张专辑却又给了许多当时的乐坛新人、和邓丽君产生交集的机会。比如专辑的制作人郑华娟、《午夜微风》的填词人周治平、《爱人》的填词人杨立德等等……这些后来在90年代台湾流行音乐领域举足轻重的名字,原来早期同时出现在邓丽君的专辑里。

6滚石×宝丽金……

上面提到了《每次都想呼喊你的名字》。《情无四归》里面还有一首跟它类似的“纯翻唱”曲目,就是罗大佑的《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张学友也在上一年的粤语专辑《Smile》当中唱过粤语版《轻抚你的脸》。

这两首歌从“血统”来看都是滚石旗下的作品,罗大佑、李恕权都是滚石的歌手,原曲所在的唱片也都是滚石发行。张学友自己的唱片内页和演唱会碟里,这两首的Publisher一栏,写的却是“PolyGram”。这就要从宝丽金和滚石的交集说起了。八十年代早期的滚石和香港宝丽金,从某种角度上来说确实是有过交集的。滚石唱片在尚在发展的前期,岛外的业务还没有开始拓展,公司实力也只允许他们在台湾地区发行唱片。所以滚石早期的作品,在很长一段时间是香港宝丽金唱片代理在其他地区发行的,比如罗大佑、齐豫的中图版磁带,都是由香港宝丽金授权给中图引进的。7关于《情无四归》的版本与复刻……《情无四归》这张专辑是没有同期CD版的,当年只发行了磁带和黑胶。第一次以CD的形式和大家见面,是大概1996年前后的“巨星发烧HI-END20bit”系列。如图:

实话实说,这个封面不算太好看……但是这个版本的价格这么多年来已经涨了N多倍了。《情无四归》第一次以“正常”形象的封面发售,应该是2004年以后的环球复黑王,和台湾环球的留声系列。最近两年的环球礼赞系列也包括了这张专辑。

对复黑王、留声复刻以及礼赞等低价再版嗤之以鼻的人也不在少数。但还是得承认,复刻确实让许多非专业收藏者有了一个获取绝版唱片的机会。也包括我这种“碟本位”的自媒体人,有时候实体唱片当中详实的资料会对写文有很大帮助。当年广州中唱也变相引进了《情无四归》,只不过对部分曲目做了删改,专辑名字也改成了《爱慕》(普通话版)。

讲到这里,关于这张专辑,我还有一个最根本的问题没有搞明白,就是“情无四归”到底是啥意思?℗&©愚人音乐坊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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