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将至: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人如蝼蚁,生来寂寞。”
雪花飘落的声音,就像人们离世时悄然无声,就像童年时期艾格光着屁股被养父鞭打时也不发出半点声音,就像艾格尔死去时那般沉静,
雪花飘落时是没有声音的,像极了艾格尔的一生。
在遇到妻子玛丽前,艾格尔根本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活着。
小时候备受养父凌虐,活生生的被打成了瘸子,但还是成长为山上唯一一个能直立着走路的人,成为强壮而熟练的工人。他加入施工队,参与第一批高山索道的建设。
此前,他在世上也没有任何牵挂,他对也未来没什么期待,所以他的未来好像无限远地在他面前伸展开来。
直到遇见妻子玛丽后,艾格尔明白他在这个世界上的任务。他想保护玛丽,想照顾她。
艾格尔如愿与玛丽结婚,过着安稳的日子。而命运又一次无情的玩弄了他。一场雪崩夺走了玛丽的生命,也夺走了艾格尔在这个世上拥有的一切。
后来,他经历过一场战争,在战俘营里待了八年的时间,见证过无数痛苦和死亡。而艾格尔始终以沉默接受了所有改变。
他努力工作,也曾深爱过。在短暂而漫长的一生中,他多次与死亡擦肩而过,但他不曾怨恨,也没有怒火,而是平静地接受着降临到身上的一切,坚定地留下自己的足迹。
奥地利作家罗伯特·泽塔勒的短篇小说《大雪将至》,不过短短六万余字,花上几小时就能一口气读完。
小说从开篇到结束都给人一种轻飘飘的感觉,即使是描写死亡也没那么若无其事,没有沉重压抑的气氛。
“死亡真是太糟糕的一件事了。随着时间的流逝,人们会失去越来越多的东西。这个人快一点,另一个人可能就持续得久一点。
从一出生开始你就一点接一点地在失去什么,一开始是一只脚趾,然后是一只胳膊;一开始是一颗牙,然后是整副牙齿;一开始是一点回忆,然后就是整个回记忆,就是类似这样的,一直到某个时刻什么都没留下了。
然后他们把你最后那部分剩余扔进一个洞里,填土埋起来,然后就完了。”
作者似乎就是想通过这种若无其事的文字来展现艾格尔这个无足轻重的人和他无足轻重的人生。
让读者看完后就忘记艾格尔这个主人翁,忘记《大雪将至》这本小说。
而我却在读完这本书很久后,依旧能够体会当时阅读的感觉,依旧能够明白主人翁艾格尔的感受。
或许啊,作者真正想告诉读者的是:无足轻重才是每个人平凡的人生啊!
No snowflake in an avalanche ever feels responsible.伏尔泰说: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每一片雪花都有存在的价值。
不管是从天而降瞬间融化的雪花,还是堆积在雪上的雪花,都蕴含着巨大的能量。它可以引发一场雪崩,也可以堆积成富士山。
也许,作者作者想要告诉读者,其实我们都是艾格尔,我们过着无意义的人生,说不清楚为什么活着,道不明白为什么死亡。
但,即使是最普通的人,生活也是一场非凡的冒险。即便是最微不足道的人,都有其存在的价值。
面对浩瀚星辰,我们无足轻重的活着。
不过,无足轻重也有无足轻重的价值。